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时初在庆安城中心地段开了家米粮铺,请了掌柜和两个小伙计,顺便把魏予安也赶过去当小伙计了。
魏予安父母没死之前,由父亲带着开了蒙,会认字也会读书,日常读写不成问题,只是后来被赶出家门,成了小乞丐之后没了学习的途径,便再也没有进步,常时初便让他白天在米粮铺里当小伙计,晚上回家跟着她学习。
倒不是不想让他上学,而是如今的庆安城虽然逐渐恢复正常,但以前的许多学校被炸毁了,新的还没有建起来,老师都凑不齐,因此全城的孩子都没学可上,常时初便觉得还不如自己教他。
随着庆安城的人越来越多,常时初的工作便越来越忙,她便请了两个佣人回家做家务,自己省下时间忙重要的事。
这天她来到自己的米粮铺查看情况,发现铺子里的客人并不少,生意还不错,不过这也正常,因为她定的米价很公道,并仗着还是独门生意就趁火打劫,如此物美价廉,来买米的人不多才奇怪。
“当家你怎么来了”魏予安看见常时初从门口进来,顿时眼睛一亮,连忙上前问道,自从他来米粮铺干活之后,就不再叫常时初姐姐了,直接喊“当家”。
“我来看看店里的情况。”常时初回答道,“看来生意还不错。”
“当然不错了,我听见有客人说咱们店里的米便宜得让他们不敢相信,因为之前有些人也从外面搞了米回来散卖,但他们卖得很贵,没多少人买得起,现在有了咱们这家良心米粮铺,大家还不得赶紧来买啊”魏予安低声把客人们说的话都告诉常时初。八壹
常时初听了,笑了一下,说:“我这铺子走的是薄利多销路线,虽然价格低廉,但卖得多了总是有赚的,但城里这些百姓就不一样了,他们要是买不来便宜的米,就得挨饿了。”
“当家,你真心善。”魏予安眼睛亮晶晶地说道。
“不,我不善良,只是有底线罢了。”常时初很诚实地说道,但魏予安看她就带着厚厚的滤镜,听见这话也只以为是她的谦辞,维持更敬佩她了。
常时初被他敬仰的目光看得心虚脸红,连忙让他忙去了。
常时初被他敬仰的目光看得脸红,连忙让他忙去了。
她继续在铺里查看顾客们的购买情况,却不知道其他人也在打量她。
她如今虽然才十几岁,但这段日子以来既要管理各种雇工,又要忙着做生意跟人谈判,气场精神都锻炼出来了,身上带着股爽利威严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而且之前有不少人见过她惩治那些企图对她不轨的人,因此对她更是心生敬畏。
即使如此,她依旧是个年轻又漂亮的姑娘,唇红齿白、色如春花,身姿窈窕,仅仅是站在那儿,就是道靓丽的风景,店里有不少年轻男人红着脸偷看她。
但谁也不敢上前去跟她搭讪,毕竟已经有了前车之鉴,谁都知道常家这位留下来的当家小姐不是个好惹的人物,要是不小心得罪她,那真的是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高岭之花,就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那位就是米粮铺的老板啊长得真年轻”有人窃窃私语,“不知道成亲了没有哪家男人这么有福气能娶到这么厉害的姑娘,真是祖坟冒烟了。”
“你赶紧闭嘴吧人家本来就很厉害,也才十几岁,哪里就着急成亲了之前不知道多少男人知道她的家业,想打她的歪主意,却没想到被她狠狠教训一顿,现在那些人听见她的名字都会浑身发抖”
“她这么阴狠厉害但我看着她还挺和气的,之前我看见她还给一个饿晕在街头的小孩买了包子,而且她这米粮铺卖的米价格也很公道啊,看着就是个好人,怎么会让那些人害怕得发抖我不信”
“我亲眼看见得罪她的那些人跪着痛哭求她高抬贵手,她都不肯,这还不狠辣不过她现在肯卖良心粮,大概还是个好的。”
常时初听着身后那些议论自己的声音,内心毫无波澜,她做事只求问心无愧,并不在意别人如何评价自己,毕竟她又不是银元,哪能人人都喜欢不过即使是银元,不也有人嫌弃铜臭味,从而视金钱如粪土吗
而且她这也算做好事,即使赚不了什么钱,却能赚功德,这可是好东西。
她离开米粮铺之后,突然心血来潮想吃盐焗鸡,便打算去菜市场买两只鸡回去,菜市场也是最近百姓们自发形成的,自家有什么东西能卖的就拿去那个地方卖,又想要买东西的人就去那儿买。
为了节省时间,她抄了近路去。
然而,大概她又走霉运了,刚转了个弯,就看见前方十多米处有两帮人马在打架,打得挺狠,见血了,有人捂着胳膊惨叫,有人哀嚎抱着腿在地上滚,血腥味儿浓极了。
常时初皱了皱眉,打量了一下两批人的模样,发现都是人高马大的青壮男人,他们脸上都带着狠戾之色,打架的动作也熟练得很。
这么快就有黑势力开始争地盘了常时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想了想,转身便离开了。
这两方人马看着就不像好人,她就不多管闲事、自找麻烦了,她突然冒出来插手,说不定他们还会联手来对付自己,所以何必去管让他们狗咬狗不好吗省得他们有精力扰乱社会治安,残害平民百姓。
常时初眼不见心不烦地离开了,又绕了几道弯才走到菜市场,买了两只鸡,回家的时候,她又特意绕开了那段路。
说起来庆安城现在还没有官职人员被派来主管政事,这实在很不正常,常时初都有些怀疑是上头那些人互相推卸责任,不想让己方人马前来收拾庆安城这烂摊子,才拖到现在还没有官职人员前来,毕竟如今这乱世,妖魔丛生,贪官污吏横行,真正为民着想的却没几个人,庆安城现在只能靠自治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