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心肴,请妳饶过这位无辜的婢女吧”
心龙帝心衷斥退在场除子女以外的所有人,他平躺在床上,不停地叹息道:“大限将至,是祸躲不过,孩子们,能在离世前看到你们大团圆,我感觉非常幸福。”
“一二三四五咦父皇数错了,五哥他并没有在场呀”
青涩朦胧的心忆忍不住说出大实话,众人皆惊,下意识回头打量心衷脸上的表情变化。
心衷已是弥留期,耳鼻眼口退化严重,经由心忆这么一提醒,他狂咳不止,扶着床叹息道:“老五,老五为什么不在”
“父皇忘了,老五过去犯了大不敬的错误,是您亲自把他发配到边疆,没有您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遣他回来。”
心纹小声提醒丧失记忆的心衷,心衷微微点头,躺在枕头上长叹道:“把老五叫回来吧他虽然性直,但做事最有分寸,等我死后,你们一定要立他为下任心龙帝,如有延误,恶犯者终将万劫不复”
“是”
心纹等人慌忙应承,可肚子里却各怀鬼胎。渐渐的,心衷看不见眼前所现之物,双耳也完全失聪,他对在场众人及重要大臣各自嘱托了几句,言毕,一位亲侍冲进寝宫,俯首报告道:“启禀陛下,第五皇子心昇闻陛下病重,特从千里之外的荒漠地区赶来探望。”
“五哥来了”
心凝心花怒放,上前紧握住心昇的手说道:“父皇,五哥回来看你您了,我这就前去迎他进来。”
“如此甚好,甚好”
连点头都没有力气的心昇通过呵气反馈想法,心凝点头出门,心纹也紧随其后,搭住她的肩膀说道:“妹妹,我与妳同去。”
“好”
此情此景,心凝完全不设防备,与心纹肩并肩跑向宫殿门口,然而,她完全没有想到心鹉会抄近路绕到她的前面,在即将走出正大门之际,心鹉突然从暗处杀出,照着心凝的后颈劈出一道手刃。
“呃”
心凝两眼一黑,失重栽倒在了地上,此时正值守卫换班之际,新一批心龙兵悠哉走来,见两位皇子正商议如何处置昏倒的心凝,他们纷纷拥上前跪拜道:“参见心纹,心鹉大人,请问六公主这是”
“哼,六公主蓄意谋反,想和门外的企图篡位的五皇子里应外合夺我心龙王城,幸亏我俩发现及时,阻止了这场灾难发生,要不然,边界大军早已冲烂了这扇门,把你们这些饭桶挨个剁作肉泥”
“吓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心龙兵们对心昇和心凝了解甚少,加上心鹉在军中威望极高,他们强行说服自己,半跪着请求两位皇子指点迷津。
“大家且休要慌乱,一切有我呢”
心纹嘴角微扬,指着昏晕过去的心凝说道:“这个女人来历不明,又未经过血脉验证,我们很难相信她就是失踪多年的六公主。你们且取一副二十五斤重的枷锁把她囚了,再用铁环束缚双脚,打入牢笼,等谋反证据收集已毕再做定夺。”
“是。”
心龙兵们架起心凝,拖着她直奔王城里密不透光的地下监所。
是夜,头痛欲裂的心凝从沉睡中醒来,她失重向侧旁摔倒,见自己的脖子和双手被铁枷困住,脚踝也被厚重的铁环困死,她一脸茫然,挣扎着呐喊道:“是什么人如此放肆,竟敢把我困在这里”
“哟,公主您醒啦”
负责看守的两位心龙兵放下手中酒肉前来看望心凝,心凝怒目圆睁,开门见山喝问道:“逆贼,你们好大的胆子,谁给你们的勇气囚禁王室”
“呵呵,好一句逆贼,我们只是在老实完成那位大人交代的任务罢了,比起谋逆,我们和您比可差远咯”
二人狂笑不止,让一头雾水的心凝甚为不解。
这时,轻促的嘈杂声从外界传来,心凝微微抬头,只见苇儿提着篮子步入牢房,向两名看守鞠躬行礼道:“二位大哥,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呔,妳是哪来的丫头谁人借的胆子放妳擅入这死牢”
看守们相继拔刀迎向苇儿,苇儿眼泪汪汪,跪下来哭诉道:“大哥们,我是六公主殿下亲任的女仆长,平时没少受她照顾,如今听说了这档子事,我就想为她送一顿晚餐,以此偿还往日的主仆之情。”
“不行不行,那位大人亲口告诫我们严格值守,不许放任何生人看顾六公主,念在妳知恩图报的份上,带上妳的东西赶紧离开,否则”
“看守大哥,我只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不可能当着两位壮士的面救走六公主,这些是我的心意,请二位务必卖我一个人情,拜托了。”
苇儿掀开篮子上的白布,取出两份金银珠宝赠送守卫,守卫收了好处登时变脸,走出房门叮嘱道:“时间只有十分钟,十分钟后,我不希望妳还停留在这个地方。”
“好的,谢谢大哥们成全。”
苇儿争分夺秒,从篮子里取出喷香的饭菜说道:“六公主受苦了,我知道您现在的心情一定非常郁闷,但凡事要忍,越沉不住气就越容易着对方的道”
“苇儿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妳和他们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
“唉,公主殿下,说出来妳可能不信,心龙帝陛下已经崩逝了,排名前四的皇子皇女擅立遗嘱,已将妳和心昇皇子列为谋权篡位的反贼。”
“什么”
心凝的大脑顿时像五雷轰顶般宕机停运,她全身颤抖,战战兢兢地问道:“那我五哥和七妹呢”
“五皇子殿下从远方赶回,被心纹大皇子以同样的手段拒之门外,听说,五皇子这次只带了几名手无寸铁的亲信,心鹉皇子暗中下令放箭,随从们无一幸存,心昇皇子也身中数箭,带伤撤出了坤朗城。”
“这”
心凝瘫坐在原地,自知留守心龙皇宫的小七也难免遭人毒手,下一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