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司机发现的第一时间已经脚踩油门去拦腰撞肇事车。
可那辆车离小主人太近,他阻拦不及,眼睁睁看着小主人被车撞飞,躺在血泊中。
他的车也直接撞向撞向肇事车。
贺家的车都是特别改装过的,这一撞,车内的肇事司机头狠狠撞在车玻璃上。
司机被撞得眼前发黑,视线一片模糊。
贺家的司机推开车门,奔向贺少臣。
惊魂未定的沐晨曦被傅砚深抱到绿化树后坐下。
“晨曦,没事吧”
傅砚深半蹲在她面前,握着她冰冷的手,目光紧张地扫过她全身。
沐晨曦摇头,“你呢”
她一句关心让傅砚深双眼迅速泛红,“我没事”
傅砚深确定她没事后,转头看到发现车没法点火,肇事车司机打开车门想趁着混乱逃。
“晨曦,在这等我。”
傅砚深单臂撑在花坛上,跳下台阶,三步化作两步大步冲过去。
一脸狠戾地揪住肇事司机的头发,把人往后一拖,狠狠地往车身上用力一撞。
肇事司机顿时头破血流。
眼前一黑,双腿一软,直接跌跪在地。
傅砚深像提小鸡一样把肇事司机提起来,把人丢进车里,锁上车门,一气呵成。
傅砚深离开后,沐晨曦的心脏很突兀地骤然紧缩,忍不住闷哼出声,“唔”
她下意识地捂住心口。
这是怎么了
未来及细想,就听到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嘶吼声,“小主人”
小主人
少臣
沐晨曦身体狠狠一震,迅速转头,起身。
大脑突然一片空白,跌跌撞撞往下冲。
正好迎上解决了肇事司机的傅砚深,他一把搂住沐晨曦。
“让一让。”
前方被人群围堵起来,傅砚深护着沐晨曦,两人拔着前面的人群,往里走。
当成功挤进人群包围圈,看到躺在血泊中的贺少臣。
沐晨曦腿一软,立刻扑过去,半跪在地,“宝贝”
一早出门,小家伙站在门口,笑着对她挥手送她出门。
眉眼生动,活灵活现。
可此时却没有一点生气地躺在地上。
双眼紧闭,并没有因为她叫他而睁开眼睛,扑进她怀里撒娇。
沐晨曦的双眼瞬间红透,抖着手凑到小家伙鼻息下。
在感觉到还有微弱的呼吸那刻,沐晨曦瞬间泪奔。
还好,还有气
“救护车,叫救护车。”
“沐小姐,救护车已经在路上。”
司机是看着贺少臣长大的,看着血泊着的小少爷,双眼早已红透,满眼担心。
傅砚深以同样半跪的姿势跪在沐晨曦身边,大手搂着她的腰,把担心到浑身颤抖的她护在怀里。
目光同样担忧地看着躺在地上的贺少臣。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小家伙躺在血泊中那一刻,他心脏像是骤停了。
也许是爱屋及乌。
因为他对晨曦重要,他也很在意这个小家伙,对晨曦此刻的心痛担心,他竟也感同身受,在她耳边安抚,“晨曦没事的,少臣一定会没事的。”
沐晨曦靠在傅砚深怀里,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救护车没来,不知道少臣伤势,也不敢动他,只能握着他失血过多已经没什么温度的小手。
一遍遍地低语,“宝贝,别怕,姨在,别怕。”
救护车很快赶到,贺少臣被推上车。
傅砚深搂着沐晨曦上车,油门一踩到底,跟在救护车后面往医院赶。
他一手开车,一手从口袋摸手机给唐斯年打电话。
“我正好在中心医院。”
今天遇到一起重大的交通事故,唐斯年调过来帮忙的。他在医院忙了一整天,刚刚忙完。
挂了电话,唐斯年提前安排。
很快,傅砚深随救护车一起到了中心医院,唐斯年已经等在医院门口。
“唐医生。”
救护车里随行的医生看到立刻打招呼,一起争分夺秒的把贺少臣往急救室里推。
“你在这里等贺先生。”
交代了贺家司机后,傅砚深搂着沐晨曦大步跟上去。
急救室外,沐晨曦手上都是未干涸的鲜血,那是少臣的。
她看着鲜血,明明没有温度,却在灼伤着她的心脏,她清晰感觉但了痛楚。
整个人失了魂魄,就这样看着亮起的灯,眼眶越来越红。
明明双脚踩地,可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飘的。
傅砚深紧紧地搂着沐晨曦,“晨曦,少臣不会有事的。”
“不会吗”
沐晨曦想着小家伙浑身是血,没有气息的样子,就浑身发冷。
“不会有事,一定不会有事。”
傅砚深抱住沐晨曦,温柔地拍着她后背安抚着她。
沐晨曦闻着熟悉的气息,泪水涌出,“我好担心他。”
几分钟后,急救室门拉开,带着口罩的唐斯年从里面走出来,“贺霆骁到了吗”
“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他还在赶来的路上,怎么了”
傅砚深看着神色紧张的唐斯年,同样紧张询问。
“小家伙失血过多,现在急需输血。血库里a型血的库存已空。新的还在路上,最快也还要二十分钟。”
今天那场大型车祸把医院血库的库存用空。
“唐医生,我是o型,我刚做过体检,可以输血,先抽我的。”
“我正好也是a型,我也可以,先抽我们的。”
“嗯。”
唐斯年没多话,立刻让人带沐晨曦和傅砚深抽血。
傅砚深和唐斯年一起边走边打电话。
