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淑兰只得不情不愿的道:“那你过去坐坐就回来。反正我们本来就不知道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嘛,你也犯不着为那府上的人尽心尽力的。
总之你去了之后,就只陪着你婆婆就是。
至于其他的人,都不用管”
涂慕真自是连声应好,又留了她爹娘在郡主府坐镇,她自己则带着人往卫国公府赶去。
当然了,她也派了人去找霍昆屹,却不是为了给卫国公府帮忙,只是单纯的想满足她自己的好奇心罢了。
等涂慕真急急忙忙的赶到卫国公府的时候,卫国公府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霍长风和唐氏都被卫国公带进宫去了,只留下十二岁的霍宝荣无人照顾。
被吓坏了的他哭得不行,嬷嬷们怎么也哄不好。
谢氏见状,就把霍宝荣交给了二房照顾。
可二房并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又往三房身上推。
两边这么推来推去的,最后还是把霍宝荣推到了谢氏这儿来。
谢氏有心想要不管,但她毕竟是霍宝荣名义上的祖母,到底还是没法儿撒手,只得把霍宝荣安置到了正院,又让厨房煮了定神汤给他喝。
涂慕真赶到的时候,谢氏刚把喝了定神汤的霍宝荣给哄得睡着了,累得让人给她捶肩膀呢。
“娘。”
涂慕真走了进去,给谢氏行礼。
谢氏忙让她起来,又苦笑着叹气道:“今儿这事儿与你们无关,你不必插手,省得回头再把你们也给连累了。如今想来,得亏你们已经搬出去了。不然的话,这种恶心人的糟心事儿,你们就是想甩开也不好甩了”
涂慕真没有多说什么,只好奇的问道:“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只听报信儿的人说了几句,还没弄清楚这里头的状况呢”
谢氏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嗐,也没什么,就是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儿呗你大嫂,也就是世子夫人,跟齐王在外头酒楼里厮混。谁知道世子当时也刚好约了友人在酒楼喝酒。
据说,是喝多了的世子去出恭的时候,从齐王和世子夫人的房间外头路过,听见了里边的声响,认出了世子夫人的声音,就撞开门闯了进去。
结果他这一进去,就看见世子夫人和齐王光溜溜的抱在一块儿
世子当时酒气冲头,就顺手拿了齐王随身携带的长剑,一剑刺了过去
当时齐王被世子夫人抱着,也来不及躲开,竟然被世子一剑刺中了胳膊,据说还伤得不轻
这事儿一闹大,酒楼里的人全都冲进去看见了,想瞒人都瞒不住
国公爷听说后匆忙赶了过去,然后就进了宫,至今也还没个消息传出来呢”
跟刚进门没多久的儿媳妇儿说起这般露骨的话题,谢氏羞红了脸,更是低着头不敢去看涂慕真的脸色。
涂慕真:
之前那唐氏虽然和齐王有染,但他们俩好歹是在卫国公府里私会,隐蔽性多少还是有一些的。
可现在呢
他们竟然厮混到酒楼里去了
那种人来人往的地方,他们是生怕自己的丑事不会被人给发现吗
不管这件事情里头到底有没有霍昆屹的手笔,就这两人的愚蠢程度,他们俩的事情时至今日才爆发出来,也算是走了大运了
“此事原本是齐王的错,可如今世子失手伤了齐王,那就是世子的过错更多些了。”
涂慕真沉吟道,“宫中必定会有惩罚降下不过齐王最近胡闹的名声也响亮得很,皇上对卫国公府的降罪是轻是重,还是个未知之数。”
景德帝最近本来就很不喜欢齐王。
可他再怎么不喜欢,齐王也是他亲儿子,他哪儿不护着自己儿子的道理呢
涂慕真原本是劝慰谢氏的,可没想到谢氏听了她的话之后,反倒劝道:“这事儿不管皇上怎么罚,那都是应该的。你跟文直说,你们俩千万不要管这事儿,更不能为了世子跟世子夫人出头,去宫中求情什么的明白了吗”
这卫国公府再怎么重要,还能重要得过她的儿子儿媳妇儿不成
卫国公府的荣光,她儿子是一星半点儿的也没给沾上。
如今卫国公府出了丑事,自然就更是与她儿子无关了
涂慕真会意,点头道:“娘放心,我会跟四爷说的。不过,四爷如今也就是在当差回不来罢了。等他有空闲了,想必也会回来看您的。这些话啊,还是娘到时候亲自跟四爷说吧。
您的话,四爷肯定会听的。”
谢氏不禁笑了:“怎么,文直那小子不听你的不成那回头我可得帮你好好教训教训他”
这本来只是调侃的话,涂慕真却是一本正经的道:“那儿媳就先谢过娘啦”
谢氏一愣,随即便大笑起来。
这个儿媳妇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她再一次在心里感叹,儿子果然是没有娶错人
涂慕真与后头赶来的霍昆屹在卫国公府一直陪着谢氏直到天黑,两人这才告辞离开。
结果他们俩刚走了没多久,卫国公就满脸阴沉的回来了。
跟着他一起回来的,还有霍长风与唐氏。
唐氏看着还好,能自己走路,除了神情有些灰败以外,其他地方都与往常没什么两样。
霍长风却是被人扶回来的。
他的右胳膊上还缠了厚厚的白布,那白布上还有血痕透露了出来,显然是里边儿有伤。
“世子这是受伤了”
听到消息的谢氏忙迎了上去,又招呼唐氏道,“宝荣那孩子还在我院儿睡着呢,你赶紧过去看看他吧。他今天被吓得不轻,好不容易才哄睡着,却一直都睡得有些不太安稳。”
事关自己的儿子,原本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唐氏顿时就回过了神来,忙匆匆忙忙的走了,竟是连一句道谢的话都没有与谢氏说。
谢氏早就习惯了,并不在意,卫国公却是冷哼一声:“这唐氏行止粗鄙、不贤不孝,丝毫登不得大雅之堂长风,这样的女人你还留着干什么赶紧去写你的休书去”
霍长风自是也对给自己戴了绿帽子的唐氏恨得牙痒痒。
但他却没有打算要休了唐氏。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