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排坐在山坡上,蒋君临掂了掂金条,两块金条分量还不轻,钻石的纯度也不错,季珹送给了他。
季珹挠心挠肺地痒,仍是控制不住地问,“你怎么从来不问我过去的事情”
“你想说了,自然就说了。”
“我说了,你为什么也没怪我”季珹忍不住问。
“为什么要怪你”蒋君临不解,“你和同伴一起藏金条,他死了,是因为背叛你们的友谊,我只心疼你,又被人背叛一次。”
季珹从小到大,要经历过多少背叛,才会养成他偏执暗黑的性子。
他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背叛,却依然渴望着有一个人能够毫无条件地相信他,就像陆知渊,不管季珹做什么,他都支持。
他也理解了,为什么季珹会对陆知渊那么忠诚,陆知渊怕是季珹人生里,唯一一个从来不曾背叛过他的人。
“你在五角洲,后来有交到朋友吗”
季珹摇头,后来的岁月里,没有一点光,更不会有朋友,别人对他的善意,他都当成敌意,他比任何人都会伪装,前一秒可以当小白兔,后一秒就能拔刀相向。
蒋君临心中并不好受,懊悔着当年所作出的决定,可若是重来一次,他会怎么选择呢蒋君临扪心自问,他还会辜负季珹的信任吗
从小经历了一次,又一次背叛的季珹,早就没了人性,只有狼性,竟还愿意相信他,期待着他,竟愿意相信他决然离去,仍会回头找他。
他没回来,季珹该多委屈,多失望
所以,这么多年了,季珹对这一事耿耿于怀。
“季珹,下不为例”蒋君临握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紧扣。
季珹茫然,什么下不为例
哥哥在说什么
蒋君临一笑,弹了弹他的额头,“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别想了,好不好”
“真的能过去吗”季珹不安地问,“万一哪一天,你知道我我我有秘密瞒着你,你会很失望。”
“谁没有秘密我也有秘密。”蒋君临说,“你的秘密,不必都告诉我,倒是有件事问你,当年刚见到我时,怎么没杀了我”
季珹眼神一闪,笑了起来,“我为色所迷呗。”
“十五岁,毛都没长齐,知道什么是色”
“谁说的,我从小审美就好。”季珹想起初遇时的蒋君临,再看如今的他,好像都没什么变化,只是菱角变得更分明了,“原来在你眼里,我当年就是一个小屁孩”
“你本来就是一个小屁孩”
季珹,“”
蒋君临抓着他的手起身,“走,我带你去镇上走一走”
张强有心提醒一句主子,别浪了,回营地吧,明天赶紧离开,回国约会不成吗这破地方,咖啡都不好喝,有什么好看的
蒋君临和季珹听不到近卫的吐槽,其实季珹也想去镇上走一走,“我当年答应过你,等闲下来了,带你去镇上喝咖啡,结果大半年过去了,我都没能陪你一起下山,别说喝咖啡,兜风都是奢望。”
“我请你喝。”蒋君临说,两人在镇上时稍微含蓄一点,没有手牵手,尊重当地的风俗人情,并排走在一起像是一对感情很好的兄弟。
刚经过一场战火的洗礼,镇上很是萧索,没什么人走动,小镇附近有几个大村庄,平时都会到镇上赶集,这两天家家户户闭门不出,镇上开门做生意的只有几家保证民生的店。
十年过去了,小镇的变化并不大,当年就是这模样,如今仍是这模样。
蒋君临轻笑说,“我真庆幸自己生在一个和平,又勤劳的国家,就拿a市来说,一年不见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到处都搞建设。这座小镇十年过去了,仍和当初没什么变化,一点发展都没有。”
除了房子翻新,变了点样式,其他都没变化,他们的生活一成不变,世世代代都是如此。
季珹说,“钱都被犯罪集团赚走了。”
其实,河流附近的村庄,算是富村了。本来这一带资源丰富,应该很快就能发展起来,可惜都归资本家所有,当地能享受到的资源和福利就非常的少,几乎没有
蒋君临和季珹找到了咖啡馆,是镇上唯一的咖啡馆,今天没什么客人,季珹和蒋君临是开门后唯一的客人,老板在收银台前都要打瞌睡。
有了客人,老板非常兴奋,在推销咖啡时,看出他们算是游客,不是当地人,推销他们当地的咖啡豆。
张强来镇上喝过一次喝咖啡,是真的非常酸涩,口感很怪异,可能是当地风味吧。
蒋君临倒是大方,买了五袋咖啡豆,老板笑不拢嘴。
“真难喝。”季珹喝了一口,皱了皱眉,加了糖,又加了奶,“还不如速溶呢”
蒋君临轻笑,他的口味就更刁钻,也欣赏不来这口感,季珹加了奶又加了好多方糖后,感觉还可以,“你试一试”
他把调好的咖啡递给蒋君临。
蒋君临看着喝了一半的咖啡,倒也不嫌弃,就着他的杯子喝了,“难喝。”
“你真难伺候”季珹吐槽,两人相视一笑,午后的阳光灿烂,户外小花园里,姹紫嫣红,这是镇上最漂亮的地方,也是约会的好去处。
两人什么都没做,也没怎么说话,享受着阳光,偶尔喝点咖啡,更像是偷得浮生半日闲,难得忙碌中度个假,约个会。
老板见这一幕太美好,忍不住拿着相机拍了一张。
张强和尼克见到了,略一蹙眉,张强过去和老板交涉,把底片和交出来,不允许他们拍摄,老板指着墙壁上的照片解释,他没恶意,就是看到这一幕太美了,拍下来当宣传的,张强态度也很强硬,老板很有眼色,把底片交出来,不敢再拍。
蒋君临和季珹都看到了,却没在意,这些小事张强和尼克都会处理好
“在这边约会的感觉怎么样”蒋君临问,毕竟当年小狼崽心心念念,要带他来喝咖啡的。
季珹想到少年时的稚嫩心意,摇了摇头,“很一般。”
太阳太灼烈了,景致也很一般。
咖啡也很难喝,风中还有一股罂粟的味道。
季珹眨眨眼,很流氓地说,“我还是想在床上和哥哥约会。”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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