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足足等了三四个时辰,敖时延兄妹才等到表姨派一个小丫鬟来接他们,说是有事不小心耽搁了,但其实李秀儿只是不想接待破落户亲戚而已,本来还想不认他们,把他们赶走的,最后还是她的死对头三夫人挤兑了她,问她是不是自己富贵了,就看不起穷苦的亲戚,说她嫌贫爱富,这才逼得她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这门亲戚。
李秀儿这样心不甘情不愿地承认了这门亲戚,自然以后就不可能会对敖时初兄妹俩好,只把他们安置在一個破败偏僻的小院子里,叮嘱他们不要随便出来,省得冲撞府里其他贵人,之后便不管他们了,也因此,那些下人才会见风使舵,跟着欺辱他们兄妹。
早就知道原世界剧情发展的敖时初,当然巴不得敖时延能想通,不去投奔李秀儿,因此听见敖时延的话,她便高兴地说:“那哥哥,我们就决定好了,就忘了什么表姨和荣安侯府,我们跟他们毫无关系,只是一对普普通通从漠北上京谋生的兄妹。”
“好,哥哥听你的。”敖时延毫不犹豫地说道。
“既然咱们要自己在京城谋生了,那就得好好安排接下来的生活了,首先,我们先得找一间房租便宜的房子租下来,毕竟现在这样住在客栈里的话,我们可就住不了多久了。”敖时初说道。
“那我们去牙行问问哪里有便宜的房子租住吧。”敖时延也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
兄妹俩很快就找了一家牙行,问了中人,中人给他们介绍了好几个符合他们要求的房子。
不过那些房子相隔并不近,兄妹俩大半天的时间也只是跟着中人看过了其中的三间,都没有看中,还有其他的好几间得第二天再去看了。
“两位郎君,既然这间房子你们也没看中,那明天我再带你们去看其他的”中人一边锁上那间小房子的院门,一边对兄妹俩说道。
“好,今天麻烦您了。”敖时延客气地对中人说道。
“不麻烦、不麻烦。”中人连连摇头,并不因为敖时初他们只想租廉价小房子而瞧不起他们,依旧连带笑意,态度很好。
“天色不早了,两位是跟我回牙行看看其他情况,还是各行其便呢”中人问。
“不打扰你了,我们自己慢慢走回去就行。”敖时延摆摆手道。
“那好,那咱们就明天见了。”中人跟兄妹俩告辞。
中人走了之后,敖时延问敖时初:“妹妹,你想住什么样的房子今天看的三间房子都不怎么样,不是太破就是位置太偏僻,想要找到好房子也太难了。”jujiáy
敖时初好笑地说:“哥哥,我们才看了三家,你就觉得难了我们现在没钱,房子破些就破些,只要下雨的时候不漏水就行了,但位置一定得好,周围的环境要安全些,不能找鱼龙混杂、人员太混乱的地方,要不然住得不安宁。”
敖时延若有所思:“还是妹妹你考虑得更周全,我只记得要便宜、要房子好,都没考虑到位置和邻里环境这一方面。”
敖时初刚想要说些什么,突然耳朵一动,仿佛听到了几声微弱的申吟声,她顿了顿,侧头仔细倾听,果然又听见了几声,她便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脚步声,朝着声音发出来的方向走去。
敖时延看着她这幅谨慎的模样,忍不住莫名其妙跟着紧张起来,还低声问:“怎么了”
“好像有人”敖时初低声回答,这时候,除了人的申吟声,她还闻到了若隐若现血腥味。
走了大概十多米远,敖时初和敖时延来到一处偏僻的小巷子,巷子狭窄阴暗,到处都是垃圾,又臭又脏。
“那里有个人”敖时延震惊地拉住了敖时初的胳膊,指着不远处一个人形的“物体”喊道。
“他好像受伤了,流了很多血,但是还没死,脚还在抖动”敖时初对敖时延形容自己看到的情形。
“那怎么办我们要救他吗万一他不是好人呢”敖时延顿时纠结了,最后他猛地闭了闭眼睛,说,“算了就赌他是个好人总不能见死不救”
敖时初就不救人都无所谓,但既然敖时延决定去救,那她就跟着救吧。
于是兄妹俩花了很大力气,从一堆垃圾里把那个浑身是血的人小心翼翼地抬出了那条小巷。
这人满头满脸都被血糊住了,敖时初和敖时延抬他的时候,他猛地睁开了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即使濒临死亡也迸发出凶狠的目光,紧紧盯着敖时延和敖时初。
“你放心,我们是来救你的。”敖时延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连忙安抚他。
那人不知道是不是信了,之后便闭上了眼睛,任由敖时初兄妹俩把他抬出去。
“哥哥,我们要把他抬去医馆吗”敖时初问。
“不不去医馆”回答敖时初的是那个伤得很重的伤患,他嗓音嘶哑,艰难地挤出这句话,眼睛盯着敖时初,似乎敖时初不答应他,他就不肯罢休。
“那就不去吧。”敖时延知道这人不去医馆肯定有不能去的理由,看他这血肉模糊的样子,肯定是被人追杀了,怕出现在医馆会被追杀他的人知道,又得小命不保。
“那我们把他送去哪里我们自己都还住着客栈呢。”敖时初问敖时延。
敖时延顿时也有些为难了,看着这血葫芦一样的人,心想把他送去哪儿都不合适,突然他灵光一闪,惊喜地对敖时初道:“妹妹,我们不如把他送去老乞丐那里吧”
敖时初想了想:“也是个好去处。”不过,她看向还盯着自己的那男人,“我们没有合适的地方来藏你,只能把你送去乞丐窝了,你要是答应,我们就送你去,你要是不答应,那我们就直接把留在这里,你也不能怪我们见死不救了。”
乞丐窝,这一听就知道是一窝乞丐住的地方,但那人听了却毫无异议,大概知道自己除了那里就别无选择了。
于是敖时初和敖时延好不容易避着人,把那重伤患抬到了乞丐窝,幸好这会儿已经天色晚了,大家都回家,路上没什么人,才让他们顺利到了地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