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深,你疯了吗”
他竟然自残
他怎么可以做出自残的行为
他究竟知不知道,看到他这样,她的心有多痛
“你是不是疯了”
沐晨曦又心疼又气,看着傅砚深抬手又想打他。
可,抬起的手,半晌都没舍得再落下。
停在半空中颤抖,最后轻轻落在他脸上。
抚过他刚刚被自己打红的侧脸。
身体慢慢滑下,蹲在了他面前。
泪流不止
她也不想逼他。
如果不是他坚持自己不好,就想方设法地要推开她,不停地在作。
如果不是心存希望,不想让这个在她心中一直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永远坐在轮椅上。
她又怎么舍得逼他。
每晚帮他按摩,她心底的压力真的很大。
一次次的试探,一次次的失望。
每一次的失望,她心底都会很难过。
她失望,傅砚深就会更失望。
她会心疼他的失望
沐晨曦蹲在他面前,哭到泣不成声。
她也很不好受。
她看着他受罪,她内心也备受煎熬。
如果可以,她很想替他承受。
傅砚深红着眼,看着蹲在自己面前哭到泣不成声的沐晨曦。
从刚刚的愤恨,再到卑微的哀求,“晨曦,算我求你了,放过我行吗”
“看在我也曾经对你很好过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行吗”
沐晨曦在傅砚深哀求她的瞬间已忍不住抬起头。
对上他写满痛苦不堪的眼睛。
“我不想再坚持了,我真的受够了真的太痛苦了”
“你不要再折磨我了行不行我求你了”
沐晨曦哭得不能自己。
眼泪像是断了线般不停地往下掉。
如果是以前,她这样哭,傅砚深肯定会抬手,温柔地擦去她的眼泪。
会妥协
可此时的傅砚深,无视她的眼泪,她的难过伤心,继续痛苦地哀求她。
求她放过他。
他的目光不闪不避,看着泪流满面的她,向她坦白,把自己剖开给她看。
每个字都像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感受,没有丝毫隐瞒。
“晨曦,我承认,一开始,包括我给你打的那个电话”
“再到找音音演戏,我的确是故意的,就是想把你赶走,不想拖累你。”
“但是现在,我是真的受够了真的不想再和你在一起了”
“你太自私了,真的太自私了,完全不顾我的感受”
“你为了你自己心里好受一些,你利用我对你的爱逼我做这些没有一丁点希望的事情。”
“沐晨曦,你不是我,你不会知道,我有多辛苦。”
“复健、还有不断地经历失望,一次又一次,这比我双腿残废更加痛苦。”
“晨曦,为了你,我已经努力坚持到现在了。这二十天,一点一点消磨掉了我对你的感情”
“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你别再折磨我了,放过我行不行行不行”
沐晨曦看着越来越崩溃的傅砚深。
哽咽着轻轻唤他,“阿砚”
这是傅砚深最喜欢听沐晨曦喊他的称呼。
离婚后,她喊他阿砚的次数,屈指可数。
此时,沐晨曦握住他的手,软软地喊着他阿砚。
这一招,放在以前会非常好用。
他一定会心软
舍不得再对她狠心
可是晨曦,我一旦真的下定决心,就不会再给你让我动摇的机会。
沐晨曦是不相信傅砚深这些话。
他现在是个病人。
他只是太累太辛苦才会突然崩溃,有这些负面的情绪。
她微微仰头,红着眼眶看着他。
再次把他的手拉到她的小腹,“阿砚,为了我和宝宝,你再坚持坚持好吗”
“一定会有希望的,不要放弃好不好”
傅砚深迅速把手抽回,无比冷漠地说道:“沐晨曦,别再拿你和孩子来试图软化我,让我再去受折磨,我不吃这一套。”
“你听清楚,你,我不要了孩子,我也不要你们,我都不要”
“孩子打掉,我俩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沐晨曦一直不相信傅砚深之前那一番话。
直到,他说出让她打掉孩子,从此老死不相往来的话。
她瞳孔狠狠地一震。
这一次,她清楚感觉到,他的认真。
不再是之前浴室里,他表情眼神都明显流露不舍。
此时此刻,眼前的男人,在说出打掉孩子时,眼底没有一点不舍。
她的心瞬间像是被人狠狠捏住,让她有一种窒息感。
“你再说一遍”
“我说,孩子打掉这个孩子,绝不能要”
傅砚深态度坚决,语气越发冷漠绝情,“趁着孩子月份还小”
“傅砚深,我绝对不会打掉这个孩子”
沐晨曦看着突然变得极其陌生的傅砚深
站起身,护着小腹。
“你没有选择这个孩子必须打掉”
更冷漠的话从傅砚深口中说出。
他的双腿已经毫无希望。
他不可能有机会再照顾晨曦和孩子。
他不愿意拖累晨曦,也绝对不能让这个孩子拖累晨曦一辈子。
没有孩子的拖累,晨曦以后会遇到新的幸福。
她喜欢孩子,想要孩子,到时候要几个都可以
“傅砚深,你不会的”
沐晨曦双眼通红,目光死死地盯着傅砚深。
想从他脸上找到一丝他不舍的蛛丝马迹
他不会的。
他还是在虚张声势。
他爱她,也爱她腹中的宝宝。
怎么可能舍得让她打掉孩子
傅砚深见沐晨曦不同意打掉孩子,他扣在轮椅上的手紧了紧。
“去开门,让人进来。”
再抬眸,目光落到一直在努力缩小自己存在感的小刘身上,对他吩咐。
小刘反应过来,不敢违背,赶紧去开门。
门一拉开,门口站着两名身材魁梧的保镖。
一进门,态度恭敬地喊道:“傅先生。”
“带她走”
“是”
直到双臂被两人扣住,沐晨曦才反应过来,“放开我傅砚深,你这是要做什么”
“去医院,打掉孩子”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