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格格在武格格那里,等到回来了,刚刚进了屋子就闻到了异常的芬芳。
这也实在是太香了香的就好像把香露瓶都给打翻了。
仿佛是为了验证她的直觉似的二格格眼光一扫就看见梳妆台上的香膏瓶罐什么的全部都翻倒了一片。
边上几个小婢女都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地面,根本不敢抬头。
怎么说她们都是卑微的奴才,哪怕说了三格格一个字,那都是在编排主子。
是以下犯上的罪。
幸好嬷嬷过来了。
嬷嬷刚要解释,二格格已经抬了抬手:“嬷嬷不必说了。”
她已经猜到了是三格格来过了。
“你们都起来吧。”
二格格看了看梳妆台上翻倒的滚珠香露,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难过,所以说话的时候不由地皱着眉头。
这都是她最近新尝试的作品,到底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但是三格格来过一趟,简直就跟暴风过境似的,扫荡的一片狼藉。
几个小婢女刚刚抬起头来,看见二格格皱着眉,顿时又吓得重新磕头:“奴才不敢。”
二格格于是走过去,伸手把几个小婢女一个个扶了起来:“我知道不是你们的缘故,好了,都散去吧,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奴才们如释重负,又给二格格磕了头,这才满面感激地走出去。
三格格本来是在自己屋子里的,听说二姐姐回来了,于是捂着嘴直偷笑,也想听她教训教训奴才谁知道等了半天也没听见什么动静,只看见几个小丫头风平浪静地走出来了。
“没意思。”
三格格顿时就撇下了脸,回了屋子里,双手抱着脑袋就往床上一躺,也不知道跟谁学的,直接就翘了个二郎腿。
奴才们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三格格哼哼唧唧的在床上翻了两三圈,语气里透出落寞之意:“没意思透了。”
她眼光在屋子里溜了溜:“还是得找点别的乐子”
那边屋子里,二格格扶着梳妆台摇了摇头,默默地坐了下来。
她一瓶一瓶地重新把香膏香露给收拾好,然后带着那瓶几乎用完的滚珠香露就过去找三妹妹了。
三格格在屋子里,一听说二姐姐过来了,顿时就闭上了眼睛装睡。
二格格也不管她,直接过去就站在床前:“三妹”
三格格眯缝着一只眼,做出一副刚刚被惊醒的样子:“二姐姐什么事”
二格格直接就把那只香露瓶子掷了出去,正好滚在了三格格的枕头边:“很有趣么”
她声音听着有点发颤。
三格格沉默了一瞬,短促的笑了一声:“二姐姐,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二姐姐要是不喜欢,我给你陪个罪就是了。”
二格格没说话,抿紧了嘴唇,看三格格还是这么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于是道:“起来。”
三格格缓慢的挪了一下身子,整个人还是跟被吸铁石吸住一样般地靠在床上。
二格格一字一字道:“姐姐让你起来。
三格格轻轻的吐了一口气,这才将身子往旁边一歪,用右手手肘支撑着爬了起来,看了一眼姐姐。
姐姐的目光一向是包容的、宠溺的,护短的,无可奈何的
但是现在,姐姐的目光简直锋锐得让人害怕带着一种让人畏惧的认真。
三格格盯着瞧了几眼之后,居然也慢慢的低头了。
二格格上前去,伸了脚踢了踢她的小腿:“站起来”
三格格只得撑着膝盖,歪七扭只手扶着床架子:“姐姐都快是出嫁的新娘子了,还要管我这许多,真是”
二格格一伸手,忽然就拽着她的衣领,直接把妹妹给拖到面前来了。
三格格猝不及防,脸色终于有点发白,气势怯了一些:“姐姐做什么”
她伸手去推胸口二格格的手,谁知道脚下不稳,一下子踩住了二格格的衣角。
二格格向后踉跄了一下,勉强站稳了身子,三格格却坐倒在地毯上。
她低低骂了一声,连滚带爬的撑起身子,刚要站起来,二格格的手陡然向下一压,压住了她的肩膀,俯首盯着她的眼睛:“你说的没错,我就快嫁人,我最担心的也就是这件事我走了之后,你若是再这般肆意胡为,迟早都得拖累了额娘三妹妹,还是改改这性子吧,累人累己”
二格格说到最后,想到自己嫁人之后,与额娘母女分离,眼眶就微微红了。
三格格微微昂首,看着姐姐的眼睛,与她四目相对,嘴角一撇,讽刺道:“听姐姐的意思难不成姐姐在走之前,还要给我定了亲事”
二格格看了她一瞬,手指轻轻地拂过她脸颊上的乱发,随后一伸手,用力地将她给拉了起来:“你之前年纪小,凡事总有年龄做借口,再加上我和额娘为你遮掩,阿玛对你也算疼爱。可若是以后唉你若是能懂得我和额娘半分苦心,现在行事也绝不会如此”
阿玛一定会极力阻止一个自己很疼爱的女儿抚蒙。
但若是这个女儿没有那么让他喜欢呢
三格格晃动着自己的右手,凑到了二格格眼前:“以后难不成姐姐担心宫里拿我抚蒙额娘早便说了那小王子得了急病,下面又没有幼弟,便是旁支里也没有年龄合适的,这几年足够保我太平”
她坐下来在椅子上,随手就拿起了旁边果盘上的橘子,一边吃着一边道:“我是绝不会被送去抚蒙的,姐姐还是操心自己的事情,安心嫁人吧”
说完,三格格随手就抛了一个金灿灿的小橘子过来:“接着”
二格格没有理会,低头看着那金黄的橘子掉在了地毯上,随后转身走出了屋子。
从这一天起,她就再没有进过三妹妹的屋子了。
七月里,弘历生了一场急病。
其实也不过是小儿常见的病症,但因为他年纪小,再加上弘昉阿哥去世的事情才过去没多少时间,魏氏嚎啕痛哭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顾幺幺很是紧张。
她衣不解带地守着孩子熬了好几天几夜,一直到眼睛都是通红通红。
这期间,四阿哥也被叫去了畅春园两次多半为的都是西北的事情。
西北将领不得力,万岁很是恼怒。
等到回了圆明园这里,四阿哥脸上还不能露出半点的焦虑。
他赶紧过去花步小筑看顾幺幺母子。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