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华牵引术第十式极游生死皆束缚”
“呜呃又是这个怪梦”
昏睡状态下的雷冀再次被旧梦惊醒,他挠了挠后脑勺,只觉枕头软乎乎的充满肉感,当他把视线向上偏移十五度角去看时,埃莉塔一记脑瓜崩弹响他的额头,带着和善的笑容关心道:“早安,雷冀少爷,这一觉您可睡得舒服”
“舒服是舒服,就是挡灯光的护目罩距离不够,刚睡醒有些刺眼。”
“你找死”
埃莉塔用蛮力将雷冀从自己的双腿上推开,雷冀见大腿红印久久不散,甚至还有些湿漉,他带着好奇心笑问道:“埃莉塔小姐,我的头很重吗”
“唔,千万不要会错意了,这些可都是你的汗”
埃莉塔用毛巾擦了汗渍,就床脚边叉起腰板说道:“你这次睡了将近六十个小时,大家都不敢把你一个人丢这,早二十个小时前,负责膝枕照顾的是苏菲娅姐,你在昏迷状态下吐了人家一身,没准人家现在还在洗衣房埋头洗衣呢”
“啊原来还有这回事”
雷冀露出愧疚的苦笑,独坐在床头盘腿发呆。埃莉塔揉了揉僵硬发麻的膝盖,像老妈子一样碎碎念道:“你习学什么不好,非要学那氪命的莲华牵引术,糸萱姐把你背回来的时候,你的脸一半紫一半青,差点让身为亲妈的我都认不出来”
“呃,又是萱儿姐救了我么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欠她很多人情了。”
雷冀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催促埃莉塔做些吃的让自己填饱肚子。
埃莉塔嘴里虽然骂骂咧咧,但还是尽起保姆的义务替雷冀做饭。
就在这时,糸萱和流苏敏各端着一碗热汤走进屋内,见雷冀已经苏醒,她们欢喜异常,放下汤坐拥到雷冀身边关心道:“雷冀冀哥,你总算醒了,你睡了这么久,我心如刀绞,生怕你会”
“喂糸萱,妳干嘛学我说话”
“学我的人应该是妳才对吧我对雷冀的关照一向如此,除了我,还有谁能为他膝枕二十四个小时”
“切,膝盖硬有什么了不起,要不是不可抗因素,我也能像妳一样坚持这么久”
二女争论着,各用手遮住膝盖上的红印,雷冀感动异常,各牵起她们的一只手说道:“又劳烦妳们为我操心了,真不知该如何报答才好。”
“哎呦,区区小事,咱姐弟俩还客气个啥呀,来快把我精心煲制的老鸭汤喝了,你现在虚弱,趁热喝正好可以补充营养和体力。”
糸萱说笑着,盛了一碗鸭汤端到雷冀面前,她吹去表面上的热气,拈着汤勺想要手把手喂雷冀服下,流苏敏深感不满,也盛了一碗热鸡汤说道:“雷冀喝不惯鸭汤,每次尝试都会流小半天的鼻血,鸡汤温和滋补,对现在的他而言恰到好处”
“哦呀,看上去妳对他挺了解的嘛,只可惜,我早已针对流鼻血症状做了改良,妳厨艺平平,就不要在高手面前胡乱摆弄了。”
“妳”
二人势同水火,随时都有可能爆发股劲相互掐架,雷冀见气氛不对,只好折中处理苦笑道:“两份汤我都会喝掉的,还请妳们不要过度劳累,在关心他人之前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嗯,既然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先回去,稍后有空了再来看你”
二女相继离去,确认将门把上后,雷冀叫出躲在角落的曦莉娜,把两碗汤尽数推到她的面前。
“请用吧比起鸡汤鸭汤,我现在更想吃埃莉塔做的蛋炒饭。”
“这样真的好么人家一边照顾你一边还为你煲汤,你这举动只怕是冷了她们的心意。”
埃莉塔端着两盘热气腾腾的炒饭走来,一份递给雷冀,将另外一份放在曦莉娜的面前。
雷冀吃着香喷喷的炒饭,嘴角只是禁不住向上弯,埃莉塔被他的笑容感染,趴在床沿边上问道:“你在笑些什么”
“额,我觉得妳的言行在各方面都不像保姆。”jujiáy
“那当然,我天天为你洗衣做饭晒被子,除了亲妈谁还能照顾得这么细致”
埃莉塔洋洋得意,将雷冀说的话转变为自夸,雷冀摇了摇头,放下筷子说笑道:“给自己加辈分略有些显老,要我说,妳更像一名任劳任怨的小娇妻,离开妳,我真不知道后面的生活该如何展开。”
“哈你是笨蛋吗”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隐形表白,埃莉塔耳根泛红,慌不择路逃回厨房,雷冀并未因此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但一想到苏醒前瞬闪而过的梦影,他百感交集,转头询问曦莉娜道:“妳曾看过牵引术典籍的下半卷,是否有听说过一个名为极游生死皆束缚的招式”
“唔”
曦莉娜看了雷冀一眼,继续埋埋头干饭道:“莲华牵引术,为十引术升阶,同样拥有十式,父皇练到四式,便无法突破。据传,过往只有两人,学满十式,习学大成者,可掌控生死,摆脱永世轮回。”
“这这么邪乎”
“嗯。”
曦莉娜不再多言,生怕自己会再次勾起雷冀的好奇心令他身陷窘境。
吃饱喝饱后,雷冀伸了伸懒腰,又对曦莉娜说道:“莲华牵引术神秘莫测,就算是第一式我也难以运用熟练,呐曦莉娜,妳究竟还藏了多少压箱底没告诉我”
“不告诉你,私授牵引术,已经违反族法,若继续越界,你和我,都将万劫不复。”
曦莉娜死活不肯传授雷冀更多,雷冀无可奈何,只好暂时作罢,下床走出临时住宿的房间呼吸新鲜空气。
然而,在雷冀开门的一瞬间,卡莉娅迎面扑来,险些与他撞了个满怀,雷冀故作镇定,扶住卡莉娅问道:“我的公主大人,今个儿又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废话少说,我只是听说你昏迷不醒好几天,想亲眼见证你是否死透了而已。”
卡莉娅将带来的慰问品藏在身后,故意露出一角暗示自己的来意,雷冀被她的傲娇逗笑,邀请她进屋稍坐,然而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