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尽杀绝”
听闻这四个字眼,荣家大堂上的所有人,脸色都是瞬间煞白,吓的乱了阵脚。
秦风若是对荣家赶尽杀绝,那将意味着什么
荣家,死路一条
“不不会吧”
一个年轻女人颤音道:“就算我们荣家出了个荣伟,可现在荣伟都已经死了,秦风他他不至于吧”
“是啊老爷子,你太多虑了,这怎么可能嘛”又一个人道:“于情于理,秦风都没理由对荣家赶尽杀绝啊”
“”
也不知是真心不信,还是内心深处的一种潜意识自我安慰,满堂几乎所有人,都不觉得事情有那么严重。
荣老皱起了眉头,气的当场厉喝:“天真,天真”
讧乱的场面,顿时冷清了下来。
荣老深吸一口气,平复了情绪,旋即沉声开口道:“倘若是其他事情,秦风或许懒得搭理我们荣家,但今日之事,关乎到李秋雪,眼下李秋雪还躺在医院中,他岂会姑息”
“这”
种人面面相觑,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放眼羊城,但凡是对秦风有那么一点的了解,谁人不知,他是个超级宠妻的狂魔
李秋雪都住院了
霎时,整个大堂的空气,仿佛都是骤然降温,寒冷彻骨,宛若死神在逐步靠近
“秦风让荣伟给我打电话,无非,也就是让我们荣家,做好心理准备罢了。”荣老身心疲惫的叹了口气。
众人回神,纷纷慌乱:“这么说我们荣家是彻底的完了秦风要杀我们全家”
“荣家所拥有的一切财富和人脉,注定是不复存在了。”
荣老摇了摇头,满心无力的说道:“但秦风会不会杀我们全家,说到底,还是要看荣家的态度。”
众人疑惑。
荣老也没有过多解释,站起身来叹气道:“喊上荣家所有人,都随我去找秦风请罪吧,希望他可以给我们一次活下去的机会。”
所有人,骇然大惊
一切,宛若噩梦
谁能想到,本该步步高升奔向辉煌的荣家,只因为一个人的错误,直接沦落到整个家族的人,想活命,都是成了一种奢望
巨人身前,蝼蚁,实在太渺小
此时,已是凌晨三点
云家私人医院。
在秦风的指示下,林静和秋梦蝶双双带着小云朵先回了家,只留下佐伊樱子一人,陪着秦风留下顾看李秋雪。
事实上,照顾李秋雪,秦风都是亲力亲为,轮不到佐伊樱子插手,她留下来,只是服侍秦风而已。
眼下。
李秋雪仍然未醒。
她智商卓越,才能惊人,却也终归是一具平凡女人的身体,气急攻心内出血,伤损的元气不可谓不大,能够安然无恙,已是不幸中的大幸。
秦风自然也不奢望她快点醒来。
此时秦风坐在病床旁,望着床上那病怏怏昏迷不醒的绝世美人,心情异常沉重。
短短一个晚上,李秋雪原本好好的一个人,竟是忽然间凄惨成这般模样,叫人如何不心疼
一切都是因为秦风的不信任,这又让秦风何等自责
“风哥”
佐伊樱子似是感受到了秦风的内心情绪,温柔轻声的说道:“这也不能全怪你,你再厉害也是人,人都有七情六欲,都有冲动的时候,现在破镜重圆,其实也算是一桩好事。”
秦风点了点头,笑容苦涩。
是啊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试想,倘若今天没有那赵乾坤主动出现,解开秦风和李秋雪之间的误会,秦风一去不复返,荣伟和邱晓娟继续逍遥在外,李秋雪躺在病床上独自承受着委屈,那该是何等的凄凉
若她醒来,看不见秦风,甚至确定秦风不再回来,又该是何等的心灰意冷
“呼”
秦风重重的吐了口气,仍是无法缓释那极致沉重的心情。
佐伊樱子朝着窗外看了一眼,抿了抿嘴,还是说了出来:“风哥,医院外面,跪着很多人”
秦风不以为意:“让他们跪着吧。”
云家私人医院外,已是被荣家上百号人包围。
上到年过八旬的荣老,下到方才五六岁的孩子,祖孙四代,整齐如一的俯首跪拜在医院大门口,如拜神灵。
他们很安静,特别安静。
这种安静,和这个时间点极为融洽。
也尤其能够凸显他们的虔诚心意
医院中,有人刚刚做完手术被送到病房,其家人看到窗外如此震撼的一幕,瞬间膛目结舌。
“什么情况怎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跪着”
“这是荣家的人”
“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荣家老爷子走了”
“说什么胡话没看到荣家老爷子也跪在那里吗”
“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
能够在云家私人医院看病的人,在羊城多多少少都有些分量,自然不会不认识荣家的人。
荣家如此全家出动的阵仗,简直叫人惊掉大牙。
这可是荣家啊
羊城的一流世家
有人不明所以,带着好奇之心,下楼访问荣老:“荣老,您这是做什么呢为何跪着”
荣老跪拜在地不抬头,干瘦的身躯丝毫不动,沉声叹息:“荣家荣伟冒犯秦爷,罪该万死,荣家自然也难辞其咎”
“荣伟冒犯了秦爷”
听闻此言,那好心询问的人顿时脸色惊变,连连后退数十步,甚至恨不得隐身消失,假装自己从来没有和荣家的人有过来往。
秦爷,秦风
如今可是羊城唯一的霸主,真正的庞然巨人啊
好心人以最快的速度消失,然后开始动用关系调查这一切怪事的来由。
终于,他查清楚了,恍然大悟。
和他一样调查此事的人,也有很多。
于是,今晚荣伟之死,李秋雪住院的事情,不过转眼时间,便横传了羊城的每一个角落。
羊城百家,无一例外,纷纷就此事,得到了一个强烈的信号。
或者说是警告
秦风和李秋雪的婚姻关系,谁若是胆敢破坏,下场,便如今夜的荣家一般。
这是杀鸡儆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