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情况下能让人在一晚的功夫经历四季还真有,暗纹就经历到了。
主子乐此不疲为那漂亮姑娘赢下所有花灯,两人并肩往前走让无数路人艳羡,那时好像是让暗纹感受到了春天,微风不燥有些暖意,还带有夏天的烈日。
怎么这送姑娘回家不成,主子再出来时神情却变成了狂风暴雨的海上正无情摧毁着一艘小船,挂上冰霜的寒眉皱起,冻得无法让人靠近。
兄弟俩辛辛苦苦一路肩扛花灯,却只得到了祁琰的二字:“扔了。”
暗影二话不说将棍子往暗纹肩上一扔,随着祁琰走得没影了,只留暗纹一人在原地当场石化。
口是心非为什么主子生气难做的总是他们这群人这万一哪天两人和好了,那姑娘再想要可怎么整留着吧。
于是,就算是见过大场面六安在见识了那样的一幕后也是头一次不知所措。谁来告诉他与他平日里向来不对付的死对头一脸笑嘻嘻给他送来一盏兔儿花灯是几个意思
“安公公啊。”暗纹也是第一次献殷勤,“你看这”
“打住”六安的眼珠子都瞪圆了,暗自思忖这人怕不是今天吃错了药要不就是多日未见又研究出了什么打败他的新招数
六安打算见招拆招,拂尘一掸脸上是拒人之外的样子:“纹护卫可是要想清楚了,在陛下眼皮子底下给咱家送礼是个什么样的后果。”
哪是暗纹索性也不装了,张嘴就来:“得亏你是个太监,要是个正常人满脑子污秽那还得了这本是陛下下令要处理的东西,我想着也许还有用就你看着帮忙想个法子。”他只好把他知晓的全部道出。
这下倒是对上了,为什么陛下离宫后一言不合就不知疲惫地在勤政殿坐了一宿批阅奏折,多次去劝未果,还被骂了一顿灰头土脸着出来,被迫看到了东方的太阳是如何升起。合着是人家有情人闹了矛盾。
六安刚想接过,却发现小太监们排成一排手里正提溜着花灯朝他跟前路过,一行礼,那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灯可是花了他的眼:打头的小福子手里是荷花灯,二得子捧着花篮灯,后面三梆子又拖着个葵花样式的。
“害,这不是他们没见过这样的新鲜玩意儿,找我要了,你说我能不给”暗纹挠挠头,刚才还一脸真诚说这是宝贝得让六安好好保存的话语直接就露馅了。
“去去去”六安把等往他怀里一扔,就想闭门送客。
“诶别,安公公给个面子。”暗纹这时是一脸正经,“尤其是这小鱼灯,可是费了陛下好大劲才得来的呢”
“什么费了好大的劲”二人交谈间,又多了第三个人的声音。
“也没什么,就是那小贩说了一顿好话陛下就着了他的道,后来把他的摊子一窝端了之后那小贩又玩不起一张苦瓜脸哭哭唧唧。”
“陛下”六安见暗纹说得开心,还是不忍心想拉他一把。
奈何这“猪队友”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对,就是陛下。”
直到他看到六安一脸生无可恋后才后知后觉地回了头,威风凛凛的暗卫连嘴的磕巴了:“陛陛下。”
试问在主子背后做着不为他知的坏事,说了他不爱听的话被人当场抓包了怎么办跑是肯定跑不了了,暗纹决定使用他在宫里学的第二大技能装王八。
“这是怎么回事”完了,暗纹最忌惮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六安还在问他辩解:“这小鱼灯许是姜姑娘的心爱之物,纹暗卫说让奴才好好保存着。”
冷不丁又提及那三个字,还是让祁琰的心一颤。他只是一把拿过,嘴里也说出什么。等六安再进去伺候时,却意外的发现那盏灯正安安稳稳被人放在御案上。
自打昨晚回来,夜里迟迟没有睡意,好不容易翻来覆去闭上眼,却又做了梦。还是那个一身白袍的男人,他像是知道姜妤的心事,说梦里时间太短无法细说,甚至是留下一句让人奇怪的话:他让她在下午三点到楚府的花园里等他。
下午三点在这个以时辰称呼时间的朝代,他说了这样一句话可着实勾起了姜妤的好奇心。左右是在自家花园,旁边再跟上杏雨也不会出什么事。所以到时间后,她去赴约。
花园里到处都是空荡荡,连个下人的影子都看不见,又何提穿白衣服的人就在姜妤正以为是她太当真此事,正欲返回,与梦里一模一样的声音出现了:
“抱歉哈是我打娱乐过头了。”笑死,他才不会承认上一局tii结束之后,一看时间连手机都扔了就匆匆赶过来。看看,新时代爱岗敬业模范标兵是他莫属了。
“针对于你的这个事情,别的不多说就简单一句:放手去爱吧。”昨日他心血来潮算上一卦,却发现这二人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俺老杨向你保证,绝对没问题。”这大事他不敢拍着胸脯保证,看看婚配姻缘这等小事是绝对没问题的。不然真都对不起他日日苦读,买书的钱都能给英雄买多少新衣服了。
“诶你怎么不说话”
这太匪夷所思了,一身和这里人别无二样的打扮,怎么说出来的话就这样接地气呢那口音还隐隐约约有些亲切,姜妤直接试探:“奇变偶不变”
“符号看象限。”
“春晚节目里大锤加小锤等于多少”
“哦你说那个砸墙的啊,我好好给你算算。”男人嘴里嘟囔一阵,悄摸掰掰手指,“大锤块儿一百二”
这下可是放心了,面对这个了“老乡”心里激动之外更多的是好奇:“你也是穿过来的”
“不是。”男人很快否决,“我是你完成任务的百科全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能没事还能给你算算卦的全局最大金手指俺老杨是也”
姜妤:这脸皮,这么就那么厚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