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寺内。
魏叔玉与陈光蕊一同见了空明方丈。
陈光蕊与空明方丈一起聊陈江流的事。
“江流儿,是贫僧见过最优秀的弟子了,虽才年仅六岁,假以时日,必能名震长安,名震吾大唐”
“我佛门上也曾出现过九名出色的僧人,年少成名,成年后西行,可惜”空明方丈脸上露出一抹忧伤。
而此时,头水妖正趴在沙地中睡着觉,却猛地连打了几个喷嚏。
“怪哉,我也会生病”水妖摸了摸脖子挂着的九个人骷髅头念珠,翻了一个身,以更舒服的姿态趴在沙地里睡觉。
陈光蕊在与空明方丈聊天,武媚娘则是陪着殷温娇走在金山寺庙各处,赏雪。
魏叔玉则是一人出了佛门大殿,正巧看见小唐僧正在与几名同龄的沙弥在炫耀木马、念珠、木鱼。
现在的唐僧,终究是个孩子,而爱玩是孩子的天性。
魏叔玉就这般静静的看着。
不多时,李淳风缓缓出现在了魏叔玉身后,同样注视着陈江流。
“淳风,你怎么看”魏叔玉出声问道。
李淳风注视着陈江流,看了许久后,才开口道:“他浑身有光,佛门的梵光,他身上有如此强的佛性,淳风生平罕见。”
“若其成长起来,恐怕吾道门中,再无人能与其匹敌”
“哈哈,毕竟是他啊”
魏叔玉与李淳风走在金山寺中,赏着漫天雪花,经过凉亭,湖面结冰,积雪一足深厚。
两人便静坐在凉亭中,搬来了一个煤炉,烧着水,煮着茶,赏雪。
“人都说佛门是清静之地,可不知,心底总有些不适。”
“大殿金碧辉煌,佛家法相都是金子做的,庄严宝刹啊,但我却只看到了金身下无数人族的血”魏叔玉缓缓出声道。
李淳风沉默了。
雪还在下,凉亭中茶水已煮开,发出汩汩的声音,天地在这一刻显得如此寂静。
“他们喜欢整这一套,今世的受的苦,下世有报。”
“可那些人,死后过了黄泉路到达幽冥地府依然需要审判,喝了孟婆汤,忘却今世所有苦难,下一世接着当牛做马”
“道家呢,道家怎么说”魏叔玉目光看着李淳风。
“人教,讲究一粒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这是他为人族创建的金丹大道。”
“阐教,讲究为天地万物,阐明道理,阐述规则变化,教化万灵。”文網
“截教,一个截字是其精髓,为天地万物截取一线生机”
李淳风的回答比较客观,不论是金丹大道、阐明真理、截取一线生机,都为人族培养了许多人才。
“玄门三教,都为一个道字,今世修行,涵养自身”
魏叔玉听着李淳风比较客观的回答,赞同的点了点头。
“天行健,人族以自强不息”
“人定胜天”
“求人不如求己,这是我坚信的”
李淳风听着魏叔玉的话,赞同的点头,“奈何,外物太多,若吾人族三祖、三皇五帝尽在,吾人族境地何至于此”
“幽禁三皇五帝,也不过是为了更好的夺人族气运罢了。”
“他们不想看到人族自有信仰,自有力量,想要人族去依靠他们”
“公子与截教之事”李淳风缓缓出声问道。
“毫不忌讳的说是欣赏,嗯与其他几教相比,至少比较真。”
“他助我人族,吾助截教,相辅相成,互相成全罢了。”
天色渐渐黯淡了下来,雪却愈下愈大,丝毫没停下的迹象。
外边积雪已经深三尺,车马难动,今日无论如何是回不去了。
空明方丈准备了两间客房,供陈光蕊、殷温娇,魏叔玉、武媚娘暂住一晚。
佛庙历来是没留宿香客的规矩,但谁让陈光蕊是唐僧他爹,魏叔玉是唐僧他叔呢
夜晚,雪势渐小,魏叔玉老早的抱着武媚娘纤细曼妙的身子睡去。
月黑风高夜,一只黑蚊悄无声息的穿梭在金山寺中。
蚊道人施展本命神通,撕裂了虚空,化作一缕黑烟,冲进了僧房。
蚊道人悬立在半空中,看着五六岁的陈江流,来自血脉深处的传承,不断涌现。
只见蚊道人缓缓显现出了真身,背后六翅上镌刻着玄妙的道纹,流光溢彩。
一滴幽色血滴,从蚊道人背后六翅中酝酿而出。
蚊道人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这些年吞噬了这么多天材地宝,仅这一滴精血,便消耗一半
“鸿蒙血为引,相克相生,唤醒汝血脉最深处的真灵元神”
“苏醒吧,我的小可爱”蚊道人抿嘴一笑。
只见这滴幽色的血脉,融入了陈江流的眉心,随后陈江流整个身上都冒出莹莹光亮。
蚊道人见此,立刻化为一缕黑烟,闯进了江流儿识海当中。
江流儿识海当中,有着一颗参天的菩提树,梵音阵阵,异香扑鼻。
而菩提粗壮的树枝上,正有着一只背后生有六翅的金蝉栖息着。
不过这金蝉,身躯已经干瘪,背后六翅上的纹路变得极其模糊。
“六翅金蝉,该醒了。”蚊道人在江流识海内显现出了六翅黑蚊真身,同样飞到了树枝上。
幽色的血滴融进了干瘪的金蝉体内,肉眼可见金蝉干瘪的身躯饱满了起来,背后六翅模糊的纹路开始变得清晰。
六翅黑蚊,六翅金蝉,本源在某种程度上相通
蚊道人此举,相当于将自己一部分本源注入了六翅金蝉体内。
金蝉身躯不断饱满,死寂的翅膀微微动了一下。
嗡嗡嗡
六翅金蝉的翅膀开始煽动,竟飞离了菩提树枝。
六翅金蝉缓缓睁开了双眼,神态有些疲惫,声音极其虚弱,“我这是睡了多久。”
“不知道。”蚊道人的回答干脆。
“没想到竟是你唤醒了我”
“想多了,你醒了,看着办,溜了。”蚊道人见着六翅金蝉真灵苏醒,也不多留,化为一缕黑烟,悄无声息的离去。
六翅金蝉则是飞到了识海的正中,开始蕴养自身本源,与菩提树争夺生机养分。
“可恶的老秃驴,竟将我的本源消耗完了”六翅金蝉一边恢复,一边心底大骂。
吃一堑,长一智。
面对圣人,六翅金蝉决定先苟起来,“我就是陈江流,陈江流就是我”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