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谢氏倒是难得的和淑妃有了那么一点儿共同语言。
两人都算是拿儿媳妇儿或是未来儿媳妇儿毫无办法的人。
得亏她们俩现在还不知道对方的情况,不然的话,估计她们的心情会更加复杂的。
方嬷嬷面色沉静的劝道:“夫人可万不能上了世子夫人的当只怕世子夫人今日是有意来刺激您,好让您心生不满,只好还能撺掇您进宫去闹一闹
真要如此的话,宫中必定会对夫人心生不满,少爷的婚事也必定会受到影响的”
一提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谢氏总算是冷静了不少。
“方嬷嬷你说的没错,我是不能上了那小蹄子的当”
谢氏冷冷的道,“我们家文直可是国公之子,如今更是执掌锦衣卫,是正三品大员我儿有着如此的身份,岂是那一般的小门小户能配得上的
就算太后娘娘再怎么喜欢那位涂姑娘,也断不至于如此乱点鸳鸯谱”
方嬷嬷欣慰的点头道:“夫人明白就好。要奴婢来说,这谣言还不知道是打哪儿传起来的呢,指不定就是有人故意为之只要咱们自己沉得住气,那些人就算是有百般算计,也终究不过是徒劳罢了”
谢氏深以为然:“多亏有嬷嬷提醒我。不然的话,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霍昆屹站在门口,听见母亲和方嬷嬷的对话,一时间忍不住有些嘴抽抽。
他大步走了进去,喊道:“娘,我回来了。”
谢氏忙向方嬷嬷使了个眼色,笑看着儿子:“下差了我儿饿了吧娘这就让人摆膳。”
霍昆屹没有拦着谢氏,只是坐到了谢氏身边,低声道:“娘,我有些话想跟您说。”
谢氏会意,朝方嬷嬷看了一眼。
方嬷嬷立刻就带着屋子里的人退了下去。
“现在总行了吧”
谢氏笑道,“这么神神秘秘的,你是有什么大事儿要跟娘说啊”
霍昆屹顿了顿,直言道:“娘,儿子想请您进宫一趟,替儿子去看看慈宁宫的涂姑娘。”
谢氏差点儿没反应过来。
等她回过神来之后,登时脸色大变,一把就抓住了霍昆屹的胳膊:“文直,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跟那位涂姑娘,竟然私下里还有往来不成”
亏她之前还觉得京中那些谣言着实可笑,可眼下,她的儿子却明晃晃的告诉她,那说不定根本就不是什么谣言,而是事实
“儿子是早就认识涂姑娘了。”
霍昆屹坦诚道,“不过娘你不用担心,儿子与涂姑娘之间的往来不过是寻常往来而已,并没有什么失礼之处。”
这都私下往来了,还说没什么失礼之处
谢氏根本就不相信霍昆屹说的话。
她苦口婆心的道:“文直,娘也见过那位涂姑娘。要说长相身段,甚至是礼仪气度,那位涂姑娘的确是没什么可挑拣的地方。但她是平民之女,这身份上就与你不般配
虽说甘夫人是那位涂姑娘的姑姑,可这拐了不知道多少弯儿的亲戚,那根本就是靠不住的
就算那位涂姑娘是甘夫人的亲侄女,她也是配不上你的,更何况这种来路不明的亲戚关系”
霍昆屹沉默了片刻,轻声道:“娘,如果儿子说我非涂姑娘不娶呢”
“什么”
谢氏猛的站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霍昆屹道,“你们俩、你们俩到底”
她到底还是没能说得出后边儿的话来。
霍昆屹也怕把自己娘亲给气出个好歹来,忙起身扶着谢氏坐下,又替她拍了拍背,不经意般按了两个穴位,好让他娘的情绪能尽快平复下来。
事实证明,霍昆屹的这个做法还是有效的。
谢氏的呼吸很快就平复了下来,但她的脸色还是很难看。
“娘,我可是您一手带大的。我是什么样的人,您心里还能不清楚吗”
霍昆屹趁机道,“我可以向您保证,我与涂姑娘之间向来都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来没有逾矩过。”
“你们俩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儿”
谢氏黑着脸道。
“娘,其实涂姑娘并不知道儿子的心思。”
霍昆屹叹气道,“是儿子对涂姑娘动了心,想要求娶涂姑娘而已。”
“这不可能”
谢氏脱口而出道。
那位涂姑娘又不是什么绝世美人,更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唯独一个会养猫的名声倒是在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
她的儿子从小在京中长大,幼时更是在宫中住了好几年,什么样的名门贵女没有见过,怎么可能喜欢上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乡下小姑娘呢
“娘。”
霍昆屹拉了拉谢氏的衣袖,“从小到大,儿子什么时候对您撒过谎”
谢氏的目光就落在了拉着自己衣袖的那只手上。
自从儿子渐渐长大之后,他就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跟她撒过娇了。
这也让愤怒的谢氏一下子就心软了不少。
仔细回想起来,儿子似乎的确没有跟自己撒过谎。
所以说,他说的是真的
他真的喜欢上那个打乡下来的涂姑娘,而且还是单相思
谢氏顿时觉得眼前有些恍惚。
她还不太敢相信这个事实。
突然,谢氏回过神来,面色淡漠:“你可知,你的婚事有你父亲和宫中做主,连为娘都插手不得”
“儿子知道。”
霍昆屹点点头。
“既如此,那你就该明白,不管是你父亲还是宫中,都不可能让你娶一个那样的妻子进门”谢氏冷哼道。
霍昆屹顿了顿,道:“只要娘肯支持儿子,那儿子就有信心,必能心想事成”
谢氏:“我凭什么要支持你”
她差点儿没被亲儿子的异想天开给气笑了。
若非不愿意跟儿子起争执,她才是最不希望有这么一个儿媳妇的人
“因为您是我娘啊”
霍昆屹晃了晃谢氏的袖子,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娘您肯定不会愿意看到儿子接下来的余生都过得如行尸走肉一般不开心是不是”
谢氏:
这小子是在威胁她呢是吧
肯定是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