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允孚当上枢密院的白衣不久,还是一位想做出一番传世功业的青年。
年纪轻轻而又身居高位,掌控枢密院,在整个璃月港也只需要对岩王帝君一个人负责他在暗处的权势和地位仅仅在七星之下。
巧合的是,他继任位置后的几年,璃月港就发生了一件震惊所有人的大事。
名门望族宁家在一夕之间覆灭,整个家族没有一个人生还。
枢密院是掌管情报的组织,在璃月港内忽然发生这种事情,无疑是他们的失职。
所以允孚毫不犹豫的亲自动身,甚至一个人在宁家遗址处待了数天,仅仅只是为了探寻到一丝的线索。
最终,他找到了蛛丝马迹。
那股奇异的气息,带着深邃而不可名状的味道那是深渊教团的气息。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岩王爷忽然下了禁令枢密院全员不再参与此事,宁家已经覆灭,任何答案都已经为时过晚,所有探寻行动即刻终止。
“帝君,为什么”
允孚像个小孩子一样不断询问着帝君,为什么不允许他查明真相
难道宁家的惨案就这样过去了吗
宁家满门的性命难道就这样抛之脑后吗
“”
岩王帝君没有回应他,也许是这件事牵扯的东西过多,允孚还不够资格了解到这一切。
也许是神的考量远远大于了人所能站立的高度,作为人的允孚完全不能理解岩王爷的想法。
于是
他选择了独自查下去,只为了得到一个答案。
随后深渊的力量难以捉摸,哪怕是余下的那一丝,也无限放大了允孚心中的恶念。
在深渊的低语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时,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
“所以很遗憾,真正枢密院里的那个我并非是我。”
静静道完这一切,允孚轻轻的取下面具,露出了一张年轻俊朗的面貌。
大约二十五岁的年纪,琥珀色的瞳孔,原本应是朝阳一般的年岁,此刻却充满了老年的迟暮。
“你”
“很抱歉关于你朋友的事情,我很想阻止他,但我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说到这里,允孚深深的躬下了身子,言语之中颇为自责。
“”
哪怕不用精神力,凝哲也能感知到允孚的真诚而且他身上那股虚无缥缈的气质是做不了假的。
“至于那支笔。”
允孚抬起了头,望向凝哲手里的灰色毛笔,勉强带起了一丝笑容。
“其名浑源,是昔年帝君赐予我的法器你如今的状态并不乐观,空有一身强大的精神力而没有合适的武器,这种情况对你来说不是好事。”
“所以,浑源足以成为你的伙伴,它可以伴随你走过漫长的时光。”
“试试吧,将你的精神力注入其中。”
允孚带着温和的笑容,看向浑源的目光充满了怀念,这支帝君赐予的毛笔陪伴了他的大半生,是他的第二个生命。
但如今能传承给更值得的后辈也是一件好事。
“这支笔”
将灰色毛笔握在手中,精神力漫入笔内的一瞬间,凝哲下意识皱起眉头。
这支笔似乎能将自己写出去的东西化为实质
精神力的运用么
那么自己
心中想法一闪而过,凝哲举起毛笔,轻轻的写下了一个镇字。
写完最后一笔的那一刹那,空中的镇字散发出金色的光芒,笼罩整个庭院。
紧接着,庭院的样貌消失不见,周围的平地显现出真正的模样。
这里仅仅是一片草地而已,远处还依稀可以见到璃月港。
“原来如此”
感受到毛笔中传来的力量,凝哲看向允孚,深深鞠了一躬。
见到这种情况,允孚也欣慰的笑了笑。
“非常出色事到如今,先去天遒谷吧。”
微笑着点点头,允孚再次戴上了面具,语气回归平淡。
“好。”
凝哲开口应下,随后又有些疑惑的开口:“那你呢你如今的状态恐怕无法离开这片区域吧”
“是的”
提起这个,允孚倒是很看得开。
“其实除了留在这里,我的行动范围还包括璃月港。过去几年间,我还是可以看见璃月港的夜景。”
除了璃月港外,他还可以去真正的枢密院,去面对那个占据了他身体的家伙。
只不过一旦去了那个地方,被那个家伙抓住自己就会彻底消散在这个世界上了。
当然,这句话他并没有说出口。
“去吧,宁彧那孩子虽然实力不错,但在地脉面前,如今的他还是有些弱小了。”
允孚温和的笑了笑,身形渐渐隐去,最终消失不见。
“”
这样吗
看来,璃月港内暗藏的事情远比自己想得多啊
凝哲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朝着天遒谷方向而去,而是利用毛笔写下了一个“隐”字,彻底将自己的气息隐藏起来。
至于天遒谷他刚刚才从那边过来,两位仙人也已经将深渊使徒给控制妥当,宁彧此时过去不会有什么危险。
不,与其担心这个,现在更重要的事情是真正的枢密院。
如果说他刚刚见到的这位允孚是早已死去的白衣,那么那个监管整个枢密院长达数年的白衣究竟又是谁
而且宁彧这家伙发现宁家当年毁灭的秘密,居然不告诉他,反而是自己一声不吭的去查
凝哲非常清楚宁彧的做法仅仅只是为了让他不要分散注意力,但作为好友,他不能接受这种行为。
不过,现在事情很多,容不得他去找宁彧给个说法此间事了,自己一定要狠狠给宁彧一拳。
接下来,就去枢密院看看吧
另一边,临近天遒谷处。
不知什么原因,一路上,宁彧和达达利亚都没有开口。
两个人像是有着某种约定,任何交流都没有。
达达利亚嘴上说是要到天遒谷去找寻失去联系的愚人众先遣队,然而直到即将抵达目的地的时候,他依旧没有什么动作。
“”
宁彧也并未在意,因为他知道达达利亚的真实目的绝对没有那么简单而至于他想谋划的东西,与宁彧无关。
很快,跨过一个小山坡,天遒谷的地貌展现在二人面前。
不远处,古老的遗迹静静躺在那儿,任由岁月在其中刻下痕迹。
而把视线转回来,这边除了几颗枯萎的树木外,没有任何异常。
天空一如既往的澄静,一片安宁祥和。
“奇怪这就是那个白衣所说的不太安宁”
瞧见如此情况,宁彧的神色有些奇怪。
而且那个人交给他的瓶子也没有任何异动,仿佛就仅仅是一个普通的瓶子。
“等等宁彧,你看那边。”
忽然,达达利亚将铁弓持在手網
“怎么了”
闻言,宁彧回过头,看见了达达利亚所说的东西。
在达达利亚所指的方向,有一堆身上浮着诡异黑色的丘丘人正在撕咬着一头老虎,血肉飞处,仿佛失去了理智。
沾着黑色雾气的丘丘人
宁彧下意识召唤出了长剑,眉头紧皱。
那股气息,为什么这么熟悉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