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又不当真是我儿子,我有什么舍不得的。”见方林故意这般说,周睿轻笑着给了他一拳。
“我的意思是你如果下手太狠,不好收场,毕竟他的身份是世子,你这不仅是在打我脸,也是在打皇家的脸。”
“放心吧,我有分寸,当然不能太狠。”方林点头,“越狠,越会折损你的面子,接下来一段时期与五王的拉锯,就更弱势了。”文網
“你知道就好,不过为了你的安全,不就是打老子脸嘛,打吧,无所谓。”周睿摇头轻笑,“最近书院罢课,周博文现在应该在王府花园,你直接去吧。”
“王府没有高手吧别情急之下,一巴掌把我给拍死”方林有些不放心,询问道。
“放心,我会暗中阻拦,以给这逆子一点教训的名义。”
“漂亮。”
王府花园,周博文养尊处优,在婢女们的服侍下,于花园中的摇椅上读书。
清风徐来,鼻息间满是异香,又有美人环绕,好不惬意。
只是日子渐渐朝冬天过了,有些凉意,便有婢女拿毛毯过来,披在他的身上,再抿一口热茶,浑身舒坦。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天下有才一石,我父独占八斗,天下共分二斗”
看这样子,他正在研读那日他父在王府宴会所作的行路难,闭目陶醉,感慨不已,却不知危险将近。
方林一袭青衣,脚步飞快,赶至花园,见到这小子,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不知怎的,他便是看这小子不爽。
来到近前,见婢女们疑惑望向自己,而这小子居然仍在闭目陶醉,方林二话不说,抬起便是一脚,踹了过去。
在一声惨叫中,他故意放开嗓音,怒喝道:“好你个登徒世子,敢打舍妹的主意,今日方某定不与你干休”
婢女们本就受到惊吓,发出阵阵尖叫,此话一出,当即小跑着四散,大声呼救。
方林自不去理她们,快步来到踉跄爬起,狼狈不已的周博文近前,又是一脚过去,将他踹翻在地。
当然,他还是有分寸的,用得乃是巧劲,这种踢法,只疼不伤。
而且也并未朝头脸等部位下手,以臀为主。
“方林你疯了”
“来人”
“救命”
周博文再次爬起,这才看清行凶者乃是那讨人厌的青衣方林,眼里有着惊恐,一边逃,一边喝骂。
同时,他也在解释:“本世子与婉儿乃同学情谊,欣赏其文采,邀请赴宴而已,与你有何干系”
“听你狡辩”方林故作蛮横道,如猫戏老鼠一般,追着踢打。
“哎哟”
“该死的,人呢”
“人都死哪里去了快来人救本世子”
周博文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拼命跑,拼命呼救,却发现以往轻唤一声便能唤过来三五个的侍卫,今日也不知怎的,全都没了踪影,心中气极,下意识地便往自家老爹的书房跑。
他知道父王的习惯,此时父王定在书房用午膳
“父王”
“父王救我”
“放肆方林,你好大的胆子”
“还不住手”
两分钟后,随着一道惊怒交加的低喝,闹剧终结。
“怎么回事”
八贤王大步从书房内踏出,面沉如水,怒视着方林。
“父王,这方林疯了,擅闯王府,袭杀孩儿”周博文见了亲爹,哭得更凶了,当即告状道。
“禀王爷,世子因上次卑职出手,暗中记恨,竟打起了舍妹的主意,并以世子身份施压,数次逼舍妹前来赴宴,是何居心,昭然若揭简直欺人太甚”方林一脸悲愤,高喝道,“今日,便是舍了这身青衣,方某亦要为舍妹讨回一个公道”
“奉天司当真是好大的威风,在本王跟前,你竟还敢放肆不管你有何理由,也不应擅闯王府,殴打世子,简直无法无天”
周睿面色阴沉,喝道,“别人怕你奉天司,本王却是不惧来人,拿下”
“是”
真是我的老滑头亲爹,这见缝插针的水平,绝了当众将奉天司拿出来硬刚,倒也能弥补不少我这次打脸所带来的负面影响方林心中佩服,自不会再出手反抗,束手就擒。
果不其然。
奉天司的情报能力之强大,远远超出了方林的预估,尤其是在涉及到皇家的事情上。
这边方林刚刚被擒,一道密奏便很快出现在了红楼三层的案桌上。
事实上,方林这次本就是冲着闹大了的方向去的,动静不小,莫说奉天司了,便是普通官员,消息灵通者,亦已收到了风声。
红楼三层,宗元翻了翻密奏,忍不住捏住了眉心。
这混账东西,去了两趟幽州,收了四个妖仆,当真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是吧
竟敢擅闯王府,殴打世子,还是近日极为敏感的睿亲王府
陛下还说没见到他的野心,他明明已经飘到天上去了
当真无法无天了
不过,生气归生气,宗元想了想,还是起身,往皇宫赶去。
收复幽州四府的一系列行动部署,已然在暗中紧锣密鼓地启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作为那四个超凡大妖之主,这混账东西乃是本次行动最关键的引子,不可或缺。
寻常事情,他这个奉天司指挥使大人出面,便也就解决了,偏生涉及到了睿亲王,且涉及到了皇家颜面的问题,便不是他可以越俎代庖的了。
得赶紧请示陛下怎生在这个节骨眼出事,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东西
很快,御书房外,宗元被召见。
“这小混蛋,好不晓事,这时候还节外生枝”将方林的情况简短禀告了一番,宗元气得没了规矩,当着陛下的面便责备了起来。
然而令他有些费解的是,对面,陛下竟不怒反笑。
“朕还在想,他毕竟还太过弱小,无甚自保能力,此番行动,得护着他一些,他可倒好,自己先行动了起来”
老皇帝先是摇头轻笑,旋即又忍不住喝骂道,“这混账东西,他这是不信任朕呐。”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