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高深武功,都需内外兼修,一飞公子只修炼了内决,还没用武器”
闻听自家守护者说法,郗雅第一时间是目光挪移。
不止荆一飞,她也没修外功。
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
严格来说,无法内视的内练更为麻烦,更耗费资源,也需要更高的悟性。
反而是外练,只要有资源,谁都可以修行。
只是,外练虽修炼起来没有太多障碍,且修炼到大成,一点都不比内练差,但外练的过程是真的痛。
锤打筋骨皮膜,还是往死里练,把肌肉撕裂再通过温养与灵气让其愈合,这痛苦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荆一飞不行,她郗雅也没那个承受力。
自感心虚,郗雅这才目光乱转。
也因此,她没发现,名为福伯的老人看着场上叹了一口气。
他一点都不看好钟超外练艰难,确实没有多少富家公子能够承受,但权贵之家也有自己的方法。
用资源堆。
珍贵药浴泡澡,锻体丹,魔兽血肉熬汤这些方法都能增强人的身体强度。
虽然,没有艰苦的训练,这些药效会浪费大半,但权贵有钱,在低等级时,并不在意浪费。也因此,福伯认为,荆一飞在身体强度上要远远超过钟超。
身体强度不如,技法更是差到没边,还拥有最克制防御功法的裂云剑,这种情况下,福伯看不出钟超有丝毫胜利的可能。
而场上战斗刚起,钟超确实被打戳了很多下。
裂云剑是一套综合性武技,不止有剑法,还有步法,荆一飞身如流云,瞬间就欺近了钟超身边。
随后并指成剑,朝着钟超身上点来。
如此行为如羚羊挂角,无有丝毫烟火之气,可以看出,这部功法是真的强,荆一飞也下过苦功夫练过。
而身体强度碾压,技巧碾压,钟超自然没有防备的可能。
这一记剑指,直直的戳在了钟超的身上,让他身上泛起了疼痛。
“”
不太强啊
攻击临身,钟超原已做好了痛苦袭来的准备,但此刻,他身上虽然有痛感传来,却还没有郗雅的鞭子重。
此就是仅靠药浴,不辛勤外练的后果了。
裂云剑是有剑指技巧的,其名裂云指,练到高深处,一指点出,能开山裂石。
只是,此法修炼极其痛苦,需要用特殊的药浴涂满手指,然后用手指刺击铁块。
如此训练,荆一飞忍受不了,也因此,他的手指不够锐利。
如此力道,自然刺不痛已经习惯挨打的钟超。
令钟超遭不住的是,他挨了一戳无动于衷,荆一飞却一脸称赞。
“受了我一记裂云指竟然不叫,郗雅的说法不错,你确实很能忍。但到此为止了裂云三弹”
以极快的速度,荆一飞又在钟超身上戳了三下。
戳中后,他脚步一动,竟然离开了钟超身边,在远处站定。
而后,其一脸高深莫测的道:“你已经败了。”
这句话让钟超差点忍不住出声:
“我怎么就败了”
钟超是真的迷惑。
什么鬼难道这是表演,他要我配合他的演出
可他也没传音开价什么的啊
满心迷惑的钟超,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而他久久的无动于衷,也让荆一飞的神色由自信变为了尴尬。
但很快,他就飒然一笑道:“能被郗小姐称赞,你果然有些门道。”
“穿云,裂云”
脚步一摆,他又冲回了钟超身边,围着他不断旋转,一双没有茧子的手在钟超身上戳来戳去。
刚开始,钟超还会尝试闪避与攻击,但很快,他就发现无需如此,这人的攻击力实在是有些弱。
单指戳击,也就跟狄华这个憨货拍打时相差不多。
此种攻击虽然痛,钟超却可以无伤硬抗。
不过,静止不动后,钟超发觉到了一丝不对。
“等等,这是气这人竟然不是搞笑的”
有时间内视自身,钟超这才发现,荆一飞的手指攻击仅并不是杀招,杀招是手指戳击时穿透进他体内的裂云气。
此气能穿透体表,直击脆弱的内脏,如此攻击在低阶时很难防,更会对内脏造成巨大打击,也难怪荆一飞命中后,就一脸高深莫测说自己赢了什么的。
感受到这里,钟超脸色古怪了起来。
“你要是其他攻击,我也许还要挨一顿打,但气,我现在最不怕的就是内脏攻击啊。”
先一步完成内练五宝的钟超,整个内脏都被气牵连到一起,荆一飞送来的裂云气根本破不开气机联系,甚至,它连蒸汽那一关都过不去。
“这气,有些弱了,感觉还没我体内的元阳之气强。”
钟超这里无语,而荆一飞人都快崩了。
初上场时,他一脸自信,觉得自己出手,完全就是手到擒来。
裂云指,最擅长的就是对付只练外功之人。
不少一身腱子肉的九尺大汉,被其轻点一下,也会蜷着身子痛嚎半天。
可攻击钟超,他却感觉自己的气劲攻击如石牛入海,一点反馈都没有,这让他心态崩了。
“不可能,我不信”
势若疯魔的攻击了五分钟后他坚持不住了。
一直戳人,哪怕是戳血肉之躯,手指也会痛的,而没有遭受过苦难磨练的他,根本做不到忍痛攻击。
住手的他,脸色阴沉到可怕。
“你怎么能无视我的攻击”
他满脸的不可思议,而不等钟超说自己习练纯阳金钟罩,体内有元阳之气可以防御,郗雅就先一步嘲讽了起来。
“还能是什么,你的修炼没到家呗,嘻嘻,不练外功,只内修,走捷径是没有好下场的。”
虽然她也是在走捷径,但这毫不影响郗雅斥责荆一飞。
斥责过后,她更是得意的来到了钟超身边,拍着钟超的肩膀,朝着自己的小伙伴们炫耀道:“我说的没错吧,这个闷葫芦很耐打,怎么打都不出声。”
“小雅,这可不算啊,你也说了,一飞公子是自己虚嘛。”
“就是,再来,再来,继续打,我们还要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