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省厅王振阳派出的卧底警察,在上一次的任务中身份败露,省厅就把他从一线上重新召回了。蒋一楠原本是要乘坐k238号进入r城避风头的,可没想到他会在进城时刻受到了袭击。”莫时秋的语气听起来十分惋惜。
“弹轨专家今天早上到现场展开过相关调查,他们认为狙击手的最佳狙击位置,是这栋大楼。”他接着把一张照片推到了余子江面前。
与此同时,会议室的投影仪也投影出了大楼各个角度的照片。
“那不是”余子江拿起照片,眉头瞬间皱成了一团乱麻。
“你手上正在查的案子,出现过这个地方的坐标。”莫时秋接过话。
其中有一张照片拍摄的,和段潇曾经在监狱绘制的画面一模一样。
“大楼已经连夜搜索过了,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特别是大楼的楼顶,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莫时秋接着说。
“根据专家的判断,狙击枪应该是被架在天台的栏杆上进行射击的。昨晚夜里的能见度不错,天台的视野非常清晰。”他继续补充。
余子江眼睛不自觉地瞪着,莫时秋说的每一句话都仿佛捏住了他的喉咙。
他和陶林早就上过大楼的天台,也早就发现栏杆被打扫得干净异常,可是他没有想到,这番奇怪的景象其实是狙击手踩点练习的结果。
他曾经离这个黑暗的阴谋那么近,但还是与它擦肩而过。
这一瞬间,余子江的心情五味杂陈。
他不甘、懊悔、悲伤、震惊莫时秋仍旧在身边严肃地讲述着案件调查情况,可余子江什么都听不到了,只剩一团杂音充斥他的耳膜。
“余子江,你想到什么了吗”等他再次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莫时秋叫了自己好几次。
“没事儿,继续。”余子江轻咳一声,将手上的卧底协议放到一边,又重新拿起另一个文件袋。
这里面是案发现场更详细的调查报告。
“案发列车将于零点35分到达终点站。”余子江刚翻开下一份文件的第一页,忽然心再一次咯噔一下。
12点35分这不就是周常在大提琴上留下的时间吗
陶林已经推理出几个隐藏极深的数字了,他明明给出了正确的组合,却将这个时间组合判断成中午12点35分。
错了一切都错了
周常留下的信息特指的并非中午12点,而是午夜12点。
余子江原本还想着,今天中午要好好加大警力巡逻,不给有心人可趁之机。可这场精心策划的谋杀,竟然会出现在这样一个意想不到的时间,打得警方措手不及。
“怎么会这样”余子江一时间无法接受。
陶林的推理出错了,一个卧底警员的生命就这么黯然落幕。
“12点35分,我记得你昨天晚上刚给我汇报过,说是要在中午这个时间段加强火车站附近的警力巡逻。”莫时秋侧视一眼坐在旁边的余子江,这句话惹得他猛打了一个冷颤。
“是陶林昨天在周常的别墅里发现了指示12点35分的线索,我们最开始以为,这个时间指的是中午。”余子江轻咳咳一声回答。
“这个判断出现失误是常情,你要好好安抚一下陶林,我们之后还有很硬的一场仗要打。”没想到莫时秋没有任何责备。
现在发火或责怪下属都是无用的,莫时秋需要自己手中的队伍保持绝对的冷静。
“明白了。”余子江只是点了点头。
他的心砰砰砰地胡乱跳动,这一场会开得实在不是滋味。
同一天早上九点半
陶林结束了第一节早课,提着公文包沿着廊道往前走。
打开手机的新闻网页,第一条热点新闻就是r城火车站枪击事件。
莫时秋穿着警服在警局门口回应记者的视频也被顶到了实时新闻的头条。
陶林在上早课之前就已经关注到了这条新闻,不过那时上课铃声已经打响,他还没看到什么具体信息,就迫不得已把手机放下。
没想到在这短短的九十分钟的早课时间里,新闻网页上风起云涌,案件已经有了新一轮的进展。
他随意滑动屏幕,目光突然定格在一条官方新闻社发出的资讯内容上。
“发生枪击事件的k238号列车原定午夜0点35分停靠终点站r城,警方已经锁定子弹来源”文字底下配有从现场发回来的视频报道。
0点35就是晚上12点35分陶林的心狠狠地暂停了一拍。
他赶紧点开底下的新闻视频,摇晃的镜头中闪现过好几个陶林熟悉的画面
陶林仅仅是看了这个视频十几秒,他瞳孔一缩,立马暗灭了手机屏幕,不管不顾地撒开腿往学校停车场的方向跑去了。
他的呼吸跟着急促起来,脑子里就只剩下一片空白。
“事情还是发生了”陶林只是反复念叨着,在这一瞬间,他觉得新闻上报道的一切都不真实。
最后他大气不喘一口,直接拉开了自己的车门坐到驾驶座上,向警局飞速行驶而去。
到达警局大门的时候,集中在门口的记者已经散去。警局的紧急会议也结束了,办公室里比平常还要忙碌了一些。
“蒋警官的遗物已经运回来了吗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附近的监控录像我还得再查一边才行”
“青年旅舍当晚所有的旅客我都已经核实完身份了,没有发现什么不干净的人。待会还得让余队再筛查一次。”
陶林光是站在窗边,就已经能听到警员们各种焦急紧张的对话。
他们刚刚说是谁的遗物陶林心里咯噔一下。
死的人是个警官就在那一闪而过的对话中,他捕捉到了让自己难以置信的信息。
新闻上没有曝光死者的身份,我还是得再确认一下。
陶林深吸一口气,整理好此刻混乱的心情,出现在第一刑侦支队的门口。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