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可以匹配新的容器,只要意识足够特殊,他便能寄生到另一副躯壳内。当然,如果意识强大到了一种地步,他便能强行驱赶其他人的意识,从而占据其身体。
这种事情,凝哲非常清楚,甚至还写进了他的诡事怪谈。
但知道一件事,跟亲身经历一件事,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此刻,枢密院三楼。
望着面前嘴角带笑的白衣男子,凝哲的神情异常严肃。
“既然是稻妻的鬼,为何要到璃月来作乱甚至设计夺取了允孚的身体,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那金色的地脉之力从气息上看并不锐利,但却十分浩瀚。
它们不断的吞噬着阵法的力量,一步又一步,开始壮大自身。
“目的”
听到凝哲的话,名为寂听的恶鬼愣了一下,随后有些好笑的摇摇头,语气不屑的开口:“稻妻的神明在剥夺人类的神之眼,失去了愿望的躯体毫无意义为了更强的力量,我来到璃月,有何不可”
说到这里,寂听张开双手,感受到地脉反哺而来的力量,神色无比舒适。
“此刻,经过我数年的蛰伏这副躯壳已经彻底属于我,我再也不用回到那个可怕的国家”
“稻妻那个随时随地充满着雷暴的国度”
提到故乡,这位的表情十分狰狞,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太美好的事情。
“原来又是一个在老家混不下去只能偷渡的可怜虫”
见到寂听这个反应,凝哲瞬间就明白了,眼神也微妙起来。
稻妻的生存环境的确不太好,但已经到了连鬼魂都混不进去的地步了吗
而且能够占据允孚身体的恶鬼,也绝对不是什么弱小的鬼魂吧
怪了,自己在稻妻的那几年里虽然也是偶尔有危险,但也没有被逼到偷渡的地步啊。
“可怜虫呵呵”
寂听忽然冷静了下来,不复之前那般狰狞。
“试图激怒我,并且想要拖延时间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我不想做什么。并且实话告诉你,我来这里甚至没有告诉凝光,我没有援军。”
凝哲摆摆手,丝毫不在意的开口。
“”
白衣男子终于是皱起眉头,他开始无法理解这个黑发少年到底想干什么了。
利用天权星凝光的信物独自一人来到枢密院,可以说是这个人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
但上楼之后,他又分外谨慎。
先是利用幻境渗透精神,从里面挖出了真正隐藏的东西。随后利用浑源找到了枢密院阵法的漏洞,甚至将其控制,为自己营造了几乎完美的环境。
但在这之后,他却又不急着动手,而是像戏弄老鼠的猫一样
这种感觉,寂听很讨厌。
在面对稻妻的那位被称为天狗的人类时,他已经体验过这种滋味。
“呵呵,如果是这样,那就很抱歉了”
心中的不祥感愈发强烈,寂听当即决定动手,先下手为强。
下一秒,那股金色的力量忽然增强,化作千丝万缕侵入整个房间,直冲凝哲而来。
枢密院的阵法依旧在驱动,然而在地脉的力量面前节节败退,似乎很快就会被打破。
“”
凝哲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丝毫不急不忙。
而见到凝哲这个模样,寂听心里一紧,随即一咬牙,将浑身的地脉之力全部散出,加快了对阵法的侵蚀。
“这就是你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地脉之力么”
见到那在空中肆意飞舞的金色线条,凝哲轻轻点头。
“很好,那么”
凝哲轻轻挥手,阵法的边角处忽然一阵白光闪过,紧接着,一股看不清来源的白色光芒直接冲向寂听。
谷镑tspangt“动手吧,允孚。”
下一秒,白光钻进了寂听的身子,一瞬间,白发男子的身躯演化成了黑白两色,
“允孚你怎么不可能”
几乎是在白光进入身体的那一刻,寂听就反应了过来。
这种气息是那个几年前就被他彻底消化的允孚
“恶鬼今天,一切都将结束。”
比起寂听的歇斯底里,也许是看透了一切,允孚的话语就平淡了许多,有的只是那坚定的信念。
“你这就是你拖延时间的目的”
漫天的地脉之力失去了掌控者的控制力,顿时四散开来,朝着周围无规律的穿来穿去。
“是的。”
凝哲轻轻点头,随后张开双手,收拢阵法,开始细细的收敛地脉之力。
“”
“放弃吧,这一次可不同以往,允孚不是一个人在面对你。”
看见白衣男子身上的白色渐渐压过黑色,凝哲耸耸肩,语气平淡的开口:“我们璃月人,可不喜欢单打独斗。”
“说起来,我倒是很好奇你是如何驾驭这种力量,又是如何说服深渊教团的呢”
“”
正在挣扎的白衣男子没有开口,他身上的白色区域很快就要彻底覆盖黑色的部分。
眼见允孚很快就要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凝哲摇摇头,轻轻开口:“算了,就当是一个谜语吧再见了,来自稻妻的恶鬼。”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二楼通往三楼处忽然有了动静。
有一股无比熟悉的气息正在朝这边赶来这是宁彧
感受到这股熟悉的气息,凝哲皱起了眉头。
宁彧怎么会来到枢密院,而且他手上的那个空瓶子
不由凝哲多想,宁彧的速度快得超乎他的预料,已经踏上了顶楼。
“白衣,我凝哲你怎么在这”
宁彧拿着一个空瓶子赶了上来,却不料一下就看见了凝哲和他对面一脸痛苦的允孚。
凝哲在攻击枢密院的白衣,并且还成功压制住了他
这种场景的冲击感实在是太强,宁彧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手里的瓶子忽然绽放出光芒,紧接着,瓶身里装满的灰色物质直接四散开来,在下一秒冲进了白衣男子的身体。
“等等”
在灰色物质出现的那一刻,凝哲就操控阵法试图阻止这些东西的行动,然而速度始终是差了一些。
“”
“呵呵”
在灰色物质进入到白衣男子身体的那一刻,他身体的颤抖忽然消失不见,整个人平静了下来。
“来的真是时候啊”
过了一会儿,白衣男子缓缓转过头,看向凝哲和宁彧。
“这股被污染的地脉虽然不够精纯,但对于如今的我来说,恰到好处。”
他展开双手,感受到身体中传来的源源不绝的力量,神情舒适。
“允孚呢”
悄悄给宁彧打了个手势,随后,凝哲看向寂听,开口道。
“他呵呵人类的灵魂在地脉面前毫无抵抗力,你认为他能到哪里去”
说话间,灰色物质渐渐从他的身体里散出,迅速而准确的吞噬着周围的力量。
这一次,他不会给他们任何机会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