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夜幕下,沈禄搓着双手站在墙根底下,鬼鬼祟祟的左顾右盼。
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兴奋。
脸上的笑很激荡,即使大口的喘着气,也让他躁动的心难以平静下来。
沈禄很有钱,至少从他的穿着上来看他不是个穷人。
四十来岁的年纪,皮肤很白,肉嘟嘟的脸上除了眼袋颇深之外,怎么瞧都不是个受过累的。
白胖的手扣着宝蓝缎子的员氅,头戴锦绣桂花帽,领子处还别着一把玉竹扇骨的雕龙扇。
晚风夹杂着些许秋天的寒意,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胡同里除了时不时有几声狗叫和猫叫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都过二更了,除了朱雀西街那边的花楼,以及玄武大街的酒坊外,其他地方哪还会有人在这个点瞎溜达。
沈禄过了二更不去花楼也不去酒坊,却在玄武东街的一条小胡同里站着,不是他闲得睡不着,而是有人勾搭他不睡觉。
这里是玄武街东街,仙来县有四大街区,分别为白虎青龙朱雀玄武四大区,四个区也按方位在县城的东西南北四个方位,每个街区的正中间又有一条宽大的马路直插两个大区,四条马路在城中心汇聚,成为了一处热闹的十字街。
玄武区很大,除了玄武大街有各处门市,后街也有餐馆茶社。
奈何即使这样,也比不上其他三大区繁华。
可就是这么一处在富人眼里如平民窟一般的地方,沈禄这样的有钱人却在这个时间钻进玄武区的一条小胡同里,站在一面破木门口受冻。
玄武区不像朱雀区和青龙区那样,一家比一家有钱,盖的房子一家比一家大,宅子也一家比一家宽。
这里,所有的胡同都差不多,房子样式也都大同小异。
最大的院子也就三进,因为如果真有钱的话,谁还在这住了,早搬到外面去了。
眼前这家的主人只有一位,是一位非常美艳少妇。
女主人年岁不小,三十来岁,在这个女子十六岁就要成亲,十八岁还嫁不出去地保就要去家里做细想工作的年代,三十岁确实算是老妇女了。
这家里就她一个,
丈夫上个月亡故。
她丈夫生前是沈禄家的长工,少妇有一次去沈禄家给丈夫送衣服,正好被沈禄瞧见,然后就被她的美貌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正好,
现在她丈夫病故,沈禄觉得自己有机会了。
经过一个月以探望员工家属,体恤下属的理由隔三差五的过来献殷勤的不懈努力,终于让他如愿以偿。
所以瞒着家里的母老虎,半夜三更的,连车都没敢叫,一路小跑的来到了少妇玉莲家。
确定了胡同里没人,连狗都不叫了以后,沈禄面对着门口,轻轻推开老旧的大门。
吱呀
门被推开一道一人宽的缝儿。
沈禄偷笑,
这是给我留着门呢,文網
哈哈哈
心里笑,
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沈禄侧着身,
蹑手蹑脚地往里挪。
待全身都进来以后,他又悄悄关上门,再把门闩插好,防止邻居亲戚什么的有事来找,避免突发状况。
插上门闩,万一真有什么事儿,他也好有个准备。
这么多天风里来雨里去,真没白辛苦。如此殷勤之下,任你贞洁烈女也挡不住啊。
色壮怂人胆,沈禄真是应了那句话,为了爱情,何惧辛苦。
进了院子,
已经适应了黑暗的他,看东西还是很清楚的。
躲开院子中央的大水缸,以及倒在地上的笤帚簸箕之类的杂物之后,他成功来到了屋门口。
其实就算再黑一点也没关系,毕竟都这么多天了,玉莲家里什么样,他比回他自己家还要清楚。
推开屋门,
果然,
屋门也没插。
美滋滋的进屋,再随手把门关上,别好门闩。
这是连三间的格式,左右的卧室,中间外屋有两个灶台,灶台连着卧室的火炕。
白天做饭,烟走进炕里,晚上睡觉时炕里也暖和。
轻车熟路的来到东屋,拉开门帘,炕上躺着一人,盖着被子。
看到炕上的人影,沈禄这心跳的更快了,他想起了年少时成亲的场面,当年第一次洞房花烛时也是这样,紧张的找不着炕沿。
“呼吸”
深吸一口气,再舔舔干涩的嘴唇,吞咽嘴里的口水。
“咕噜。”
拖鞋,
上炕
很难想象,平时从不运动的沈禄竟然会这么灵活,一个健步就跳到炕上,灵活的像个练家子。
落到炕上的动静惊动了床上熟睡的美妇,一个翻身坐起来,惊呼道:“谁”
“我。”
沈禄小声回了一句,然后迅速脱下衣服,随手扔到一旁,快的令人发指。
待沈禄钻进被窝,玉莲在他腰间轻轻拧了一下。
“死鬼,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沈禄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用力的吸着她秀发间的香气,感受着怀里的温暖,非常陶醉的享受着。
