嘶
想到这里时候,苏寂突然觉得自己的头皮有点发麻。
因为这么一思考的话,排除其他的因素,似乎早点匹配这个副本还是一件好事,
毕竟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体测成绩的及格线会被约推越高,直到能够达到标准的人近乎于零。
至于什么时候会再降下来的,那就是苏寂想不到的事情了。
“正式体测将在三十分钟之后开启,请各位考生充分利用该时间进行热身”广播声道。
这倒是还挺人性化的。
毕竟体育考试的现场发挥,跟热没热身的关系还是挺大的。
热身不仅能够提前将身体给活动开来,还能避免一定程度上的意外受伤。
虽说眼下这种情况,受不受伤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换言之,今天就算是在这里断了一条腿,那也得拼尽全力地去通过这场体测。
于是在听到广播声之后,众人便四下分散开来,各自开始进行热身。
为了让大家更好地热身,操场上甚至开始播放起了广播体操的背景音乐。
苏寂仔细一听,好像还是曾经上学那会每天必做的舞动青春。
然而尽管背景音乐再轻快,也改变不了操场上的气氛依然紧绷和讶异的气息。
等待着他们的并非一场轻松加愉快的体育测试,而是一场关乎存亡的挑战。
苏寂伏下身子来,头一次那么认真地在操场上做着腿部拉伸。
以前上体育课的时候他嫌这个姿势屁股翘得太高,被排在后面的女生看到的话,多少有点不太雅观。
因此一直以来他的动作基本带点水分,反正肯定不到位。
这时,他听到身边庞超的声音:
“阿寂。”
苏寂侧目望去:“干嘛”
“没什么。”
庞超嘿嘿一笑,“就突然想叫你一声。”
“狗儿子,就这么想你爸爸”苏寂笑骂一句。
两人的对话风格在高中舍友阶段就已经成形,十句话里面可能有般是在讨论班里的女生。
“干你丫的大屁眼子”庞超也笑着啐了一口,“我只是突然觉得,阿寂啊,自从毕业之后,咱俩好像也有很久没见过面了吧”
“你还好意思说狗r的,一年前就说要来新宁找我玩,一鸽就一年,真他妈有你的。”苏寂没好气道。
“难啊阿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土木狗来的,天天下工地钻地洞的,哪里抽得出时间啊。”
庞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道,“阿寂啊,说起来你还记得这片操场不”
“高中那会,我们还跟隔壁班在这踢过球赛来着。”
“咱俩黄金搭档,一个在内线横冲直撞,大杀四方;一个在后场镇守家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哎”
“没想到这四五年的时间,一眨眼呲溜一下就过去了,咱们都成快成油腻的中年社畜了。”
“是啊是啊。”苏寂直接上手抚摩了一下庞超弹性十足的小肚腩,“不过现在看起来,你毕业之后过得挺好的啊。”
“好个屁的好,天天在工地上暴晒,人都黑成非酋了。”
“我他妈就是个死肥宅啊,空调西瓜快乐水才是我的归宿,哪里吃过这种苦啊”
庞超把自己的三层游泳圈拍得噗噗作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颇有那么一点自暴自弃的感觉。
位于苏寂另一旁的陈雅婷看着这俩活宝的互动,则是都有点看呆了。
两人不着调地打了一会屁后,庞超像个唐老鸭般嘎嘎笑了半天后,脸上的神情忽然认真了下来。
“阿寂。”
“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庞超看向苏寂,轻声道。
苏寂也是一秒内严肃:“说。”
这是一种存在于男人之间的,非常神秘而难以形容的默契。
或许上一秒你们还在嘻嘻哈哈聊着路边刚经过的女孩的黑丝和短裙,但下一瞬间仅仅一个眼神你就知道,对方要开始说很正经的事情了。
“阿寂,如果呃,我是说如果。”
“如果体测这一关我死了的话,我妈就交给你了。”
庞超轻声地道,“她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
“我要是死了的话,以后没有人陪着她了,她会很难过的。”
苏寂短暂地沉默了一下。
庞超的家庭情况他是很了解的。
跟大部分的人不一样,庞超小时候是在一个单亲家庭中长大的。
他的父亲是个疯狂的赌徒,在他三岁那年,这个男人凭实力在一夜之间输得倾家荡产。
为了还清欠下的赌债,家里不仅赔掉了所有的积蓄,还卖掉了唯一的一套房子。
他的母亲不堪其负,并彻底地对这个男人感到了深深的绝望。
最终母亲选择和这个男人断结连理,除了应有的抚养费之外,也断绝了一切的往来。
庞超则顺理成章地被判给了母亲。
苏寂见过庞超的母亲。
所以他自然也不敢想象,如果失去了庞超,这个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退休中年妇女该怎么孤零零地度过余生。
“说什么屁话呢。”苏寂漫不经心道,“你死不了。”
“不,我没在跟你开玩笑,阿寂。”
庞超摇了摇头,笑容中带着点苦涩:
“我很清楚,以我的能力,能一路走到的这里,全是靠运气,还有你。”
“最后这一关是体测,我过不了的。”
“高中三年和大学四年,我的体测从来都没有及格过。”
苏寂沉默了一会后:“好,我答应你。”
“要加油啊,阿寂。”
庞超笑了笑,“我一直觉得,如果这个游戏只有唯一一个幸存者的话那那个人肯定是你。”
苏寂的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请一号位考生开始进行跳远体育测试”
欢快的音乐戛然而止,忽然响起的广播声,打破了操场的宁静。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