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想到涂慕真竟然会把话说得这么直白,愣是一点儿面子也没给卫国公留
大家一时间目瞪口呆,愣是连大气也不敢出。
作为当事人的卫国公,更是气得脸都红了,呼吸声也变得急促了不少。
不过卫国公本来脸色就黑,所以他脸上的红色看着倒并不怎么显眼。
“荣安郡主真的误会了”
卫国公咬牙切齿的解释道,后半句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这个荣安郡主,她虽然是长公主殿下的女儿,可到底还是在乡下长大的,果然就是见不得台面,什么话都敢当众说出来
他们卫国公府怎么就这么倒霉,竟然娶了这么个没见识的儿媳妇儿进门
卫国公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干脆转头朝谢氏看了过去。文網
谢氏一下子就明白了,卫国公这是等着她给他收拾烂摊子呢。
从前卫国公亏待了霍昆屹,又有些心虚的时候,就会这么干,直接让谢氏出面。
而谢氏为了尽到自己身为卫国公夫人的职责,维持住卫国公府安宁和谐的假象,也每次都会忍着心痛出面,给卫国公扫尾。
估计卫国公也是习惯了在这种场合让谢氏替他出面的做法,所以才会一遇到事儿就又想起了谢氏。
然而这一次,谢氏却有些不想照着卫国公的想法去做事了。
她委屈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二十年,结果换来的是什么呢
是更大的委屈
如今她的儿子都已经娶妻了,她难道还要当着儿媳妇儿的面,继续让自己的儿子委屈下去吗
那以后儿子在儿媳妇儿面前,还能抬得起头来吗
他们夫妻间的关系,还能一直和谐到老吗
更何况,眼下儿媳妇儿可是在替儿子出头
那她就更不能在这个时候拖儿子儿媳的后腿了
“真真。”
谢氏笑道,“我听说亲家公和长公主殿下平时都是这么喊你的,我也可以这么喊你吗”
“当然可以了,娘。”
涂慕真笑道。
谢氏脸上笑意更深:“真真,你的确是误会国公爷了,国公爷绝对没有半点对你不满的意思。事实上,我们都很高兴你能嫁到府中来。国公爷昨日还高兴得与客人们喝了许多酒,只怕今日是起得太早,酒还没醒,所以才乱发脾气,委屈了你们小两口了。”
卫国公一开始还听得满意得很,可他越是听到后边儿,就越是察觉到不对劲儿了。
待谢氏把话说完,卫国公已经面如锅底,眼看着就是一副随时要爆发的样子了
“夫人”
卫国公转过头,看向谢氏,眉头紧紧皱起:“你胡说什么呢我昨儿个是喝了许多酒但我可没醉还有,我什么时候来乱发脾气了”
“国公爷”
谢氏笑着打断了卫国公的话,深深的看着他道,“还说您没乱发脾气呢,妾身倒是觉得您这脾气最近是越来越大了。好了好了,今日是文直和真真认亲的好日子,咱们就不说那些有的没的了,赶紧让两个孩子认亲才是正事儿啊”
说着,她也不等卫国公回答,就直接看向霍昆屹和涂慕真道:“好孩子,你们都赶紧起来吧。国公爷喝醉了不记事儿,怕是还没想起来你们已经跪了这么久了。
这大喜的日子,你们要是不小心跪伤了腿,别说是长公主殿下和驸马了,就是宫里的皇上和太后,只怕也是会心疼的。”
“多谢娘体恤。”
霍昆屹和涂慕真都没有给人一直跪着的“爱好”,自是顺着话音就毫不犹豫的站起来了。
霍昆屹知道涂慕真昨儿个累狠了,起身时还特意扶着她,外人一看就知道这小两口的感情必定是很好。
卫国公本来很不满谢氏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如此阳奉阴违,还丝毫不把他的话当回事。
他正要发火,却被谢氏口中的长公主殿下和景德帝、太后所惊醒,知道自己刚刚已是有些闹过头了,便冷静了下来,不再多言。
霍昆屹和涂慕真就在谢氏的下,开始给二老敬茶。
卫国公本来还想趁机摆摆架子,说几句训诫的话,被谢氏一个眼神扫过来,他喉头一噎,失了那股劲儿,顿时也就没了说话的心情了。
卫国公夫妇喝了茶,涂慕真又让人送上自己给公婆的见面礼。
给卫国公的是一双皮手套,骑马用的,看起来精致又实用,倒是让卫国公眼前一亮了一下。
可惜他心里早就对霍昆屹和涂慕真存下了偏见,所以即便涂慕真给他送上了一件让他满意的见面礼,但他也还是没有因此对涂慕真改观,顶多也就是黑漆漆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罢了。
涂慕真送给谢氏的则是一双鞋袜。
袜子是白色的素软缎,上面只绣了简单的莲叶纹,看起来不出彩,但是针脚很细密,穿起来必定很舒服。
鞋子则是常见的绣花鞋,但那鞋尖却镶嵌了几串密密麻麻的小珍珠,中间更是拱着一颗圆润的大珍珠,价值不菲。
堂下不少人都看花了眼,忍不住在心中感叹,这长公主的女儿,家底果然不是一般的丰厚啊
毕竟哪怕他们是卫国公府的人,但卫国公不善经营,加上他已经从军中退下来多年,国公府每年的收益有限,能分到众人头上的自然也就不多了。
当然了,霍长风作为卫国公世子,卫国公每年分给他的好东西肯定是不少的,给的银子也是最多的。
但是其他人,显然就没有霍长风那么好的待遇了。
谢氏对涂慕真送上的见面礼很是喜欢,当即便是夸了又夸,又拿出了自己给涂慕真的见面礼。
那是一件七彩宝石项圈,上面镶嵌了各色珍贵宝石,还雕刻了两只栩栩如生的金蝴蝶,仿佛一眨眼它们就会飞起来似的。
涂慕真没想到谢氏竟然会送出这么珍贵的见面礼,一时间难免有些错愕。
就连卫国公也吓了一跳:“这不是你生文直那年,我送你的生辰礼吗这东西满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件来了,你当真要把它给了文直媳妇儿”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