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就是挂满各式各样宠物衣服的架子,深前是放满各种狗玩具的玻璃展柜。
陶林站在货柜前面与李瑞对话,远看起来像是个再正常不过的顾客。
李瑞为人非常谨慎,他可不能让有心人听到自己和陶林危险的对话。
“你见过这个人吗”陶林说着,把手伸进上衣内袋,迅速掏出一张照片。
李瑞把怀里的狗往旁边挪了挪,把脑袋探了出来,低头看向了陶林放在桌面上的照片。
“你说陈舟”没想到李瑞一下就脱口而出。
“你们好像很熟悉的样子。”陶林轻咳一声问。
“他之前常来我,和我聊一些宠物的事儿。我看他人挺面善,又很健谈,就多与他聊了聊。”李瑞回答。
陶林藏在墨镜下的眼睛微皱了一下,然后他微微前倾身子,凑近了李瑞。气氛就这么忽然变得诡异起来。
“可是陈舟家里一条狗都没有。”陶林缓缓说。
“什么”李瑞脸色一白。
“那他为什么找我聊宠物的事儿”他一下子脱口而出。
陶林刚刚说的话,让李瑞的背脊狠狠一凉。
“很显然,他不是对宠物感兴趣,是对你、或者对杜凌飞、甚至是对顾繁森感兴趣。”陶林重新直起了身子。
“上次你给我的信封上,就有陈舟一个破损的指纹,可见他确实动机不纯”他说。
这消息让李瑞更惊讶了,在陶林把指纹的事儿告诉他之前,李瑞都觉得自己把信封藏得好好的,他根本想不到这封信已经外人碰过了。
究竟是什么时候陈舟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这封秘密信件搞到手了这种能力可是常人没有的。李瑞眉头紧锁,觉得莫名心慌起来。
他擦擦额角的冷汗,然后不自然地摸摸怀里的狗头。
那只小狗能感受到李瑞不安的情绪,也跟着急促地叫唤了几声。
“这么说他已经知道鬼头近期所有的资金动向了”趁着小狗汪汪汪直叫,李瑞凑近了陶林,压低声音问道。
“他已经死了。”陶林直接给了李瑞一个极富震慑力的回答。
“死了”李瑞惊得眼睛瞪大,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新闻上打着马赛克,你可能分辨不出来,但这事儿最近满城风雨的。”陶林没有明说。
“是那个灭门案。”李瑞一下就理解了陶林的意思,刚刚震惊的情绪被重新压制了下来,他再一次变得冷静。
陶林没有回话,但沉默已经给出了答案。
“祸根不会就是我给你那份资料吧”李瑞苦笑了一声。
“这么说下一个被灭门的就是我了我可真是冤大头,人到了日落西山的年纪想干点好事,结果还是难逃厄运。”他摆了摆手,已经是一副看淡生死的样子。
“罢了,我要是死了,麻烦您给我这一店铺的猫猫狗狗找些好人家。其他我也没什么可求的了。”李瑞说着,低头挠了挠怀里小狗的下巴。
“我还想问问你,你知不知道陈舟被灭门的祸根是什么呢”陶林接过了话,打断了李瑞那听起来通透,实际上悲观的感慨。
“我还不知道这事儿到底和什么有关,这不是在查吗。”陶林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觉得陈舟这个人,平时有没有奇怪的地方”接着他双手环抱起来,严肃地问李瑞。
“你突然这么问我,我还真一下回答不上来。我要是早发现他有不对劲的地方,我还会和他聊这么久吗”接着李瑞半仰起头,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
陶林无奈地轻喘一口气,李瑞说的还真挺有道理的。
周常实在是太缜密了,他已经完完全全让自己变成了陈舟,做任何事儿都让人看不出破绽。
这么说想要在李瑞身上找到什么关于周常的线索,是希望渺茫的了。
“我现在仔细一寻思,倒真的有一个比较奇怪的地方陈舟的手机铃声是一首我从来没有听过的弦乐曲,我之前觉得它很好听,还想问他这曲子叫什么名字来着。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问题,他总是给我搪塞过去,现在他死了,我还是不知道那首曲子叫什么。”李瑞摇了摇头。文網
“不过这都是小事儿,对你也没什么帮助。”他又一挥手补充了一句。
“你哼得出调子吗”陶林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打算追问下去。
“我五音不全,你就别为难我了。”李瑞无奈地笑了。
陶林轻喘了一口气,他也不打算让李瑞下不来台,手机铃声的问题也就此作罢。
“听你这么一说,这个陈舟身份不简单啊。他是杜凌飞这行的人”李瑞斜视了一眼陶林,小声地试探道。
“你就不用知道那么多了,有这点心,不如多关心关心店里的狗。”陶林直接拒绝回答了李瑞的问题。
“你和杜凌飞很像,都不想让我知道太多事儿,可到头来不还是一样,我已经入局了,就算我什么也不知道,也还是会有人来要我的命。因为这个黑暗的迷局里,最后只能有一个赢家,其余败者,都只有死路一条。”李瑞最后叹了一口气,也终于弯下腰去,把怀里的狗放了下来。
“你想多了。”陶林看着他说。
“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死成陈舟那样。我和杜凌飞有本质区别,他身后的人能拖你入深渊,我身后的人能把你从深渊李拖出来。”他最后说道。
李瑞看着陶林,刚刚那句话,也许是今天陶林说得唯一一句,能让他心安的话了。
陶林没有继续在宠物店多待,他看时间不早了,便随手拎了一袋狗粮交钱,走出了这家宠物店。
沿着人行道左拐,多走几十米重新回到车上,陶林随意地把狗粮往副驾驶一放,便掏出手机给余子江拨过电话。
宠物店附近不适合久留,陶林拿出蓝牙耳机戴上,便一打方向盘并进了主干道的车流之中。
“有什么发现吗”电话那头的余子江迫不及待地问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