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赋灵法和铭灵法的江婪欣喜若狂,回到家第一件事便是进行试验。
首先实验修行的便是赋灵法,丹青法是以书纸为承载,颜料筑血肉,字画架筋骨,笔落画灵成。
而赋灵法则是在诗词文章所描绘出一幅场景,通过修炼法门将其具象。
江婪思索了片刻,在一张空白纸上提笔赋诗。
“此马非凡马,房星本是星。向前敲瘦骨,犹自带铜声”
“白玉为毛衣,黄金不肯博。背风振六翮,对舞临山阁”
纸上精彩纷呈,一头瘦马在纸上奔腾、仙鹤盘旋起舞,一个个的赋灵在江婪的笔下出现。
只不过与丹青法色泽鲜艳,高度还原本物形象的画灵相比,这赋灵只有其形而没有色泽,通体只是纯粹的墨色而已。
“成了”
看着翩翩起舞的仙鹤,江婪心中有些激动。
不过相比之下,江婪更看重的还是属于铭灵法。
铭灵法是赋苑中最难的一类,若没有极高的灵秀,怎能做到将所见之物通过优美的文字,以诗词文章的形式来进行表述。
既然是试验自然不会用朱厌和胖虎,江婪以前作过一副中品山水画,万壑松风图。
取出万壑松风图以后,江婪在空白处开始按照周梦得传授的法门,灵力汇聚与笔尖,一字一句开始题诗。
“谁家亭子傍溪湾,高树扶疏出石间。落叶尽随溪雨去,只留秋色满空山。”
当赋灵与丹青画灵契合时,画卷便能发挥出更强的实力。
画上影影绰绰,伴随着江婪灵力的注入,万壑松风图画灵无限扩大,将整个房屋都笼罩了起来。
原本的桌子上长满了青苔,院子里群山密布郁郁苍苍,耳旁还传来了泉水的叮咚声,江婪仔细感悟着与原先有何不同。
这幅画他在创作的时候只是最初级的中品画,可是有了这首诗的加持,更多了几分神韵,俨然已经达到了极致中品画的范畴。
“这幅画怕是玄灵境的修为进入都很难脱身吧”江婪喃喃自语。
赋灵法和铭灵法能修炼成功,并不是江婪在此道上有多高的造诣,而是得益于他上学时背诵的诗词文章。
就在江婪因为修炼成功而窃喜时,门外传开了一阵乱哄哄的声音,似乎是从烧猪院传来的。
江婪推开门看了看,正好看到了那个经常在烧猪院白吃白喝,又经常偷熊黑挞酒的白发彩衣不良老头子。
只不过这老头子没有了往日的精气神,身体瘫在羊车上,嘴里还吐白沫。
“公羊老头,你不要死啊”刀丫一边说着一边哭的稀里哗啦。
“大不了我以后不和你要钱了,让你白吃白喝,你不要死好不好”
看这模样江婪就大概猜到了什么,眼神瞟向了苏寇,这家伙来到清都以后心心念念就是找几个试药的人。
不过找个老头子试药,这也太不人道了吧。
谁知苏寇摇了摇头摆了摆手,示意他并不知情。
“丫丫,你喂他吃什么了”江婪问。
“江婪哥哥”
刀丫看到江婪以后哭声更大。
“我见苏寇哥哥每天都在调制药,我就从他那些瓶子里找了一个,撒在了公羊老头吃的肉上。
我也没想到,公羊老头吃完以后就开始吐泡泡了”
刀丫抱着江婪满脸的委屈,她只是恶作剧,并没有害人的意思。
“放心丫丫,公羊爷公羊爷还死不了”
瘫软的公羊老头一边声音虚弱的说着,一边伸出手摸了摸刀丫的头。
苏寇和江婪本来想给他治病,但是公羊老头摆了摆手拒绝,倔强的让白羊拉着车离开了麻黄巷。
公羊老头子刚才还是一口气倒不上来,马上要死的样子,但是拐过去一个弯以后立马就换了个表情。
眼神也有了光,动作也利索了,用袖子擦了擦嘴上的白沫连连感慨。
“这下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蹭饭了吧,小丫头还真难糊弄”
“这毒虽然厉害,但还是差点意思”
江婪有些担忧,不过老屠子却一点不关心他的生死。
“刀爷,你孙女把这公羊老头子药倒了,你就一点不担心”
老屠子抬头看了一眼,将刀插在刀案上,在衣服上擦了擦手。
“就算你死了,他也死不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江婪知道刀解是屠夫开悟,而且实力很强,老屠子这么说江婪也便放下了心,但苏寇却不信。
“那毒药是我亲自调配的,丫丫放的那个量,就算是晖阳境也得去鬼门关报个道”
“小子,不要太自信了”
从烧猪院离开以后,江婪并没有回到自己家中,而是被苏寇拉着往另外一个地方去。
“我还有事呢,你要带我去哪里”江婪问道。
“今天是文府休沐日,晚上有一场清谈”
“这关我什么事”
“当然和你有关系,这一次清谈邀请了很多乡党和学社,咱们黑色会也在其中”
江婪表情宛如吃了翔一样难看,黑色会是自己恶趣味创立的,一共就俩人,现在居然还很正式的要去参加活动
“这个给你”
苏寇取出了一个盒子,江婪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是一种粉红和白色的膏状物品。
从颜色上看,像是颜料,但颜料都是天地灵物彩石研磨而成,本身就带着天地灵力的波动,这粉色和白色的却没有这样的灵韵。
“让我画画”
“什么让你画画,让你化妆”
苏寇说着擦了在手上搓开,然后抹在了脸上,还催促江婪快一点。
“你这跟谁学的啊”江婪问道。
“你们清都的文士不都是这样吗跟他们宴饮时间长了,也就会了”
“这群文士不杀人、不放火、不下毒,这你不学偏偏学化妆,你能不能学点好”
江婪颇为无语,在三川口时,苏寇除了是药师毒师以外,还兼着杀手的身份。
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现在居然开始化妆了这让江婪不得不感叹,清都风气恐怖的感染力。
“我这不也是入乡随俗,平时我也不涂脂抹粉的,但今晚不一样”
苏寇说着从袖中取出了一把粉末,然后往空中一扬,粉末中带着淡淡的清香。
吃过亏的江婪第一反应就是这混蛋又在下毒,急忙捂上了嘴巴,但苏寇却张开怀抱,任由这些粉末落在了身上。
“这是增香的,要下毒,你早就死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