“怎么能不来呢,你知不知道自从你白天答应我以后,我都很不得把太阳射下来,让天立马黑喽。”
“扯呢,真这么着急还来的这么晚。”玉莲埋怨道。
沈禄急忙解释:“这不是晚上家里那位母老虎看得紧嘛,我得等她睡着了再过来。
今晚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多喝了两口茶,就是不睡觉。好不容易等她睡着了,我这不马不停蹄的就跑过来了。”
“死样”
玉莲的这一声娇柔让沈禄瞬间心花怒放,双臂抱着她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恨不得永远不松开。
四十多岁的沈禄也算见过大世面的人,多少青楼他都去过,见过的姑娘不计其数,没有一次能像现在这样让他不顾一切的。
“来,让我香一口。”
“别闹。”
“怎么了。”沈禄急得心里直痒痒。
“我们家那口子才走一个月,咱俩现在这样,我觉得对不起他。”玉莲略带纠结的说道。
“哎呀,后事都料理完了,钱都是我出的,你也做到仁至义尽,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虽然沈禄急得心里直痒痒,但还是静下心来安慰道。
他这样的成熟富家少,对付女人最有一套,深知不能操之过急。
“可是,这样做我总觉得,我是个不正经的女人。”
“不,千万不要这样说,在我心里,你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女人,最完美的女人。”
“就会说好听的。”
“绝对的肺腑之言,我发誓。”
“不用不用,我信你。”
“那你现在可以给我亲了吗”
“嗯还是不行,我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哎呀”
沈禄急得脚指头直抽抽,以前看上哪家的姑娘,钱不好使,他都直接用强的。
但这是真爱,他不想动粗,所以一忍再忍。
“你以后会娶我吗”
“会”
沈禄在这个问题上都不打磕巴,直截了当的说道:“绝对会。”
“那你家里还有一位大夫人呢,我都听说了,你夫人很厉害,管得严,你连纳妾都不敢,只敢偷偷养在外面。
万一我过门了,给你做小,你夫人不得撕了我,我不定怎么受罪呢。”
玉莲试探性的语气让沈禄深吸一口气。沈禄松开她,将她拉开一定距离,看着她的眼睛道:
“玉莲,我发誓,我娶了你,肯定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玉莲看着他,噗呲一下笑了出来。
沈禄很纳闷,忙说:“你笑什么,我说的绝对是真的,只要你同意跟我,咱俩确定好过门的日子,我回去就把那个黄脸婆休掉,让你过门以后直接做正妻。”
玉莲抿着嘴,轻咬下唇,思考了一番后摇摇头:“我还是不放心。”
“那你如何才会答应我,难道让我把心掏出来,你才能明白我的心意”
玉莲笑着点点头,调皮的用手指抵在他的胸口,手指在心窝处滑动。
魅惑的笑了笑:“那你掏给我看。”
沈禄被她的小动作弄的不上不下,以为她是在开玩笑,也随着说道:“那我把心给你,你能让我香一口不”
“行,只要你把心给我,任你处置。”
“好,给我找把刀来。”
玉莲笑道:“哪用这么麻烦,这样不就行了。”
她的脸上挂着笑容,手指却用力向下一拉,沈禄瞬间感觉胸口处一疼。
他惊恐地低下头,
只见放在他胸口上的哪是纤纤玉手,
那分明是只毛茸茸的爪子。
暴汗,
错愕,
惊恐。
沈禄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看着躺在被窝里哈哈大笑的玉莲。
指着她,
“你你你你你”
此刻玉莲的笑容哪还有一点娇媚,她的笑容就像恶鬼一般。
说不出话,
跑吧
因为他看到,玉莲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哪还有人样,那分明是一张狐脸儿。
毛茸茸,尖牙布满口腔,嘴角向后咧起,笑的花枝招展。
来不及穿衣服,
身份一个翻身下地,比上炕时还要再快几分。
跳到地上,也不管流血的胸口,鞋都没穿,撩开门帘直奔外屋,两步就迈到门口。
手抓住门闩,
咔咔
用力,猛拽,晃荡。
这特么谁插的门,插的那么紧
门闩卡在槽里,不知道钩在哪了,任他用力一百二十分力气,就是拉不开。
“啊啊”
“沈老爷,跑什么,不是说要把你的心给我吗”
玉莲披着粉红色的褂子出现在他身后,素衣下是人身,但脖颈上面确是狐狸脑袋。
她还在笑,
迈着款款秀步向沈禄走来。
他想喊救命,
但话到嘴边,
却没有了声音。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