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挥剑斩去。
焰浪之下,一双巨大的手臂剥开焰浪,一个漆黑而巨大的骷髅头突然从焰浪中探出。
那骷髅头似一座小山包,头颅的额上生长着一对犄角,而那本该空荡荡的眼眶位置,在剥开雪幕之后,骤然亮起,如一对金色的灯笼,散发着刺目的光亮。
原本已经精疲力竭,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祭天王子,在看到那探出焰浪的骷髅头之时,神色瞬间变了。
此刻已处在楼烦骑兵身后阵法之外的独孤城,在亲眼目睹这一切之后,即使隔得很远,他也能感受到那种压迫感。当日在城主府与回春险战,面对五尸散魂的力量,他也未曾有过这种感觉。
这便是楼烦骑兵撞击幻影墙时触发的机关。子衿在布置阵法的时候,利用冷风的牵引作用,使地面的阵法与地下的机关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种做法虽说耗费了一些灵气,不过对付楼烦骑兵却能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特别是在这样寒风凛冽的夜晚。
惊诧之余,那骷髅头已经张大骨骼嶙峋的嘴巴,一口咬了下去。
啊
天地大风,一道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整个陈仓沃野。
已经绕到子衿身后的回春,在听到这样的惨叫声后,误以为是楼烦骑兵已经把皇城的军队彻底击溃。他的脸上露出了更为诡异的笑意。
而回春身旁的雾隐杀手们,此刻已经抽出明晃晃的贴身短刀,就等皇城的军队撤退到他们的刀口上。
令他们失望的是等了半晌,却是不见半个人影。只不过是那渗人的惨叫声明显小了许多。文網
阵法里,那骷髅头似是巨蟒吞噬猎物那般,毫不口下留情,只顾填饱饥肠辘辘的身体。一炷香不到的工夫,楼烦骑兵便已死伤过半。
而远在独孤城身后数百里的商洛叛军,此刻还在隔火观望。由于焰浪太大,看不清具体是哪方人马落败,因此迟迟未动。
这片尘封了上百年的沃野,今夜是血的洗礼。
在这之前,这里也有过大大小小的战役数百场,可像今晚这样如此规模血腥的倒还是第一次见。
楼烦骑兵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阵势,除了惊慌自也是无计可施。
一向聪明伶俐的祭天王子,面对这样的局势,也是束手无策的,只能在挣扎中任由战火的掩埋。
子衿站立在马背上,靴底抹出一道金光,像是悬浮在上面一样。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阵法唯一的生门,像老鹰看守猎物一般,生怕一眨眼到手的猎物就会趁机逃窜。
这是他踏足人间江湖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战斗。他能隐约感觉得到,在这场战斗里,成则千古,败则无数生灵必遭涂炭。
王朝的兴衰向来是用白骨堆积起来的。不过要是能守住盛世的江山,那么就可以少一些孤儿寡母的眼泪。
就在他以为楼烦骑兵即将全军覆没的时候,意外却突然发生了。一向配合得很好的夜幕,突然被一束白光撕开了一道口子。
刺目的光线瞬间如潮水般涌向地面,照得这片漆黑的领域亮如白昼。
地面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了苍穹之上。
光线覆盖完这片领域之后,紧随而至的是一道道蜂窝状的闪电,在已经透亮的苍穹之下撕扯开来。
天地震怒,这是黎明之前的前奏。
ps:抱歉,今日又耽误,明天恢复正常更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