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琰干脆把人放在了腿上,仰起脖子:“你帮我解开。”
姜妤手心里都出了汗,心里难免紧张着,可这扣子偏偏和她作对,就是解不开。
烛火打在他侧脸上,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可眉眼却是舒展的。祁琰咬着后槽牙,心想这事果真是难熬的啊,他的光,终于又回到了他身边。
大手搭上她的手,亲自教她解开一枚枚复杂的扣子,左右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不学怎么能行
全身被他的气味儿包裹着,感受着他滚烫的气息,姜妤不禁半边身子都酥麻了起来。领口越敞越大,长指甲勾上缝制衣服的金线,割破指腹,血珠立即与他的衣服融为一体。
“手疼。”她撅起了嘴,揽住祁琰的脖子跨坐在他身上,语气是那样的娇软,“都怪你,我手伤了,解不开衣服了。”
“你帮我好不好呀”
真要命啊祁琰脊背瞬间绷直,牙齿打颤差点咬掉了舌头,呼吸愈发沉重起来,连声音都逐渐沙哑。他笨拙地,解开一颗,遇到顽固的就直接选择结束它们的一生。
“啪。”缝制的绣线直接被扯开。这幅着急而又不能如愿的表情落在姜妤眼里,她不禁低声笑出来。笑声如同银铃,一下下砸在祁琰上,较劲与羞涩的感情又透过胸腔涌出来,他当即就决定要狠狠“报复”回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到底是谁说了算,一会儿才见分晓。
淡淡清香从她身上飘散而出,祁琰趴在她肩头细嗅。女人浓妆艳抹的气味儿他素来不喜,但是一开始闻到她身上的味道就让他久久不忘。好像从那时,他的身体就选择了她。
她垂下眼眸,一抹橘光打在鼻尖上,再往下,那是他渴望已久的、娇香软甜的唇。
祁琰呼吸一怔,滚动的喉头旁那颗痣也在随着动作。放在她腰上的手依旧收紧,隔着里衣,他依旧感觉那里温软无比,就像是新鲜出锅的豆腐,那么嫩,那么滑
气氛这样暧昧,空气中都充满了腻死人糖霜味道,龙凤喜烛映照下,窗幔薄纱里,姜妤的脸正悄悄躲在他怀里,她是一只煮熟的虾米,弯着身子。
“妤儿。”他沙哑着声音,眼眸里染上一层欲色。
“嗯”她小声回应。
他俯身在她唇上一啄,他的动作这样快,甚至是不能细细回味。他想时间过得快些,因为想见到他们的一生,恩爱无比,一起白头;但又想能过得慢一些,因为又想沉浸在温柔乡里好好温存。
姜妤学着他的样子回吻,他捧起她的脸,还在隐忍。她殊不知,点点之火,足以能燎起他这片原野。
“妤儿”两个字,在他唇边旖旎而出。
“这里还疼吗”他指着她的伤口,那里尚未愈合,一圈圈的布条包裹着当真是有些煞风景。
姜妤摇摇头,又看着他。就算是再多的痛苦,放在此刻又算得了什么呢
“老公”她娇羞着主动唤他,但想到这个称呼不妥,又改了口,“夫君”
祁琰再也顶不住了。即使是猜出来了大概,他还是明知故问:“老公是什么”
“就是我们那里,对丈夫的称呼。”
得了这样的解答,祁琰心上有开出了花,就像置身于蜜罐里一样,浑身上下都是甜滋滋的。称呼丈夫太过古板;夫君是好,但这烂大街的一点新意都无;那就这样叫。
“再叫一声。”祁琰隐约感觉他的耐心都要耗尽了。
“老公”声音婉转,甜得都不像话了。如果可以的话,祁琰真想把她拆开来看,看她身上是不是长了钩子,不然又怎么能勾他心魄呢
“乖”他再一次,把她的呜咽全部堵住。
今夜,注定一夜无眠。傻鱼就这样落入了老狐狸的圈套,她还能被放过吗不能了。小鱼和老狐狸的爱情啊,说来也真是新鲜。
他的指尖缠上她的青丝,一把捞起汗涔涔人,莲藕段似的手臂刚往外边伸,又被他毫不留情地一下拖回。啧,真可怜呐,连声音都变了调,还以为求饶就能让他放过她吗那坚决不可能。
一个晚上,祁琰是一脸春风,反观姜妤,见了他就指着他鼻子大吼,严禁他再踏进她的卧房半步。
为什么这么说姜妤拖着仿佛被车碾过一般的沉重身躯,脚一落地,一个踉跄就向前栽去。
祁琰将她抱起,询问她的情况,可她却在害她的罪魁祸首胸前拍打个不停,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着他的“罪行”。好在是祁琰没有了长辈,不然让她一早这个样子过去敬茶,那简直太啊啊啊啊都怨他
姜妤把头蒙在被子里,任由怎么叫也不出来。
“出来吧,是我不好。”祁琰憋着笑,“我会自我反省,以后再不会这样了。”
可被子里的人一动不动。祁琰担心她被闷坏,去扯被子,奈何傻妤严防死守,他愣是找不到一点儿突破口。
他又清清嗓子:“我很抱歉,是我害得你不舒服。若你还是不解气的话,继续给我立家规吧。”
他真好意思说,这个梗是过不去了还是怎么最初是他不懂事她给他立规矩,后来进宫是他为了“报复”又给她制定了时间表。再说了,有谁能有胆子给皇帝老子定规矩,要是传出去又让人笑话了。
她依旧不动,只听祁琰叹了口气:“唉,这下可真是把人得罪惨了。杏雨,朕去处理政务,正皇后肯出来了记得传膳。”
“是。”她亲耳听着杏雨回复了。
为了稳妥,姜妤特意等寝殿内没了动静才将被子扒出一道缝,见没有人,她掀开被子透气。
还没等倒过来气,那厮又不知从何处窜出来一把将她搂住:“逮住了。这叫计谋,看来妤儿无事之时还是得好好学习一番。”
“总不能让脑子里空空荡荡没有准备吧,若是碰到了哪里不懂,我随着恭候。”
姜妤咬牙启齿了,这么这厮如此无赖臭不要脸啊
怎么说呢傻鱼这一辈子注定是栽了吧。老狐狸也是栽了,但他们互相栽在了对方身上,也算是不亏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