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慕真和霍昆屹私底下见面的事儿,到底还是被涂清风和容淑兰给知道了。
两人心里都对霍昆屹有所不满,但眼下这个时候,他们已经顾不上把霍昆屹叫过来训斥一顿了。
因为宫中很快就下了旨意,封涂清风为驸马都尉,命涂清风与长公主殿下择日完婚。
此事一出,轰动京城。
卫国公府此时也终于反应过来,那个即将长公主殿下完婚的男子,竟然就是他们小儿子的未来老丈人
卫国公气急败坏的冲进了住院里,不等谢氏让下人们都退下去,卫国公已经毫无顾忌的嚷嚷了起来:“淑君你听说了长公主被赐婚的事情了吗你知道新上任的驸马都尉是谁吗这简直就是荒唐”
谢氏当然已经听说了这件事情,而她心中的震惊其实一点儿也不比卫国公要少。
但在最初的震惊过后,谢氏心中便是一阵欣喜
她原本是真的有些看不上涂慕真的家世的,但这门婚事是儿子亲自来跟她求的,她自己又在婚姻中饱受折磨和委屈,所以她答应了儿子的请求,只希望儿子今后能够夫妻同心,日子过得顺心如意。
可现在,涂慕真的父亲突然就做了驸马都尉,而且他要迎娶的公主还不是一般的公主,而是当朝长公主
原本的平民儿媳妇,一下子就成了长公主殿下的继女,虽然这身份还是差了点儿,但却比她之前已经接受了的身份,不知道要好出多少倍啊
至少,有了长公主府这座靠山,日后儿媳在世子夫人面前,多少有了点底气,不至于被世子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不敢吭声嘛
不过,不管谢氏心里有多么高兴,当着卫国公的面,她自是不可能表露出自己心中的真正想法的。
下人们纷纷退了下去,谢氏紧锁眉头的道:“国公爷说的可是比武招亲赐婚一事这件事情妾身也是刚刚听说,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怎么,难道这新的驸马都尉,竟是国公爷认识的人不成”
卫国公冷哼道:“何止是我认识,你也是认识的,前两日还亲眼见过呢”
谢氏一脸不解:“那这人到底是谁啊国公爷您就别跟妾身卖关子了。您是知道妾身的,对外头的事情一向没怎么注意过。长公主殿下比武招亲的事情虽然有些奇怪,不过妾身最近忙着文直的婚事,也就没怎么关注过这事儿。
话说,我本来以为长公主要比武招亲这事儿是闹着玩儿的没想到,竟然还是真的宫中连圣旨都下了”
卫国公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冷冷的道:“说出去都没人敢信即将和长公主殿下成婚的那个驸马都尉,不是别人,正是你未来儿媳妇儿的亲爹,涂清风”
“什么”
谢氏惊呼出声,“国公爷,此事事关重大,可开不得玩笑亲家公都多大岁数了,怎么可能去参加什么比武招亲呢而且亲家公不是叫涂福生吗他怎么又改名叫涂清风了”
没错,就是这名字上的差距,才是卫国公府之前没有注意到涂清风一路杀到比武招亲最后的原因。
谁能想到,这涂福生、涂清风两个听起来完全不同的名字底下,竟然会是同一个人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
卫国公没好气儿的道,“我们这位亲家公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咱们家和涂家的亲事,也得重新考虑一下了”
这么能折腾的亲家,可不是他们卫国公府想要的
丈夫果然想悔婚
谢氏心里一紧,愁眉苦脸的道:“国公爷说的是,这门婚事眼下看来,的确是有些不妥当。只是国公爷前头才刚求了太后娘娘赐婚”
这门婚事,那可是懿旨赐婚,岂是他们双方说解除就能解除的
这起码也得经过太后她老人家的同意才行啊
偏偏卫国公之前为了能让太后赐婚这门亲事,特地说了许多夸赞涂慕真和涂家的话,仿佛只要错过了这个儿媳妇儿,霍昆屹今后一生都不能过得顺心一般,这才让太后去了大半怒气,赐下懿旨。
只怕现在,太后心里对卫国公府也还有着各种不满呢。
这赐婚旨意下来还没两天,卫国公扭头又要去跟太后说解除婚约,这不真成了遛着太后她老人家玩儿吗
太后娘娘就是再好的脾气,也不可能容忍卫国公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于她老人家
解除婚约肯定是不能解除的,至少暂时还不行
卫国公一想到宫里的太后娘娘,就觉得脑仁儿一阵生疼。
他忍不住指责道:“你说说你,当初怎么找的人家啊全京城那么多好人家的姑娘你不找,偏偏找到了这个涂家我们国公爷已经是位高权重了,如今再跟长公主府结了亲家,谁知道皇上会怎么想啊
我这些年来低调做人还不够,你竟是上赶着给国公府找麻烦是不是”
谢氏二话不说,直接起身跪了下来:
“国公爷此话,妾身可不敢认。妾身原本也是为了国公府的安宁,才宁愿委屈了文直,想着给他娶个没有身份背景,但又好歹拿得出手的姑娘回来。这门亲事当初也是得了国公爷的首肯,才最终定下来的。
妾身可是一点儿私心也没有,如今却被国公爷如此指责。若是国公爷实在看我们母子二人不顺眼,不如把我们母子俩分府出去,也省得国公爷看着我们母子俩日益生气,处处找我们母子俩的麻烦”
“你这叫什么话”
卫国公气道,“我什么看你和文直不顺眼了又什么时候处处找你们的麻烦了分府出去这种话也是能随便乱说的吗你还当我们国公府的乱子不够多是不是”
谢氏面色凄苦:“国公爷今日这般怒气冲冲直奔正院,只怕府直怕是在府中也待不下去了。还请国公爷看着你我夫妻数十年的份儿上,给妾身留点薄面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