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等到弘昀过来的时候,他刚刚坐下,还没来得及擦汗涔涔的小脸,就对顾幺幺道:“阿玛那里来了好多人”
他刚才在前院的时候,就看见阿玛平日里的幕僚全部都过来了这里面有几张脸孔,早就已经是弘昀很熟悉的了。
幕僚们匆匆地给小阿哥请了安,也顾不上多说什么,就被苏培盛引领着带进屋子里。
然后阿玛书房的们就关了好半天。
一直到第二天晚上,四阿哥过来花步小筑的时候,顾幺幺才知道八阿哥出事了。
黄河水患越闹越严重,危难之际,康熙决定从国库拨银子到灾区,但是正在这关头,才发现国库早就已经亏空。
八阿哥管理的户部出了大麻烦。
原来八阿哥惴惴不安地上任之后,小半年都没出什么事。
休养生息了一段时间之后,八阿哥也就渐渐放松了警惕,更生出了复宠之心。
毕竟,他那颗想要夺嫡的心从来都没有平静过。
人心是需要笼络的,但是应该在暗处笼络。
不应该显现在明处。
八阿哥明白自己之前最大的错误就是:过早的将实力暴露在父皇面前。
于是这一次,八阿哥接着管辖户部的理由,多次向朝中大臣们借款,以此来笼络人心。
有些官员因为家中困难需要靠借钱来过日子;还有一些官员贪得无厌,瞄着国库的银两犹如瞄着一块肥肉。
八阿哥这般损害着朝廷的利益,给大家提供了便利,众人自然感恩戴德。
时间一久,这风气竟然蔚然成风,人人都跑来户部借银子。
缺钱的来记账,不缺钱的也隔三差五地来揩油水。
虽然说每次借走的银两并不多,但是毕竟面太广,次数也太频繁积少成多,仅仅半年的时间下来,就滚成了一个不小的雪球。
这才有了这一次黄河水患,国库亏空的事情。
康熙听完了奏报,当场就把折子给摔了。
好个老八
但毕竟水患的威胁迫在眉睫,眼下不是追究这些事的时机。
康熙只好当场下令了,要去追缴。
只不过到底让哪位皇子去具体负责追缴的工作,康熙并没有明说。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上的意思其实是想给个台阶,让他有带罪立功的机会。
毕竟,银两是他借出去的,国库是因为他而闹出亏空的。
如今这个烂摊子自然也应该由他来收拾。
这才说得通,才像样。
但凡点点惭愧之心,这时候也应该站出来,主动请缨康熙这么想着。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八阿哥居然在这当头病了据说是忧思过甚,心力交瘁,不堪重负,连床都起不来了。
如今都只靠着八福晋端茶倒水的在照顾呢。
康熙听了太医前来奏报,只是冷笑。文網
更没有想到的是,道折子,力推让四哥胤禛来接管此事。
去追回亏空,清查户部。
四哥好
四哥从来顾全大局,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加上这些年在朝堂里积攒的资历,还有和直郡王以及废太子的关系
处理这件事情,难道还有比四哥更合适的人选吗
梁九功正在外面教训一个上错了茶的小宫女,忽然就听见里面万岁爷的笑声。
梁九功吓了一跳,一挥手让小宫女退下去了,自己赶紧就跨进了殿里。
万岁爷在冷笑。
笑完了,他把手上的折子给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桌子的笔墨纸砚也都被给推在地上了。
康熙一张脸上绷得紧紧的,胡子微微抖动着。
梁九功只好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去捡折子,整个人缩着背,缩的都快成乌龟了。
他知道这几天,户部的事情便是萦绕在万岁爷心头的大难题。
这是八阿哥捅出来的篓子,如今又是八阿哥呈递上来的折子估计不出所料的话,定然是把其他阿哥给推出来接这个烫手山芋了。
万岁爷不缺人用就算阿哥们用不上,下面还有一堆能人重臣。
他只是想看八阿哥能表个态,至少能把这责任给担起来。
但是眼下,八阿哥儿的想法显然和万岁爷是反的。
唉,八阿哥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太精明了也不是好事。
跟万岁爷比算计
你还太嫩了呢。
康熙站起身来,从龙椅上走下,绕着一张御案来回走了三四圈,最后道:“九功,让人把这里收拾干净,传四贝勒。”
梁九功连声答应着,后边他徒弟手脚快,还想往殿外跑着,被梁九功一把给拽住了鞭子。
蠢货
别看万岁爷一口气说出来这些话,其实是有讲究的先确保把地方收拾干净,然后才能请四贝勒过来。
不能让四贝勒看出来万岁刚才动了怒呢。
“所以爷要清查户部了吗”
顾幺幺问四阿哥。
四阿哥点了点头。
顾幺幺小声道:“不用出京城吧”
她是真的怕了这一次疫病之后,她特别怕四阿哥离开京城。
四阿哥知道她的心意,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把本来想讲的话给咽了下:“基本上用不着。”
他很巧妙地给这句话留下了一个余地。
清查户部不一定要离开京城,但是倘若后期要筹集赈灾款,那就说不定了。
而且这种任务往往是说走就走。
顾幺幺也不傻,听出来他这句话的潜台词,她低着头,心里就想:四阿哥的行囊,从来都是正院那边收拾的,她是侧福晋,不好越俎代庖。
但是他若是真的要出门,她一定充分吸取经验教训,给他准备一个超级完备的防疫大礼包百毒不侵的那种。
绝对不能再让他被坑到。
四阿哥看顾幺幺不说话,一双眼睛闪啊闪啊,仿佛满腹心事似的,一会儿抬头一会儿低头。
他知道她是担心他。
四阿哥心里一片暖洋洋的。
他伸手把顾幺幺给拉到怀里,将她脸庞略微有些散乱的碎发给重新捋好,满不在乎地一笑:“别担心,爷应付得来。”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跃跃欲试的自信与野心,与这几年以来的愈发沉稳相比,几乎都不像同一个人了。
顾幺幺抬头看着他,就觉得他这句话的潜台词其实是大好机会近在眼前。
且拭目以待。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