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德,龙脊雪山。
在砂糖的带领下,凝哲在雪地里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美好的看雪旅行是没了。
原因很简单,覆雪之路上走两步就能看到几只魔物。小的有冰史莱姆,大的甚至有丘丘霜铠王哪怕他们一路绕着走,凝哲也不得不出手清理了一队四处瞎走还差点发现他们的丘丘人
这种密集程度,那些冒险家就算是组队来也有些危险了不过对于那些经验丰富的冒险者来说,应该问题也不大。
兜兜转转,凝哲终于是看见了那座记忆中非常深刻的断桥。
不过还是有些区别的,阿贝多好像亲自出手将这个桥修复了,所以他和砂糖也不用张开风之翼飞过去,直接走过去就行。
人性化啊
“嗯”
刚刚走过这座连接两边的桥,凝哲就远远的瞧见了阿贝多。
准确的说,阿贝多正站在画架前,拿着画笔细细思索着什么。
他的前方有一只折翼的蓝色风晶蝶,它似乎是自身的元素力不够充盈,连维持飞行的翅膀都有些残缺。
阿贝多的绘画一般只关注有趣的部分,或许在他看来,这只有缺陷的风晶蝶正是另一种美吧。
见到阿贝多正在用心画画,凝哲也不打算直接开口打扰他,于是自顾自的走进了营地里。
砂糖在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直接选择走到阿贝多的身后,不过她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阿贝多画画。
冰蓝色的画笔涂出雪白色,纯白的画纸上好像被自然而然的添加上了一份雪山的味道。
不远处挣扎着想要张开翅膀的风晶蝶依旧在努力着,头顶上时不时划过如锋刃般锐利的寒风,它却似乎毫不在意,它只是想再次飞起来。
在阿贝多的画板之中,一只翅膀精致而又美妙,除了这只翅膀外,画板上并没有其他的东西。
以他的习惯,这只风晶蝶其他的部分非常平凡几乎没有刻画的必要。
但当他看到残缺的它也依旧在试图飞翔的时候,阿贝多犹豫了他是否应该给予这只风晶蝶完整的一切
他是否应该满足这只风晶蝶那可笑而又伟大的愿望
沉默了不知道有多久,阿贝多终于再次抬起画笔,在画板上点缀。
他没有添加任何的内容,他只是在竭尽他所能,将这残缺的翅膀画得更加精致。
风晶蝶既然因残缺而伟大,那么他就不应该剥夺它的这份权力。
“”
来到阿贝多的小营地后,凝哲的第一个感觉便是温暖。
在漫天飞雪之下,能有这么一个山洞避雪,山洞里还有火堆如此美妙。
而细细的看了一圈后,凝哲发现了阿贝多的研究台附件摆放着一些看上去就有些古老的物件。
酒杯、配饰、面具等等。
它们的构造工艺跟蒙德自古以来的铸造方式有所不同,这些酒杯、配饰相比蒙德的工艺,更多了一分精致的味道。
“银纹花路,凹形构造,还有一些故意添加上去的蓝色元素”
随手拿起一个酒杯,凝哲细细观察起来。
总的来说,这是一个精致又小巧的酒杯。
但从外表上看来,这个酒杯并不适合拿来饮酒或者说是在公共场所饮酒,这种款式更像是闲暇时间在家中独酌时用的酒杯。
在凝哲的印象中,大规模使用这种杯具的地方只有一个。
那便是遥远的雪国沙尔芬德尼尔。
没想到阿贝多居然已经找到古国遗留下来的物品了么怪不得他说研究已经取得了巨大的进展
思绪闪过,凝哲放下了酒杯,走出了营地。
一般来说,这个时间点阿贝多已经快完成了绘画,自己还是得去看一看。
刚刚走出营地,凝哲就瞧见了阿贝多和他身后的砂糖。
以及那只已经失去了生命迹象,但依旧高昂着头颅,面向天空的风晶蝶。
“”
阿贝多放下了画笔,他呼出了一口气,转过头来,看向凝哲。
他倒是丝毫不惊讶凝哲在这个地方,毕竟前两天他已经答应了自己会来龙脊雪山,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到了。
“如何”
阿贝多那干净澄澈的目光看着凝哲,他缓缓开口道。
“嗯从绘画的技巧上来说,这幅画几乎无可挑剔。”
见阿贝多问起,凝哲也不含糊,直接走到了画板面前,细细看了起来:“不管是色彩的运用还是线条的构画,这幅画从任何角度来说都是完美的。”
“而从生命的角度而言”
凝哲转头看向那只一动也不动,已经被覆盖上冰雪的风晶蝶,缓缓开口:“不干预它的一生,只是将它最美丽的部分记录下来这是一种浪漫的艺术。”
“无论如何,我认为这幅画有资格被放入蒙德艺术馆但最适合它的地方,还是这片雪山。”
雪山里的风晶蝶只有在雪山才能焕发出属于它的光芒。
“呵呵,居然值得你如此赞叹,那这只风晶蝶也算是不枉了。”
听到凝哲做出了如此高的评价,阿贝多愣了一下,随后脸上浮起了一抹微笑。
整个蒙德,能够理解他绘画思路的人并不多,恰好凝哲就是其中一个。
“阿贝多老师”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砂糖忽然开口:“我主导的研究方向是生物炼金,那如果我将这只风晶蝶修复成最健全的模样”
“砂糖。”
见到自己的弟子的脸上有些许茫然,阿贝多轻轻打断了她的话,随后伸出了一只手,一抹金光在他的手中浮现。
“炼金术是一种语言,万事万物所共通的语言而每个人的思路和研究想法都是不同的,你没有必要因为我而改变你自己。”
说罢,阿贝多手中的金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一支已经腐朽的树木枝干。
炼金术,一种创造与交换的语言。
“明、明白了,阿贝多老师”
见到阿贝多那认真的神情,砂糖的脸不自觉的红了一下,赶忙应道。
砂糖在见到这只风晶蝶的那一刻就想要为其修复翅膀,但看到阿贝多正在以它为原型作画的时候,她又有些犹豫
直到听到凝哲和阿贝多的交流时,这份犹豫变成了迷茫。
残缺的美和浪漫的艺术吗
她差一点就在怀疑自己的研究是否正确,不过还好阿贝多直接看了出来,劝导了她。
“”
见到砂糖的模样,凝哲微笑着轻轻摇头。
生物炼金的研究者啊
就像须弥的那位学者,如果有朝一日对自己的研究有了迷茫,那么这份对自然的敬畏就会变成一种可怕的窥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