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水谣吓得搂住闫斯烨脖颈,持之以恒地提出建议,“那个,其实我们可以先聊一聊放松一下”
“改天再聊吧。”
闫斯烨把她抱到床榻之上,“春宵一刻值千金,今日就不聊了。”
晏水谣此时才体会到,什么是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那一刻她丰盛的理论知识都烟消云散了,靠着本能的羞赧与惧怕手脚并用地往床尾爬去。
然并卵。
后一秒就被她家大佬抓住脚踝给拽了回来。
然后哭天抢地地被现实击垮,原来理论知识再殷实,实战起来也没啥用处
闫斯烨在此刻表现出从未有的强硬,而动作刚中带柔,眉眼在红烛的照耀下染上一层艳色,衬得他五官愈加精美如神祇。
他哑着嗓子在晏水谣耳边说,“怕什么,平日胆子不是很大吗,嗯”
晏水谣欲哭无泪地被压制在柔软的缎面中,此胆非彼胆,怎么能一样呢
她可是被压在下面的人
非常缺乏对自己命运的掌控感
内心虚的一批
喘息意乱中,她不知怎的冒出一句,“要不让我在上面那我可能就不怕了”
闫斯烨作乱的手掌忽而停下,稍带情欲的猩红眼角微微瞥向她,须臾后,他轻笑一声,“娘子一上来就想玩这个刺激的”
晏水谣:
不,我不想,少年你似乎误会了什么
但没给她辩解的时间,闫斯烨一个利落翻转,就将两个人的方位调转过来。
他仰躺在被褥间,一头乌黑发丝散在赤红色喜被上,而晏水谣竟晕乎乎地骑坐在他身上。
她一时更慌张了,她没想玩高难度py,“不是,你听我解释,啊”
后续的话被吞没在一片旖旎的粗喘声里。
屋内红烛时不时爆出一朵灯花,在暧昧的气流中轻轻炸响。
恍惚中晏水谣感觉自己就是块面饼,被翻来覆去地擀平搓圆,期间她几次试图逃走,但都失败了,最后嗓子都喊哑了。
她到底是低估了在这个年代,一年近三十还未成家的老男人
就算久旱逢甘霖一夜哔次郎也着实不可取啊
她就像一个误入狼窟的无知少女,哭唧唧了大半个晚上,喊破喉咙都没人来救她。
不过虽然闫斯烨在她眼中十分没有节制,好在下手知道轻重,没有伤到她。
她忘记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反正睡得极不安稳,一直在做梦,梦里有只大狼狗不停在她脖颈边舔啊舔的,眼里还冒着幽幽绿光。
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就在她看见狼狗张开大嘴,露出里头的獠牙,似乎要将她吃干抹净之时,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睁开眼,外边的天色青黑发暗,仅有远处的一丝湛蓝色天光,说明时辰尚早。
她伸出手臂挥一挥,只摸到空空如也的被褥,上面仅有一星半点的余温。
空的
这时她才醒了三分。
脑子里跟团乱麻似的,第一反应是:莫非是她夫君对她新婚夜的表现不满意,所以提前离场
不然怎么天还没亮呢,新郎官人就不见了
胡思乱想间,她忽然听见轻微的开门声,她实在没什么力气坐起身,浑身像被擀面杖碾过一样。
她躺在床上朝门的方向扭头,宛如瘫痪般只动了一动脖颈,透过朦胧的床幔她辨认出,推门而入的人恰恰是她新婚夫君闫斯烨。
他走近了,一只手轻轻掀起床幔,“醒了”
晏水谣尽管睡得昏天黑地,但此刻还是能感觉到他周身笼着一抹淡淡郁气,似乎不怎么开心。
她心想:完蛋,莫非是真的因为她实战技术太差,闫斯烨想休妻再娶吧
她正想劝导一下闫斯烨,即便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某方面也该求索无度
谁经得住这种折腾
这也叫是她日常有健身瑜伽的习惯,换做其他女子,没准就撑不下去了
但她的话还没说出来,闫斯烨就开口道,“父皇病危了。”
晏水谣蓦地怔住,适才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都消失了。
脑中只剩下一个声音:这么快
难怪闫斯烨面色平淡,通常面临重大事件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神情淡然,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父皇是在今夜丑时二刻情况开始急转直下的,适才李公公派手底下小太监来传话了,估计老三他们已经去皇宫侍疾了。”
说是侍疾,其实就是守在老皇帝身边,严正以待地等他咽气。
毕竟他这一驾崩,后续紧接着就是新帝登基的事。
可夏北百姓们都知道,老皇帝没有立过储,不存在太子继位一说,那他的遗诏就成了至关重要的东西。
既然谁都知道遗诏重要,那谁想继承皇位,就一定会在诏书上动手脚。
这时候就得抢占先机,等老皇帝一断气,拿出一份莫知真伪的遗诏让周公公宣读,这事便算成了一半。
“我们现在是要入宫吗”
晏水谣彻底醒过来了,手臂撑着床榻,裹住被子吃力地半坐起来。
“嗯。”怕她受风着凉,闫斯烨随手拿来件衣裳,遮住她光裸的肩背,“要辛苦娘子这一回了,能起来吗”
其他王妃及朝廷命妇怕是已经进宫去了,晏水谣尽管浑身酸痛,但也没到不能下床的地步。
况且她今日如果不去,宫里宫外那些个女人们还不知要传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谣言呢。
不等于昭告天下,她新婚夜因为太激烈而下不了床
以闫斯烨如今在夏北百姓心目中的明星地位,她很怀疑之后会被人编进香艳话本中,那才真是脸都丢光了。
“能能王爷你放心,我身板倍儿棒负重跑十公里都没问题”
想到这儿,她浑身一激灵,裹着被子就想翻身下床证明自己。
但她脚一沾地,双腿蓦地一软,猝不及防往地上摔。
显然是使用过度了。
好在闫斯烨一直留心她的状态,长臂一捞,将她重新抱回床边,无奈道,“我让新来的丫鬟进来服侍你梳洗。”
晏水谣想了下,“是你之前说的,帮我特意物色的那个丫头她已经到府上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