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名叫霍尔的勇士自杀了。
就在他成功使用长枪贯穿世界,完成人民对他的期盼之后。
就在他感受到照入这方世界的第一缕光明之后。
就在人民为他的胜利发出欢呼之后。
他从巴别塔的最高处坠落,没有任何人可能接住他,也没有任何可能性让他可以生还。
这一幕,被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甚至比百年之前,救赎会最初的成员看到的那几道流星还要引人注目。
为什么这位能够首先迎接光明的人会选择从天空坠下
不等等
很快,最初的那位祭祀发现了不对劲,天空原本应该只有一丝裂缝,然而此刻它却在不停扩大,就像是水坝被打开了一个缺口,此刻再也无法抵挡里面的洪水涌出。
但祭祀并不敢确定,因为如今向往光明的人依旧在世界上占据绝大多数位置,而依旧信奉黑暗的只有他们这几位祭祀,人数寥寥无几。
不过他们虽然不能说什么,但却可以付诸行动。
光明蔓延的速度很快,就在人群纷纷杂杂举棋不定的时候,那束光已经从巴别塔之上慢慢扩散了起来,迅速找到了在下方驻足的人们。
“”
在被这些光照到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明白了。
为什么霍尔会选择终结自己的生命,为什么天空上的裂缝会不断扩张。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随着天空中出现的光亮越来越多,这个世界似乎都被点亮了,而与此同时,原本生长在地面的种种植物开始枯萎。
土地暂时还没有发生明显的变化,但所有被光明照到的植物都会迅速枯萎,在短短几十秒内变成黑灰色的粉末。
见到这一情况的人们再也无法保持强行的镇静,对他们来说,这些植物就是食物,他们能够生存的根本就是这些长在地上的植物
当然,还有动物,不过随着第一只被光明照到的绵羊倒地不起,人们就已经对此不抱希望了。
光明,他们期待已久的光明。
来到这个世界后,它为人们送上的第一份礼物,却是摧毁人类生存的根基。
直到这个时候,人们关于光明的妄想才被彻底摧毁。
而早就离开现场,回到那座古老图腾位置的几位祭祀对这种情况丝毫不感到意外,或者说自人类开始试图打破天空的时候,这种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他们是生于黑暗的,如果要去拥抱光明,就不应该对黑暗本身如此摒弃,而对光明如此崇拜。
就像霍尔
他是这方世界的至强者,然而也是第一位赴死的人。
时至今日,他们也只有想办法补齐天空,将人类所犯的错误弥补。
祭祀者们的努力并非是无果的,他们最终在仅剩的黑暗深处中找到了重新修补结界的方法。
一旦结界受损,外部的力量就会涌入这方世界,这里原本独立的法则、空间、生物等都会因此受到影响。
随着时间的推移,最好的情况是这方世界的生物适应外界力量的冲突,从而达到一种平衡。而最坏的情况就是,这方世界被侵蚀,而里面的所有原生生物都会因此而覆灭。
但这并不是无解的。
只要速度够快,在本世界法则崩溃之前建立一个新的阵法用以抵御外部的气息,那就能够阻止外部世界的入侵。
祭祀们很聪明,一瞬间就想到了他们集全人类之力建造的“巴别塔”。以它的高度,完全可以充当任何阵法的阵眼,而他们需要做的,就是以它为核心,在四周建立更多的高塔,来承载力量。
听到了有解决方法,人们也没有犹豫,或者说在死亡的威胁前,人们根本不会多想其他的东西。
最终,一座又一座高塔建立了起来,这方世界的人成功铸造了阵法,并且抵御了世界之外的入侵。
不过很遗憾的是,百年来的劳累将这方世界文明的底蕴耗得一干二净,完成这一切后,那几位最初的祭祀先后离世,最后的智者也逝去了。
地脉记载的内容到这里就结束了,此时此刻,天空的光明和地上的黑暗达成了近乎完美的平衡。
高塔之上,凝哲和戴因完完整整的看完了所有的内容,此刻两人神情各异。
看到这个文明的发展史,如何诞生,如何兴盛,如何自取灭亡戴因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让他感到了熟悉。
而凝哲则是将重点放在了“本世界”和“外界的侵蚀”这两个字眼上。
侵蚀
他早就猜出了此地并非提瓦特,而是另一方小世界,毕竟两地的地脉都有所不同。
可是从现在看上去,这个地方似乎曾经就是提瓦特的一部分,是被某种力量给强行拦截了出来,迫使其独立形成的小世界。
否则不可能必须要依靠结界才能维持本世界不被外界侵蚀。
“按照那些祭祀的话,现在的世界的黑暗与光明已经形成了和谐的局面那么还需要重修阵法防止这方世界被光明侵蚀么”
看着天空,那黑暗与光明融为一体,就像是一副美丽的画卷,足以用完美去修饰。
明明他只是利用的地脉的力量将记录的内容放了出来,但放出来这些记录的一瞬间,原本还在相互吞噬的光明和黑暗就停了下来,仿佛就此停摆。
这就是最完美的和谐么
为什么那些祭祀都想不出来的方法,能被他以如此轻松的方式给破解掉
“真是奇怪,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些地方被忽略了”
望着眼前的地脉绘图,凝哲喃喃自语道。
“”
就在凝哲思索的时候,不远处戴因似乎回过了神,他最后看了一眼天空,随后就将自己的力量全都收了回来。
没有出现他想象中的敌人,深渊教团果然察觉到了什么东西而提前离开了不过也正因如此,他们错过了这里地脉记录的东西。
多么像啊
从世界之外,我们取得否定世界的力量。
虽然使用的方法和过程截然不同,但最终,这里的结局却和坎瑞亚一模一样。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