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港,玉京台角落。
拉着胡桃走到台后,在凝光视线的盲区,凝哲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从看到凝光大张旗鼓在玉京台等待他时,凝哲就明白凝光到底想做什么。
不管如何,最起码不是简单的“找回被盗的邻国礼品”这种事情。
本来任何人遇到这种“盗窃”事件都会尽力遮掩,毕竟这在某种程度上相当于是自己的能力不够,所以才会招致盗贼。
但像凝光这种把事件提到大庭广众之上,并且利用自身天权星的影响吸引大量人前来围观的行为,只能有一个解释:
那就是凝光本人也有所图,并且利益到了一个足以让她亲自出面的程度。
“凝哲你刚刚在那么多人面前跟凝光这么说话,她会不会找你麻烦呀”
看着凝哲的神色有些不对,胡桃有些担忧的开口。
闻言,凝哲摇摇头,正要开口,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放心,凝光可以找任何人的麻烦,但唯独不会找这个家伙的麻烦。”
凝哲和胡桃同时回头,瞧见了来者。
果然是面带微笑的宁彧。
“什么呀,为什么说凝光不会找凝哲的麻烦”
“这个嘛”
宁彧看了一眼凝哲,结果发现这位好友正在疯狂对他打眼色,跟打字机似的颇为滑稽。于是宁彧轻笑着开口:“云海书局当初建造之时背后的出资之人就是凝光,而这偌大的藏书,也是她找来的。”
“啊你是说”
“好了你猜到了就好。这件事牵扯的东西过多,本不该说出来让你知道”
见胡桃瞪大了眼睛,凝哲颇为无奈,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哇”
胡桃的眼睛亮了起来,既然凝哲背后站着凝光,那岂不是说明自己背后也站着凝光
宁彧身后的行秋同样目露惊讶,不过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甚至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样就对得上了,怪不得向来对人保持距离的凝光能够如此信任你,甚至还专门去到云海书局”
行秋说着说着,忽然眉头紧皱。
“不对凝光是你背后的老板,那你还这么抠门”
“这个”
“你把这几月从我这敲走的摩拉都还回来啊”
凝哲挠挠头,露出了单纯的笑容:“欸嘿”
“欸嘿是什么意思啊”
“行秋你再说多些也没用,我认识这家伙十多年了,他满打满算也没有请过我吃过几次饭。”
宁彧将手放到了行秋的肩膀上,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开口:“与其在这里浪费口舌,倒不如想想等会该怎么做。”
“待会该怎么做”
“是啊。”宁彧瞥了一眼凝哲,说道:“你以为凝哲为什么要当众询问凝光会如何处置方士一族”
是啊,凝哲为什么会当众询问凝光
行秋眉头紧皱,思索一阵后有些迟疑的开口:“你是说凝光很有可能借此机会对方士世家下手甚至可能对重云下手”
“但这些事情不应当是开阳星所管辖的么凝光虽然贵为天权,但也不能插手其他七星的事务吧而且我想不出对付方士能给凝光带来多大的收益。”
“”
宁彧没有说话,而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凝哲。
“当然。若是换作平常,凝光绝对不会对方士出手。”
见胡桃和行秋都看了过来,凝哲不得不开口:“但此时的方士世家却是千年来最为贫弱的时期,老一辈垂垂老矣,年轻一代除了重云却又无人可以挑起大梁。”
“这一切归根到底可以说是方士世家自身的发展策略有所问题,照这么下去,说不定方士这个词就要彻底消失在璃月港里了。”
“可是这跟凝光有什么关系”
胡桃有些疑惑的开口。
“这当然跟凝光没有关系但跟另一位七星有关系。她不敬仙神,希望通过人类自己之手保护璃月”
“玉衡星”
想起那个雷厉风行的少女,行秋恍然大悟。
“所以,在玉衡星眼里,方士这种独立于仙人,但却拥有驱邪降魔力量的群体是璃月港绝对不能缺少的。这也是凝光想对方士出手的原因。”
“”
所以,凝光此举只是想把整个方士世家化成一股力量,哪怕剥夺他们的身份,仅仅是作为兵器守护璃月吗
为此,甚至不惜利用邻国蒙德赠予的礼品
“但这件事还有转机,凝光也提醒我们了。”
众人沉默之时,宁彧忽然开口。
“是的。”凝哲也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认真的看着行秋,开口:“她说:璃月是礼法之国,一切应按璃月律法为准则,那么我们就只能从这个地方进行突破。”
“可天权星本身就是掌管璃月律法修订增改之人,整个璃月港又有谁比她更懂律法”
行秋扶着下巴,细细思索。
哪怕经过了凝哲和宁彧的分析后事情已经明朗了起来,但行秋总觉得他们忽略了什么。
玉衡星确实有这么做的一个动机但问题是,一向直率的她,会用这种方式吗
这种在某种程度上相当于灭族的计划
“你们对玉衡星的了解有多少”
凝哲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行秋,但也没有多想,只是开口说道:“玉衡星刻晴出生于名门望族她虽贵为七星,但平常的行事公务都是冲在第一线。无论是走夫贩卒还是路边行商,她一向一视同仁”
说到这里,凝哲顿住了。
“是啊。”宁彧也皱起眉头,“这样的人不太可能会用这种方式来解决方士世家的问题。”
“但我们现在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问题。”
凝哲终究还是摇摇头。
重云现在只怕是已经解决了石家的问题,已经带着垂香木和石家的人在前往玉京台的路上他们没有时间把整件事情理清楚。
现在的问题是有谁能够从凝光修订的律法里找到解决的办法
律法
嗯
凝哲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形象,随即,露出了笑容。
“其实还真的有一位。”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