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昌黎就是这样的真性情,高兴的时候很亲切,不高兴的时候直接破口大骂都是常事。
“无恤啊,以后没事就去文府转一转,看一看,毕竟你在哪里呆了好多年”
魏昌黎刚说完便又想起来了云溪南,然后脸又拉了下来,于是又补充道
“当然,我只是客气一下,如果你真去了,我不保证你能活着离开”
皇室一直都处于儒府的掌控之府以及江婪。
不过并没有人领他的请,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坐在那个位子上的皇帝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用卢道玄的话来说哪位早就该死了。
颜见远率先看不下来,赵无恤虽然是魏昌黎的弟子,但那是曾经,现在他的身份是大宣第一王
“端王爷,旨意我没有听真,麻烦端王爷在重新宣读一遍”
“颜先生,举,您如果有什么疑虑,旨意在这里”
赵无恤将旨意直接交还给了颜见远,颜见远一字一句看得仔细,上面除了有大宣传国玉玺印外还加盖了凤玺。
“这”
颜见远看向了季礼,现在他也拿不定主意了。
事情闹到这种地步,文府与儒府彻底开战只差分毫,如今皇室又卷了进来还出人意料的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这就让颜见远不得不重新估量一下其中的利弊。
“季大人”
“皇帝陛下还与你说什么了”
“这里有一封陛下的手书,还请夫子过目”赵无恤双手呈上书信然后说道
“陛下想让这一届八府的天骄,在鹅湖会结束以后前往大宣城,尤其是江婪,皇城中有一位对你可是想念的紧”
没有人知道信上的内容是什么。但是季礼在看完之后却选择了让步。
“既然如此,那便遵照皇帝的旨意行事吧,鹅湖会继续”
原本文府与儒府即将爆发的夙愿,因为皇室的突然插手而平息,不过所有人都察觉到了其中似乎有一些不同寻常。
关己斋闭目一边养神,一边在思考到底是哪里不对,身后雷光闪烁,雷化极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身后。
“你也察觉到了”关己斋问道。
“你我和季礼打交道这么多年,他可不像是这么通人情的人,更不会轻易受人威胁。这些刀笔吏虽然强,但儒府未必就会怕了他,尤其是这里是西河”雷化极说道。
同为八府之主,即便他们之间有些不对付,但是对于季礼的强大依然非常认可,这个号称御灵天道代言人的夫子,可以用深不可测来形容。
“我总感觉这两个老狐狸背地里在谋划什么”
魏昌黎派人将重伤的卢道玄送回文府,而下来的鹅湖会,由魏昌黎亲自坐镇。
江婪经过了与颜游秦的艰难一战后,又在文府与儒府的大战中不惜代价的第四次合灵,身体虚弱至极
不过在修养的过程中,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会有儒生前来看望他。
“颜游秦你怎么来了”
只是两日不见,此时的颜游秦比起鹅湖会时,给江婪的感觉又变得不同,整个人非常朦胧,仿佛出现在面前的并不是一个真切的人,
“一来向你致歉,二来向你致谢”
“歉从何来,谢又从何来”
“我虽生在西河,长在儒府,可是对于夫子以及几位经学博士的做法,我并不敢苟同给卢先生以及你带来的伤害,我想表达歉意。”文網
“当时你又不在,这与你何干”江婪摆了摆手,冤有头债有主。
“致谢是感谢鹅湖会时你并没有打断我开悟,可以说你对我有成就之恩,怎么能不谢,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要不是大奸大恶之事,我都一定遵照”
颜游秦算是下一任府主既定的候选人,未来儒府府主的承诺,这是整个御灵大陆包括皇帝都想得到的东西。
看到颜游秦认真的样子,江婪知道他肯定把这件事装到了心里。
“你会不会喝酒”
“不会,儒生在未满甲子之前不允许饮酒”
“只要不是大奸大恶的事情,只要我让你做你就去做”江婪反复确认道。
“那是当然”
“我怕眼下就有一件事想让你帮忙”江婪阴测测的笑道。
“说”
“我要你陪我喝酒”
江婪非常好奇,看起来一本正经的颜游秦喝醉以后会是什么丑态。
“你的条件就是让我陪你喝酒你确定”
颜游秦现在虽只是玄灵境,可是再有一些年实力更会突飞猛进,他答应别人的条件居然只是被要求陪酒
“我当然确定”
生怕颜游秦会反悔,江婪急忙从书筒中取出来酒倒了两杯。
颜游秦端起酒杯犹犹豫豫,江婪做了示范,口中发出心满意足的声音。
“就是这样,跟我学”
劝了好多次,颜游秦终于端起了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清都的文士,十个里面有十一个喝酒,清都更是一个泡在酒坛里的都城,所以这里的人也各个都是海量。
但是颜游秦在喝完以后面色瞬间潮红,然后双眼也开始迷离,脚步虚浮,眼睛中的江婪变成了重影
“怎么有两个江江婪”
江婪有些惊讶,这天才的酒量,也实在是太垃圾了吧,比起清都那些八九十岁黄土埋到眉毛的老头子。
”喂颜游秦“
江婪的手拍了一下颜游秦的肩膀,颜游秦仿佛是被触碰到了逆鳞一般,扭身回头就是一拳。
这一拳不偏不倚,正中江婪的眼窝。
江婪哎呦一声,而颜游秦提着拳头不依不饶再一次打来,
作为一个文士,他不想做一些携恩图报的事情,何况江婪自信如果他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即便是颜游秦也未必能行
因此想要用喝酒来为难一下颜游秦,可他见过酒量差的,没见过酒量这么差的,只是一杯便敌友不分,平白无故的让自己多挨了一顿打。
”这不是自讨苦吃吗“江婪暗自想到。
江婪也按照颜游秦醉酒后的神态做成了一幅画,这便是后来大名鼎鼎的御灵名画,西河铁拳,又名夫子武训图
而江婪,就是那个被未来的夫子按在地上暴打的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jujiaz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