动员医院家属有没有人愿意献血。
半路的贺霆骁接到电话,也立刻打电话安排着。
一到医院,立刻赶到急救室门口。
看了一眼抱在一起的两人,目光只在两人身上逗留了几秒,便转回急救室的门上。
沐晨曦在贺霆骁过来后,第三个人在,她从傅砚深怀里退开。
傅砚深瞳孔紧了紧,以为沐晨曦是因为贺霆骁在避嫌。
大手用力攥紧,却没把沐晨曦拉回怀里。
三人各有心思,但都无暇多想,。
此时,少臣才是最重要的。
漫长的等待终于结束了,手术室的门从里拉开。
门外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唐斯年摘下口罩,看着三人道:“输血及时,孩子已经没事了。”
沐晨曦听到少臣没事了,腿一软,差点跌倒。
傅砚深和贺霆骁同样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她手臂。
“我没事。”
贺霆骁松了手,上前问道:“少臣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很快。”
唐斯年应了一句。
看着贺霆骁,余光扫了一眼傅砚深。
这可是劲敌。
说话间,贺少臣已经从病房里推出来。
病房,身上穿着蓝白条病服躺在病床上,一边挂着输液架,针管插在他手背上。
因失血过多,平时红扑扑的小脸蛋,此时一点血色也没有,看得心痛。
沐晨曦守在病床边,握着贺少臣的小手。
原本冰冷的小手总算慢慢有了些许温度,她一颗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落下了。
忍不住低头心疼地亲了亲他小脸蛋。
傅砚深站在病房门口,贺霆骁站在他面前道谢,“傅总,谢谢。”
“不用。”
傅砚深淡淡道,目光始终困在病房内的沐晨曦身上。
她注意力都在病床上的贺少臣身上,并未看向他。
“傅先生,我送您下楼。”
一边的管家恭敬开口,在下逐客令。
他是贺霆骁的人,现在知道主人对沐小姐有意思,自然是向着主人的。
傅砚深深深看了一眼沐晨曦这才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肇事车很明显是要撞晨曦。
眼底戾气骤生,一身寒气地离开医院。
病房,沐晨曦担心留在病房照顾贺少臣。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家伙醒来的第一时间她便发现。
“宝贝”
看着慢慢睁开眼睛的贺少臣,那双黑亮的大眼睛没有平时有神,小嘴唇没有一点血色。
刚醒来,反应有些慢。
听到熟悉的声音,没看到人,小嘴一张一合,明显是在无声喊姨。
“姨在,宝贝,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沐晨曦担心地询问。
看着他虚弱的模样,心不知怎么就那么痛。
贺少臣看到沐晨曦担心,不想让她担心,想轻轻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可,这一摇头,扯到身上的伤,小家伙疼得小脸皱成一团。
没喊疼。
但是,眼睛却红透了。
贺霆骁叫来了医生,给贺少臣做了检查。
“情况很稳定,住院观察几天,没事就可以安排出院了。”
交代完,离开病房。
警局
傅砚深听着肇事司机声泪俱下的忏悔。
说他就是生活不如意,才会一时冲动,想着报复社会。
他就是正好开到了那边,在发现差点撞了人后,就想倒车离开,没想到会撞到小孩。
从头到尾,傅砚深都是一脸冷漠。
眼前的男人,头上包着纱布,哭得眼泪鼻涕一脸。
言辞真切,悔不当初。
“陆安,帮他办保释手续。”
傅砚深全程冷漠脸。
一时冲动
一时冲动会用套车牌
他坐在车里看得很清楚,他目标明确的撞晨曦
想保他身后的人,他倒要看看,他嘴能有多严。
陆安速度很快办理好保释手续,把人带离警局。
半路,接到唐斯年电话。
“阿深,你现在在哪”
唐斯年语气有些凝重。
“刚从警局出来,怎么了”
“你现在立刻来医院一趟。”
“少臣有事”
傅砚深本就紧绷的面色更沉了几分。
“他没事,但是和他有关,你现在立刻过来,我们细说。”
电话里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
“我马上过来。”
傅砚深也没多问。
斯年不是没有分寸的人。
贺少臣的事情,他不找贺霆骁而找他,一定有他的原因。
半路让陆安把肇事司机先带走,他开车去了医院。
唐斯年在办公室等着他。
看着傅砚深进来,也没绕弯子,在他坐下后你,直接把他面前的牛皮袋拿起递到他面前,“你打开看看。”
傅砚深伸手拿过,打开。
看到是亲子鉴定书,一脸莫名其妙,“你搞什么鬼”
“别啰嗦,你打开看就知道了”
傅砚深皱着眉头翻开,看到鉴定人竟是他和贺少臣。
最初的困惑,再到看到最后结果时。
傅砚深瞳孔地震。
鉴定结果显示贺少臣竟然是他儿子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