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乾坤问出这种话,中年男人便已经知道,他很危险了。
但中年男人又很清楚,这世上,根本就没人骗的过赵乾坤
他不敢隐瞒撒谎,只能硬着头皮承认道:“是是我安排的。”
“唔”赵乾坤低吟一声,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那你倒是说说看,你都安排了些什么”
中年男人颤声道:“我找到一个秦风的部属,给了她一笔钱,让她给秦风打了一通电话。”
“这通电话的内容,大概就是说她看到了李秋雪和我一起吃饭,举止很亲密之类的话吧”赵乾坤微笑。
“是是这样的”中年男人喉结滚动,他的额头,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赵乾坤沉默了半晌。
随后他低垂着眼眸,不以为意的笑道:“你跟我多久了”
中年男人:“三年”
“都三年了啊。”赵乾坤笑了笑:“既然都三年了,为什么你还会觉得,我赵乾坤想得到一个女人,会喜欢这等卑劣的手段”
中年男人骇然大惊。
从赵乾坤质问他的那一刻开始,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不可弥补的致命错误
赵乾坤,一个狂傲到极致的男人
他就像一个疯子,即便是真刀真枪蛮不讲理的去抢夺,也断然不屑于使用下三滥的手段去达成目的
中年男人陡然意识到,今天他所有精心的安排,都只是自作聪明
在赵乾坤面前自作聪明,就等于是
中年男人脸色大变,不敢有半点的迟疑,急忙双膝下跪,趴在地上像条狗的朝着赵乾坤挪去,哭声求饶:“大少,贱奴该死,求大少绕过贱奴一命,下不为例,贱奴日后再也不会犯这等错误”
“贱奴”赵乾坤笑着摇头:“不,你不是贱奴,你只是我的一条狗而已。”
中年男人:“对对对,我就是一条狗,是您养了三年的狗,大少,请您饶过我这一次”
赵乾坤笑了笑,不再多说。
屈指一弹。
一缕无形气流破指而出。
噗
那趴在地上连连求饶的中年男人,脑袋上直接多出了一颗触目惊心的血窟窿,鲜血直飚,尚且冒着滚滚热气。
当场毙命
赵乾坤再度望向窗外,望着那呆若木鸡的李秋雪,脸上露出痴爱的笑意:“她真美”
至于刚刚被他杀死的中年男人,赵乾坤早就忘了。
狗就是狗,不论是一天还是三年,都只是一条狗。
没了这一条狗,赵乾坤很快就会有新的狗。
夜色如墨
没有赵乾坤的阻碍,李秋雪开着车载着小云朵,一路无阻的回到了蒂花苑。
一路以来,她已经给秦风打了不下十通电话。
秦风的手机没有关机。
只是从始至终,他都未曾接起过一次电话
这对李秋雪而言,无疑是比直接关机,还要更加残酷决绝
一次次的拨打,一次次的等到无人接听。
李秋雪那原本还存有一些希望的心情,也是愈发的失落冰冷。
她已经许久没有和秦风闹出矛盾,也从未想过闹矛盾,谁曾想,一切就好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如今,暴风雨来了。
来的是如此的猛烈
又一次的拨通,又一次的无人接听。
李秋雪放下手机,内心无比的失落,同时也感觉极致的委屈,委屈到坚强的她,此刻都是忍不住的落下泪水。文網
“秦风,我真的没有对不起你啊,为什么你连让我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李秋雪在心中呐喊。
“麻麻”
耳畔,传来小云朵弱弱的呼唤声。
李秋雪急忙擦去眼角的泪光,她不能让小云朵觉得,自己是个脆弱爱哭的女人。
母亲,应该是坚强的
李秋雪挤出温柔的笑容:“对不起小云朵,麻麻一直忙着给粑粑打电话,忘了先送你回房休息。”
说着,李秋雪便下车,迅速的跑到副驾,将小云朵从车中抱出来。
小云朵微微撅着嘴,清澈如宝石的双眸,望着李秋雪一动不动,最后轻声安慰道:“麻麻你不要担心,粑粑一定会回来的”
“嗯粑粑一定会回来的”
李秋雪重重点头,满脸坚信,可慌乱的内心,却一点都不这样认为。
他会回来吗
他连让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已是足以说明他的独断和决绝,他又怎么还会回来
他就是一头牛,这么久以来,一旦是被他认定的事情,谁能让他回头
李秋雪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保持微笑送着小云朵回房。
咔
李秋雪轻轻的带上了房门,然后独自一人,愣在小云朵房门口的走廊上,久久不能回神。
望着秦风的房间,房门还是虚掩着的。
人走茶凉
本应该热热闹闹无比温馨的别墅,前前后后才不过几个小时,如今却给人一种极致悲凉的感觉
回想不久前,她和秦风还在床上坦诚相对。
今天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誓要将一切都给他,倘若秦风没有误会她,此时,或许他们已经修成了正果。
可苍天无情,造物弄人
如今就是她李秋雪再有决心,哪怕秦风就在面前,她奋不顾身的扑上去,恐怕,也会被秦风无情的推开吧
天堂和地狱,切换的是如此之快。
她原本几乎都已经想到,一旦迈出这一步,往后她和秦风的生活将会何等美好幸福。
不过转眼,所有的憧憬,似乎都已成了妄想
未来
还有未来么
他都走了,她还有什么未来好期待
李秋雪闭上双眸,苦涩一笑。
心力交瘁的她,仿佛已经忘记了伤痛,只觉浑身无力站不住脚,只能背靠墙壁,缓缓的坐倒在冰凉的走廊地板上。
然后抱着膝盖,泣不成声。
一滴滴泪水,不停的滴落在地板上,敲击出轻柔却又刺心的声音。
仿佛那泪不是泪,而是痛苦的结晶。
想到秦风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李秋雪便痛不欲生,宛若心口被人狠狠的刺穿了,一刀又一刀。
终于。
“呕”
李秋雪娇躯一颤,一口鲜血破嘴而出。
随后,翻倒在地,再无动静。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