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年你一直借我儿子的名义敛财,向雨潇城的城民处讨要钱财物什,这是全城都知道的事,如果我找到雨潇城城主说明此事,不知对你这等恶妇他会怎么处理”
仝卓说道。
张婶听后先是被吓唬住了一下,但随后就笑起来,“就凭你呵,你可能想见到城主的面都难,他如何会信你一个外地人”
她动脑一想,就觉得这个罪名怕是安不到她身上。
自己收养了游子,别人给的东西那是他们自己发善心愿意送的,又不是自己讨要的。
就是真的找到了城主状告此事,也不会对她造成什么麻烦,最多不过是让她把收到的东西再交出来。
但那些东西她该用的用,该吃的吃,余下来的已经不多了,且时间过去这么久,这么做的可能性也很小。
再说了,人家贵为城主,怎么会搭理仝卓这样一个外地来的无名人氏
张婶见到仝家人后除了一开始的惊愕外根本没有什么可怕的,她觉得自己才是占理的那个,如果不是自己收容了那个傻子,谁家会养着他
不管怎么说,自己就是游子的救命恩人,这笔酬金,仝家一定要给
“我想我身为城尊使,还是有跟他见面的资格的。”仝卓却是不紧不慢的说。
当仝卓说完后,大家都怔了一下,随即便成了咂舌。
张婶眼神都呆滞了。
“竟然是城尊使”
“没想到游子的爹居然是这种身份”
“啧啧,这下有意思了。”
“张婶子怕不是悔不当初了吧,如果她对游子好一些,那今天得到的何止两千晶石。”
城尊使是一种很特殊的职位,他相当于是某一城城主客卿之类的身份,往往用于两城之间的一些事宜商讨。
总不能什么大事都让城主亲自出面吧这两城奔波的事让城主来也不合适,于是就有了城尊使,来替城主传达心意,负责一些城际建设或者贸易往来等。
每个城都有五到十个不等的城尊使,这些人一般都是城主的心腹,可以说见城尊使如见城主,他们的意思那就是城主的意思。
仝卓是屿山城的城尊使,这个身份其实对外城的城民来说没有什么意义,因为他也没有什么实际上的权利,这种负责“外交”的职位根本管不到普通城民身上。
可反而找到别城的城主会很有用
如果仝卓找到了雨潇城城主,那城主肯定会很隆重的招待他,否则如果轻慢了,那影响的就会是雨潇城和屿山城的关系。
张婶这下再看仝卓时就带了些瑟缩
一个城尊使的儿子在自己城里被一个妇人被苛待,城主不可能不管,到时候为了给一个交代,那肯定会重重处罚自己。
不过
“你说你是城尊使你就是了你要如何证明”
她眼珠一转,问。
这个一定要核实清楚,不然就是被摆一道了。
仝卓看她一眼,就取出了一枚印章,当看到这枚青蓝色、泛着幽深光泽的章时,张婶终于说不出话了。
“你既然是游子的爹,那今天便把他带走吧,那两千晶石我不向你讨要便是。”
说出这话的时候张婶的心都在流泪。
那可是两千晶石啊有这些钱自己都能过上富婆的日子了,哪里还会屈居在这样一个旧院子里苦巴巴的生活她完全可以仆人成群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了
张婶不由在心中咒骂起了孟嫂子还有桂花。
如果不是这两人正好在今天寻事,揭开自己的伪装,那她完全可以骗过仝卓的,到时那两千晶石肯定能到手。
徐曦一直以来都没敢说太多话,就是怕自己说错话从而影响接儿子回来。
她把主导权交给了自己的夫君,而她自己则是贪婪的看着自己那懵懂无知的儿子。
他似乎很不习惯家中有这么多人,正有些呆怔的坐在椅子上,目光中都是不解。
当听到张婶终于愿意无条件放人走时,她这才捂住嘴流下了泪。
仝卓面上看着一直非常淡定,但这只是为了让对方降低戒心罢了,现在看到事情尘埃落定他方才微吐出一口气,朝自己夫人看了一眼。
徐曦忙朝儿子走过去,和妹妹徐冉一起拉起了儿子。
仝安宝也不反抗,他如今是谁拉他他都跟谁走,除非这个人伤害过他他可能才会有些本能的抗拒。
被母亲拉住后他朝着徐曦咧嘴一笑,“我想回家。”
徐曦的泪流的更汹涌了,“好,娘带你回家,回我们家。”
仝安宝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仍然是咧嘴笑着,看不出变化。
就在他们一行人准备走时,江楚知道该自己出面了。
她伸手去推前面的人,但那壮汉站着不动如山,江楚看了他宽厚的背一眼,手上一用力,那壮汉就被她给推到了一旁
真当我的大力功是练着玩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楚走到了张婶跟前,不可置信的盯着她,“他们说你是骗东西的,实际上根本对游子不好,这是真的那我上次给你们购置的东西呢,那可是我花了一百晶石买的啊”
“这位姑娘是”
仝卓疑惑问,装成不认识她的样子。
“你是”江楚看他。
“我是安宝,也就是你们说的游子的父亲,这是他的母亲。”仝卓装模作样的解释了一番,“姑娘你说曾给安宝送过东西”
“不错我买了不少吃用之物,还有些补品,是我到念安堂里买的,总共花了一百晶石。”
江楚愤恨的看着张婶,“张婶,那些东西你是自己用了”
张婶看到江楚出来就慌了,“你怎么在这,你不是有事出城去了吗”
江楚一愣,“好哇,原来你是知道我要出城,所以才敢糊弄我的我明明买了那么多好的被褥,还有新的衣服,为什么这里却还是旧的东西,为什么游子穿不上新衣”
她提高了声音,让后面那些挤不过来的人也都能听清楚她说的话。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