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东和陈明南兄弟也没打听容川的事,更没问山上玉矿的事。
东溟子煜见二人有分寸,也愿意带他们一把,回到家,就将容川的身份说了,也将容川参股开千里马速运站的事说了。
然后道:“先前你们说帮忙物色铺子,现在倒是不用了,容川公子倒出一个院子做站点儿。”
陈明东主动道:“我们兄弟参股是不敢想了,能不能为你们做事
我们对奉城周围的路线,奉城到京城的路线都很清楚。”
东溟子煜道:“求之不得,你们知道,我们是逃荒来的,人生地不熟的。
有你们帮忙,我这心里也有底。”
陈明东和陈明南都是喜不自胜,这可比他们在城中蹲点儿拉活儿有前途多了。
陈明东眸光一转,就有了个想法,找了个机会,将东溟子煜拉到柴房里。
东溟子煜好笑,“陈兄这是作甚
神神秘秘的。”
陈明东尴尬地轻咳一声,道:“我的那长子今年十七岁,已经考取了童生,今年也参加了秀才试,还未曾定婚事。
你看,咱们两家做个亲可好”
东溟子煜眸色微敛,道:“我家适龄的女儿是二哥家的大丫和二丫,大丫十五,二丫十三,你相中哪个”
陈明东道:“长幼有序,当然是大丫。”
东溟子煜道:“此事我做不得住,得与爹娘和二哥、二嫂商量一下。”
陈明东笑道:“自然,自然。
我家虽然不是富户,但绝对不会让她受苦。
我那小子比我还高,文质彬彬,但不是酸腐书生,在家什么都干,也抄书画画赚笔墨钱。”
东溟子煜问道:“他愿意找个农女吗”
陈明东笑道:“你家会永远憋屈在这小村子里吗”
东溟子煜一笑,当然不会。
陈明东道:“再说,你家的丫头都在读书识字,还认识药材,还会做点心,会算账,可不是一般农女。
我也暗暗观察大丫了,吃苦能干,心灵手巧,上敬老人,下护兄妹,颇有长姐风范,很适合做我家长媳。”
东溟子煜看他态度真诚,就道:“你等我消息吧。”
二人出了柴房,柴房后窗外,大丫正蹲在那里拌鸡食,脸上通红,惊疑不定,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
她在姐妹里并不出彩,识字一般、算账一般、做点心一般,就是闷头干活罢了。
人家是童生,肯定还能接着往上升,自己能配得上他吗
东溟子煜马上去找东老头儿、钱老太,将东有粮和刘氏叫到正屋,把这事儿说了。
刘氏既惊喜又不安,“他们在府城,又是童生,说不定过几天就是秀才了,咱们是不是高攀了”
钱老太也道:“是啊,将来他考上秀才、举人的,会不会嫌弃咱们大丫
像那戏文里演的,发达了,就纳小妾,甚至休了糟糠之妻,那咱们大丫岂不是要遭罪了”
东溟子煜道:“只要咱家越来越强,他不敢。”
东有粮道:“对,他考秀才,考举人,四弟也考秀才、考举人啊。
还有大郎他们兄弟六个,肯定有一两个念书好的,有一个有出息,就能给姐妹们撑腰了。”
刘氏不安地道:“人家是城里人,又这般远,我这心里没底。”
东有粮道:“咱们在奉城有铺子了,到时候自家有车队,每天一趟,想去就搭车去了,容易的很。”
他和东溟子煜跟陈明东兄弟打交道的时候比较多,对他们的人品还是满意的。
几人根据是不是门当户对,大丫这性子能不能拢住一个书生的心,展开了讨论。文網
东溟子煜没有再说话,他做叔叔的,过分插手侄女儿的婚事不合适。
受欺负不受欺负的,他不担心,只要自家够强,姑爷子们想亏待几个丫,就得好好思量思量。
东老头儿听了一会儿,吧嗒吧嗒抽了两口旱烟,喷出一股烟气,道:“他们是丰奉城人,咱们身后还有皇孙呢。
那小子是童生,考秀才,四儿也能考,将来几个郎也能考,又都是寒门,要我说,也算是门当户对。”
家里的大事儿还得东老爷子点头,大家一听都沉默下来。
钱老太问道:“那这亲做的”
刘氏道:“不能就这么定下咱知道那孩子长的啥样儿
品行啥样儿
两个孩子能不能对眼
怎么也得相看相看,两个孩子能对上眼才行。”
东有粮道:“陈明东这是临时起意,肯定没跟他那小子商量呢。
书生都清高,说不定那小子看不上一个逃荒来的农女,还是让他回去,问问那孩子的意思再说吧。”
钱老太也道:“也是,说不定人家爹娘也有想法呢。”
东溟子煜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儿,道:“那就让他回去跟家里人商议一下,若是双方都有意,就安排相看一下”
“就这样。”
大家一致通过。
东溟子煜就将商量的结果告诉了陈明东,陈明东觉得有理,说回去商议。
恰好被经过的东有银听了,他眸中闪过愤恨不平之色。
扔下手里的箩筐,也不去干活了,气哼哼地回了房间。
孙氏正在斜靠在被子上给六郎喂奶,看到他进来,将衣裳往上撩了撩,露出一大片雪白。
看到东有银一脸怒色,问道:“怎么了
谁又给你气受了”
东有银正憋着气呢,这一搭理他,他就将气撒在孙氏身上,拿起手边的枕头砸到孙氏脸上,“都是你这个丧门星偷奸耍滑,碎嘴贪财,给我丢尽了人你要是有四弟妹一半的本事,他们也不会这般请不起我”
孙氏被砸的头发乱了,鼻子酸了,啐道:“我呸说的好像我没进门儿前你多受宠似的你就是个没本事的孬种你要是像四弟似的有本事捞钱,我用的着挖空心思攒点私房钱吗
我为了谁
还不是为了你,为了孩子们”
东有银上去给了她一个耳刮子,“臭娘们儿,还敢顶嘴老子就该休了你”
“哇哇”
六郎受了惊吓,哭了起来。
外面传来钱老太的声音:“三儿,你不把糯米磨出来,钻屋子里干嘛去了
”
东有银磨了磨牙,好不容易忍到陈明东和陈明南走了,就爆发了。
饭端上桌子还没吃,他就一拍桌子,质问东溟子煜道:“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哥哥
大哥、二哥,连栓柱,你都安排了活计,为什么单单把我撇下
”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