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墨寒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站在月牙桥之上望着远处的河流,轻轻呼吸一口空气,感受着晚风的清凉,这大概是个难得休闲的夜晚吧,这几天真的是要被属性代性物的事情折磨坏了。
虽然才过去了一半,但是现在这种状况跟之前相比真的算是休闲了。
今晚的晚风很凉爽。
“呼”
墨寒再次长长呼出一口气,享受着来之不易的休闲时光。
从魔法学院回来也没花多长时间,回树屋后先行洗了个澡,将身上一身的污泥洗掉,毕竟一身泥巴谁受得了,然后晚饭也还没来得及吃,先来月牙桥上吹会儿晚风了。
至于晚饭的事情,待会儿回魔法学院再说,或者等老师们打来纽扣通知他回去吃饭,现在好好享受晚风就好,将所谓的麻烦事情抛之脑后,尽情地休闲,这样就好。
“呼呼”
正当墨寒打算继续倚着石栏吹晚风时,远处传来一阵阵喘气的声音,来者似乎很急,估摸着有什么急事。
不过墨寒听着这个喘气声,微微皱起了眉头,缓缓歪了一下眼睛,看着远处快速跑来的黑发少年,一时间一股反感突然油然而生。
“这家伙”墨寒随口吐槽一声。
“呼呼”
远处的黑发少年自从看清了墨寒在这里站着之后,便更加迅速地朝着他这边跑了过来,最后站在墨寒眼前几米处停了下来,开始大口喘气起来。
倒也不是一路狂奔,从魔法学院跑到月牙桥也没多远,不过在受伤的情况下跑起来确实有些费力。
“干嘛。”墨寒微微歪了一下眼睛,接着看向那边的黑发少年,“还想打”
除了棱然还能是谁啊。
“啊,不是不是”棱然弯着腰,双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支撑着上半身,嘴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等,等我先先喘口气。”
“哦。”墨寒没吭声,倚着石栏继续吹海风,不去管他。
棱然继续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头上的白色绷带还没有拆。
气氛陷入了尴尬的氛围中,一人弯着腰喘着粗气,一人望着天空吹着晚风。
“呼”棱然长长呼出一口气,终于是缓过神来了,身体也缓缓直了起来,随即看向了倚着石栏的墨寒。
“有事吗”墨寒看了那家伙一眼,随后补充道,“我可不会赔你医药费。”
“谁和你说这个了,真是的。”棱然挥了挥手,似乎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态度,现在看待墨寒的态度似乎真的是自然正常多了。
“那你来干什么”墨寒扭头看向他,轻声问道。
“这个那个”一说起这个,他有些支支吾吾,似乎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要说出来,不由得把头低了下去,食指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
“干嘛。”墨寒本来也没打算给他好脸色,于是便十分不耐烦地问道。
“啊”似乎终于是下定了决心,棱然长长地怪叫了一声,随即看向墨寒,对着他缓缓鞠了一躬。
“对不起,是我太狂妄了。”
“诶”
听闻棱然脱口而出的话语,墨寒不禁微微有些吃惊。
这家伙是来找自己道歉的吗
“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墨寒将胳膊搭在石栏之上,望着那边的棱然,轻声问道。
晚风“呼呼”地吹着,将墨寒的黑咖色头发吹起,长衫也在空中飘舞,轻风带起了片片落叶,月亮的光亮也逐渐从黑压压的云朵中迸出。
“算是吧。”棱然缓缓直起了身子,回答了墨寒的问题。
“那你觉得我应不应该原谅你呢”
“这应该由你来做决定。”
“那确实,决定权在我手里。”墨寒倚着石栏,缓缓勾起嘴角,流漏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既然对方向他说出了道歉的话,那就相当于将决定权交予了他,他甚至可以借此刁难他,数落他,将他之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一点不剩地抖出来,就跟翻旧账似的。
“嗯。”
棱然没有反驳,而是静静地望着墨寒。
“你当着大家的面,数落我,说我没用,说我无能,说我胆小,在训练完之后又为了这个无聊的理由找我切磋,到最后打输的时候还控制不住自己朝着我疯狂攻击,现在仅凭一句道歉的话就觉得这些事情可以一笔勾销”
墨寒将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一点不剩地抖了出来,仿佛就是故意刁难他似的。
“对不起。”棱然一边说着,一边缓缓低下了头,弯下了身子,不再与墨寒对视,“之前是我太目中无人了,对你造成的伤害,我很抱歉。”
“为了什么”
无视了棱然道歉的话语,墨寒望着棱然,轻声问道。
“啊”棱然忽然抬起头,看向墨寒,他说什么
“你是为了什么而一直努力一直追求所谓的力量”墨寒暂时先将道歉的事情放在了一旁,接着朝着他问道。
“这”一时间,棱然哑口无言。
“回答我。”墨寒再次说道。
“为了”棱然缓缓停顿了一下,似乎后面的话有些难以启齿,他支支吾吾了大半晌,最终长长呼出一口气,冲着墨寒回答道,“为了向大家证明自己不是弱小的家伙吧,让大家认可我是个强大的人。”
“就为了这种可笑的理由”墨寒差点没笑出来。
这样的想法和当初在维苏威火山那里和他对打的科伦尔教官也略有些相似啊。
“是啊,很可笑吧。”棱然说着,不由自主地避开了墨寒的眼睛,随后走到了石栏旁边,双臂放在石栏之上,望着远处的河流,轻声地笑了笑。
“从小就开始这样了,觉得只有实力的人才可以得到大家的认可,哪怕地位低贱,凭借自己的实力的话,也可以证明自己的存在。”
“所以,一直为了得到大家的认可而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
墨寒也转了个身子,将双手放在了石栏上,望着远处的河流,轻声问道。
“可以这么说吧。”
棱然仰起头叹了口气,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诶”
墨寒长长唏嘘一口气,无奈地挠了挠头。
这些家伙,还真是麻烦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