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太僵了。
在场所有人都是绷紧了神经,紧张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一面是血巫线咒,一面是伏印咒,这两面都是死,未免让他们感到绝望。
“摩罗迦神,我们做错了什么,为何要如此惩罚我们”
有人跪在地上,对天祷告,整个人看着都像是崩溃了的样子。
“站起来”
阿图鲁冷声怒喝,怒斥此人。
“还有我们”
彼时,一种旧派中的人,也都是纷纷站了出来,与那新族派的人对峙。
“有我们在,不会让族人陷入两难境地之中”
“你凭什么”阿昆迪冷冷说道。
“就凭我是阿图鲁,就凭我心中有族人”
“我心中有族人,族人心中才有我,阿图鲁,你离经叛道,终将失败”
“哼,可笑,凭你三言两语吗”阿昆迪哂笑,根本不惧。
阿图鲁却不理会阿昆迪,只是对灵巫族一众族人喝道:“祖训有言,闭山修炼,静待日后时机出山,可是我们,早已忘了初心,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而忘了自己”
“当初的先祖,为了让我们进鸿蒙,为了躲避那些外域的势力,死去了多少人,洒下了多少热血,这才换来我族短暂的宁日”
“眼下,不过是因为修炼资源匮乏,你们便投身于新族派中,如此,又如何对得起那些为了后世而殒命的先祖们”
“诚然,你们并不好过,但眼下的苦难,也不过是为了日后我族再续巅峰时期的辉煌而承受,灵巫族,自记载起,上个纪元便存在的种族,传承了无数代,从未断过香火,试问,这是为何”
灵巫族众族人都是不说话了,愣愣地看着阿图鲁。
“心”
阿图鲁沉声道,道出了答案。
“初心,这就是我们灵巫族能一直传承下来,从未断过香火的原因”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为族之大义,甘愿抛头颅,洒热血,方为我族中人所坚守之最初之心”
“可是你们,已经全然忘记这一点”
“有些人,为了利益不择手段,施展各种下作勾当,甚至不惜压榨族人,有些人,因为族中个别的压迫,便将自身怒火归咎于整个族中,反叛我族,还有些人,不知何为阴阳乾坤,旁人三言两语,便能令其热血澎湃,忘乎所以”
“如此心性,若不改之,今日会有新族派之难,就算真的化解了,他日,也会有另一个新新族派的诞生”
“你们的初心早就没了”
“只有所有族人万众一心,灵巫族方能永世长存”
“可是我们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有族人说道。
“新族派的人威逼我们,如今又布下这血巫线咒,我们灵巫族,该如何是好”
“不晚,现在正是最佳时机”
阿格苏站出来,看了阿图鲁一眼,而后又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新族派不过两万人,而我们族人有数十万人,根本没必要怕他们,现在兴起反抗新族派,才是关键,反抗他们,也是在反抗我们自身覆灭的命运”
“摩罗迦神在神界看着我们,我们要让摩罗迦神知晓,我们灵巫族自身也是有能力的,而不是永远只能在其麾下,如室中之花般,一摧既残”
阿图鲁也是一脸赞许地看着阿格苏,仿佛是在说,我这孙儿,终于是长大了。
“杀”
不知是从哪里响起的喊杀声,突然,灵巫族中的人便暴动了起来,开始了奋起反抗,攻击新族派的人,各种巫法咒术竭尽使出,手段强力。
“你们找死”
阿法克冷冷说道,根本不怕这些人。
“新族派的人,给我镇压他们”
新族派只有两万人,可这两万人,皆是族中最精锐的一批,战力相当强,在他看来,两万人,足以轻松镇压这些灵巫族的暴民
“族人们,不要怕,机会是我们自己争取出来的”
阿格苏大喝,整个人都是热血沸腾,同灵巫族的其他人一起,和新族派的人冲杀起来。
“杀”
喊杀声无数,灵巫族的人全都红了眼,全都和新族派的人拼了命。
“反正被血巫线咒触及也是死,被刻下伏印咒也和死无异,倒不如和新族派的人拼命,杀一个不亏,杀两个算赚”
“不错,新族派压制我们许久,如今,是该找他们算总账了”
他们气势无穷,虽然新族派的人实力强于他们不少,但气势却不弱于他们,以至于,新族派中的人,一时间竟也是被这些拼命的族人们搞怕了,气势被压了下去,反而陷入了劣势之中。
“兄弟们,我们也杀,和他们拼了”
旧派中的人更是大喝,每个人都是充满了无限信心。
他们从始至终都坚守祖训,在和新族派中的人对抗,哪怕如今,都还有三万多人,虽然在战力上远远弱于新族派,但他们的心却坚定。
哪怕之前,他们已经绝望,觉得翻不了盘,他们也未曾动过分毫心志,如今,更是如此。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新族派欺压族人太久了,早已点燃了族人心中的火,如今爆发,其怒火,十个新族派都挡不住”
很多旧派中的人都是如此想着。
不过,坚心如他们,眼下也是感觉有些梦幻。
一切发生的太快
就在前不久,他们还是绝望的,因为局面太不利了,几乎没有翻盘的机会,旧派精锐尽死,新族派两万精锐所在,再加上五名长尊者全都处身于新族派,一人可轻松力战万人。
之前,更是有芷朵拉为了他们旧派的苟延残喘而甘愿舍去灵女之位之举。
不过眼下,一切都不重要了,局面扭转过来了。
阿图鲁和阿格苏的话,就像是导火索一般,点燃了这场大战的引子,让族人们觉醒,奋起反抗,和新族派的人冲杀。
眼下,灵巫族人势大,新族派的人明明有实力,但却有一种使不出的感觉,被压制地很惨。
“灵巫族永远不灭”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