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别墅院门口,正有着两道男人身影。
一个中年男人,以及一个比乞丐还狼狈的年轻男人。
中年男人云清荣,满面笑容的站在门口,久居高位的他,有种不怒自威的威严感,但此时他给人的感觉,更多的却是低声下气
至于那年轻男人,说实话,倘若仅凭眼下的外貌,秦风甚至都认不出他就是樊凯乐。
实在是惨。
惨不忍睹
跪在门口的他,半边脸血肉模糊,额头上暗红淤青,双膝之下同样是鲜血淋淋,灰头土脸,奄奄一息,简直就和一个将死之人没什么两样
如此样貌,和白天时那扯高气昂的当红小鲜肉樊凯乐,判若两人
以这般形象跪在人家门口的画面,自然会引来不少人的关注,即使沿途跟着樊凯乐来的诸多群众,都已经被保安拦在蒂花苑之外,但居住在蒂花苑里头的人,仍是被这一幕吸引了目光。
一道道身影汇聚而来。
能在蒂花苑中住着的人,多多少少也是有些身份,故此自然认识云清荣,一时间,众人纷纷要和云清荣打招呼。
而云清荣则是挥挥手示意,他有正事要做,勿要喧哗。
这让众人心惊不已,白家倒台之后,云清荣在羊城可以说是只手遮天,在这座城中,居然还有人能让他这般慎重严肃
于是,众人的目光,纷纷若有所思的朝着别墅里头望去,看到了刚刚开门出来的秦风。
顿时,现场气氛骚动而起。
“秦风这不是李氏集团总裁,李秋雪的老公秦风吗他就住在这”
“我说是什么人,能让云爷这般郑重呢,原来是秦风兄弟哈哈,放眼羊城,也唯独他能有这么大的面子了吧”
“可不是听说秦风兄弟对云家有大恩,在燕京仇家之中,更是也有一重贵人的身份,前段时间在燕京,横刀夺走季家大少的挚爱,至今,那季大少也还没能拿他怎么样”
“这绝对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啊,我听说,前两天华南商会也对秦风发难了,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真是误会大了,秦风兄弟就是咱们邻居,竟然到现在我们才知道,不该,实在是不应该啊”
“”
一时间,现场氛围颇为热闹,洛泽不绝的声音,无一不是在惊叹着秦风的厉害,众人的钦佩之意,就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这很合理。
抛开秦风现在的处境不讲,最近这段时间里,他的所作所为,确实是令人叹为观止,至少,现场这么多人中,没有一人敢说自己有那个本事。
至于他们一直都不知道秦风住在蒂花苑的事情,同样不足为奇。
毕竟大家都挺忙的,秦风大晚上的基本都在神出鬼没,李秋雪足不出户,毫不夸张的说,即使李秋雪在这已经住了两三年,他们之中都没几个人知道
而旁人的这些声音,落入樊凯乐耳中,则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的震撼。
重伤之躯,原本早已昏昏欲睡,这一刻猛地惊醒过来,精神抖擞,浑身哆嗦。
连燕京的季家大少,都被他横刀夺爱,并且到现在还是拿他没办法,那这个男人,究竟是恐怖到了什么程度
羊城第一美李秋雪,就是他老婆
“妈呀”
樊凯乐心里已经开始嚎啕大哭,到底是造了几辈子的孽,才能让他在今天招惹上这么一个神话一般的男人
老天爷,你这也太戏弄人了吧
在一道道目光注视下,秦风走出别墅,来到了众人面前。
“哟,还挺热闹”秦风笑哈哈的和众人打了声招呼,而后看到那跪在地上狼狈如狗的樊凯乐,不由挑眉:“这是”
樊凯乐深深低着头,不敢吱声,瑟瑟发抖
云清荣也没指望樊凯乐,能在这个时候有胆量张口说话,便朝着秦风抱拳道:“秦风兄弟,这就是今天冒犯你的樊凯乐,他是来给你赔罪的”
“樊凯乐”秦风佯装很吃惊的样子:“不是吧樊凯乐变成这个德性了我记得他是很帅的一个年轻人啊”
云清荣苦笑着说道:“秦风兄弟就不要再糊弄云某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云某心里也是非常过意不去,除他之外,我也要给你陪个罪啊”
秦风愕然:“什么意思”
“这樊凯乐,是我名下娱乐公司的艺人,他有眼无珠的冒犯你,岂不等同于是我对你不起你对我云家有大恩,一直以来,云家没能给你什么也就罢了,如今还让你徒增烦恼,说实话,我自己心里都愧疚难当”
云清荣深深的叹了口气道:“所以,我就带这小子过来了,让他行三跪九叩之礼,给你好好的道歉赔罪”
“这”
不少人闻言诧异,云清荣居然当众给秦风赔罪这是不是太夸张了一些
固然,秦风对云家有大恩没错,但云清荣好歹身份摆在这里,况且这个事情也和他没多大关系,众目睽睽之下,他放下脸面如此低声下气的给秦风说好话,难道这秦风除了表面上的一些东西之外,还有更加令人忌惮的本事
这绝对是值得他们彻夜思索的一个问题。
而那樊凯乐,在这时候也是不敢继续愣着。
砰砰砰
二话没说,他先是接连给秦风磕了三个响头,实打实的碰撞,让他当场又出现了脑袋晕眩的感觉。
他咬牙保持着清醒,抬头望着秦风满眼泪光,哭着哀求道:“秦爷,风爷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无意中冒犯了你,我罪不可恕死一万次都嫌少,但我只是一个小人物,杀了我那也是脏了你的手
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改过自新,一定不会再对你不敬,相信我,我真的知道错了啊”
说完。
砰砰砰
樊凯乐都没等秦风回应,便又开始给秦风疯狂磕头,脑壳和地面实打实的碰撞声,听的旁人纷纷心惊胆战。
就这种力度,再磕下去都不用秦风动手,这家伙也得活活被自己撞死了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