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上吃过早饭了没有”时初问祝延礼,她话音刚落,祝延礼肚子里就冒出了咕咕的声响,迫不及待自己替嘴巴回答时初的问题了。
时初顿时又笑出了声,祝延礼再一次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地回答:“没、没吃。”
时初夹起三四个刚蒸好的包子,说:“吃吧,你帮我包了那么多包子,没道理还让你饿着肚子回去。”
祝延礼也没跟她客气,道了谢便斯斯文文地开始吃包子。
时初自己还给他盛了碗清粥,说:“喝点粥就不会太噎。”
因为时初还要出摊,所以他们俩吃得很快,吃完后时初说:“把盘子放着,等我卖完包子再回来洗。”
“不必,我现在洗就行了。”说着,祝延礼非常自觉地就把碗筷盘子端进了厨房,很利索地开始清洗起来。
时初见状就没有阻止,开始准备出摊的东西,等她准备好,祝延礼也已经洗好碗筷出来了。
时初蒙上了纱巾,把脸上的点点疤痕掩盖住,便推着小推车出了门。
祝延礼一边帮忙,一边问她:“你脸上的疤痕找大夫看过了吗需要什么药能涂好”
“看过了看过了,也有药涂着,用不了多久就能好了。就算不能好我也不在意,长得丑才没人惦记,也不会招祸。”时初满不在意地说道。
祝延礼顿时满脸不赞同的神色,说:“姑娘家的脸面怎么能不在意呢不能想着靠貌丑来避祸,如果每个姑娘都只能期盼自己长得不好看来避免招惹祸患,那这天底下就要完了。”
然后他一脸严肃地对时初道:“你不要担心,如果街上有什么人招惹你,你就告诉我,我会帮你想办法。”
时初挑了挑眉:“你能帮我想什么办法在这权贵遍地走的京城里,你和我都只是平头老百姓,遇到权贵还不是只能忍气吞声当然了,你是读书人,也许很快就有功名,但你知道的,这点功名在京城里可没什么特别的。”
祝延礼认真地看着时初,说:“我确实正面斗不过那些权贵,但我会想办法,你要相信我”
他说得郑重其事,仿佛是承诺一般,时初愣了一下,便笑着说:“好好,那我就拜托你给我撑腰啦”
祝延礼煞有介事地点头:“你放心,我不会永远只是一个书生的。”
“我相信你。”时初觉得他确实看着挺有前途,也许以后真的能平步青云呢那她现在倒是不介意现在抱住这根未来的金大腿。
很快两人就到了平时时初摆摊的地方,时初一边把蒸笼摆好,一边在炉子底下点燃木柴,之前蒸好的两笼包子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儿,很快就有食客聚集过来,主动排好队买包子。
时初给人递包子,祝延礼就在一旁收钱,两人分明没有商量过,第一次合作却配合得很是默契,仿佛他们之前就已经这样做过无数次似的。
“哟,杜娘子,今儿怎么有人来帮忙啦这是你夫君吗”一个眼熟的大娘笑眯眯地打量着收钱的祝延礼,问道。
毫无意外,祝延礼薄薄的脸皮已经红得快滴血了,埋着头根本不敢抬起来。
时初却落落大方地跟那位大娘说道:“王大娘,您胡说什么呢我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哪里来的夫君这位是我的邻居,他欠了我的钱还不起,只好来替我做工还债了。”
祝延礼听见她这话,忍不住侧头瞄了她一眼,不过他并没有反驳。
其他人听了,有些唏嘘地看着祝延礼,说:“唉,怎么好好的一个小伙子,就欠了人钱呢还还不起,这也太不上进了。”
“看着像个读书人,难道是借了杜娘子你的钱去科考,才沦为你的帮工的”有那火眼金睛的人看出了祝延礼一身的书生气,便问道。
时初立马夸人家眼神厉害:“大爷,还是你眼尖,他确实前几天去考试了,他家里都没有人了,我也是见他是邻居,又这么可怜,才让他来帮忙的。”
“哦哦,没想到杜娘子心还挺良善。”大爷又道。
“哈哈,过奖、过奖了。”时初呵呵一笑。
熟客们又跟时初唠叨了一会儿才散开,这时候两笼包子也卖完了。
这会儿只有零星的客人,祝延礼盯着下面的柴火,低声问时初:“你刚刚为什么要那么说说我替你做工还债”
时初道:“哎呀,我只是找了个妥当的借口跟你避嫌嘛,要不然咱们两个年轻男女,毫无血缘关系,你却突然来帮我卖包子,别人还以为我和你有什么猫腻呢,所以给找个无懈可击的理由断绝他们的想象。”
祝延礼像是突然被人抽掉了精气神,忽然就变得无精打采起来,失落地说:“原来你是嫌弃我,不想跟我扯上其他关系。”
“不,不,我没有嫌弃你,我怕你嫌弃我啊,毕竟如果我不说你欠了我的债,任谁看见我们待在一起,都只会觉得是我不配跟你扯上关系。”时初连忙解释,生怕伤了小书生脆弱的心。
“是这样吗”小书生紧紧盯着时初问。
“真的是这样”时初非常肯定地回答。
“那我就暂时相信了吧。不过既然我欠了你的债,那肯定不会只做一天工就能还完,我明天、后天、大后天,之后好多天都要来继续帮你卖包子了,就要多麻烦你了。”祝延礼突然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来,对时初道。
时初一头雾水,不明白他怎么心情又突然变好了,男人的心思也挺难猜的,她只好顺着他的话连连点头:“既然你自己都不嫌麻烦,那我肯定欢迎你来帮我啊。不过我很公道,会付给你工钱的,不会让你吃亏。”
她这话一出,祝延礼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又没了,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时初更是摸不着头脑,又不知道怎么惹恼这小书生了,难道是觉得自己给他付工钱是瞧不起他但他看着不像那些心高气傲,嫌弃金钱有铜臭味的清高书生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