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将军虎背熊腰,一米八几大个儿,相反的刘雨生只是中等身材,看上去有些瘦弱。
然而通灵师的实力并不是看个头,更不是看肌肉的。刘雨生并未将大师的气场外放,他只是简简单单坐在那里,一派渊渟岳峙的宗师气度令人心折。韩大将军小心翼翼,竟然有些局促,被刘雨生找上门来,他完全没有信心在刘雨生手上活命,生死操于人手,怎能不紧张呢
血魔在神京闯下了好大的名头,如此威名赫赫,在三司和十二生肖的围堵之下还能悠哉悠哉的乱蹿,可见刘雨生的厉害。韩大将军的心思百转千回,他已经想了十几种脱身的方式,只是哪种都不能尽善尽美,最大的问题在于,韩大将军可以逃走,可这是他的家,他的老婆孩子跑不了。
刘雨生根本没有理会韩大将军乱七八糟的心思,他开门见山,将此前对韩荧荧的说辞重新又说了一遍,这次加了许多言之凿凿的证据。韩荧荧在一旁帮腔,她表示对刘雨生的说法深信不疑。
韩大将军听完却哈哈大笑起来,“刘雨生,你欺我女儿涉世未深,骗骗小女孩也就罢了,怎么还想骗我这种话也就我这个傻女儿才会信,大皇帝何等英明神武,他会像你说的这样疯癫帝王剑阵我倒是有所耳闻,可我却从没听说过有这样庞大的献祭法阵,你处心积虑编造这些谎话,如此危言耸听究竟想要干什么”
刘雨生摇了摇头,怜悯地看着韩大将军说:“看来韩半壁在大皇帝眼里,只是一个挂在墙上的肖像罢了,还是利用完了就扔的那种,这么机密的事情,我以为你多少会参与一些,没想到你完全被蒙在鼓里。帝王剑阵,不会因为你不知道就变得不存在,你不知道的事情,和事实上不存在的事情,根本是两回事。”
韩大将军脸色一沉,冷着脸说:“怎么是两回事呢我不知道,不就等于不存在”
刘雨生呵呵一笑,说:“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假如,我是说假如啊,对了,我说完你不要生气,更不要动手,我怕动起手来我收不住,会把你打死。”
韩大将军一脸郁闷,黑着脸没说话。
刘雨生继续说:“假如你老婆和一个男人在酒店房间里住了一夜,先声明,他们什么都没做,但这件事被你知道了。现在呢,问题来了,是你觉得他们什么都没做重要,还是他们事实上做没做更重要”
韩大将军那脸黑的跟锅底一样,不等他开口,刘雨生接着问:“如果你觉得他们做了什么,那即便他们什么都没做,可怀疑一旦产生,罪名就已经成立了,他们再怎么清白也没用,因为你觉得他们做了。但是如果你觉得他们什么都没做,那他们不管做了什么,都相当于没做,你可以开心快乐地戴上一顶帽子。”
“所以说,你现在还这么觉得吗只要你不知道,问题就相当于不存在只要你不相信,你老婆和别人怎么开房都无所谓”
“住口”韩大将军气得浑身发抖,瞪大了眼睛指着刘雨生,咬牙切齿却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这就显出刘雨生此前的警告有用了,他明确告诉韩大将军,你生气可以,别动手,动手我就打死你。
刘雨生摊了摊手说:“你看,你不知道,并不意味着事情没有发生,你不知道,更不能代表事情不存在。你不知道的就是不存在的,就是错误的,这种想法十分狭隘,是很低级很愚蠢的想法。”
韩大将军现在满脑子都是他老婆跟别人开房的事情,以至于他忍不住要出门找韩吴氏问个清楚,刘雨生总不能无的放矢,他不会随便举例吧身为五级大师,他说话一定有所寓意,不会信口胡说吧
“你你等等,我要去问问我老婆”韩大将军怒气冲冲地说。
刘雨生啊了一声,一脸的难以置信,他急忙拦住韩大将军,说:“我那只是举例,举例你懂吧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事实上有没有这回事,我是不知道的,我建议你也不要知道,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要想生活过得去,那头上就得顶点绿。”
不劝还好,这一劝彻底坏菜了,韩大将军老泪纵横,捂着心窝子说:“我他妈早就觉得不对劲儿,你就直说吧,是不是隔壁老王还是对面老张总不能是老李吧刘雨生,什么都别说了,你等我处理了家务事,再来说这个帝王剑阵的事情,我谢谢你啊,这般照顾我的自尊心,还旁敲侧击的,其实你小看我了,我十分坚强,根本不在乎。”
看着韩大将军泪眼婆娑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不在乎,刘雨生觉得事情的走向有些不太对,是不是跑偏了
韩荧荧使劲一跺脚,拽了韩大将军一把,说:“爹你想什么呢你把我妈当成什么人了刘雨生他真是随口举的例子,完全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你快别折腾了,好好想想帝王剑阵的事情吧按刘雨生所说,帝王剑阵一发动,咱们全家都要死光光,这种时候了,还惦记着我妈开房没开房的芝麻大点的小事情,有意义吗”
韩大将军一时间没能理解,自己老婆跟人开房去了,这是小事情吗还芝麻大点
刘雨生和韩荧荧你一言我一语,俩人总算把韩大将军给劝住了,好歹没有去找韩吴氏的麻烦。
刘雨生说:“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帝王剑阵一旦启动,人间浩劫降临,整个帝国都要灰飞烟灭,大师以下皆是蝼蚁,大师之上也得努力挣命,你们这一家子到时候都要玩儿完。”
韩大将军被说得有些将信将疑,但始终不能完全相信,于是刘雨生问道:“我就问你一件事,帝王剑阵的符诏,你有吗大皇帝可曾赐给你了”
“这个嘛,没有。恩出于上,那是大皇帝赏赐给凡人,用来掌控帝王剑阵的,我怎么会有呢”文網
“呵呵,真是可笑,我实话告诉你吧,帝王剑阵的符诏不止是可以用来启动部分的剑阵,关键是可以作为信物,在帝王剑阵启动的时候,符诏可以撑起一块保护区,在区域之内的人即可安然无恙,不受剑阵屠戮。你身为帝国半壁,大皇帝都快把你夸到天上去了,结果你告诉我,你连个符诏都没有”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