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过后,徐天南与慕容水离开了公安局。
原来今晚二人打算继续去看看他们购买的那套楼房的施工进度,徐天南却发现慕容水正把车开向了老商业街的方向。
徐天南突然警觉道:“你这是准备去哪”
慕容水笑嘻嘻地道:“老大,你自己说的话都忘了呀”
“什么话”
慕容水将车停在路边,从后座拿出了一个很大的精美礼盒,提醒道:“还记得前几天,你不是和我说要去良善哥家坐坐吗所以我琢磨去别人家哪有空着手去的,干脆就给他女儿买了个礼物,今晚顺路给他带过去。”
说完后,慕容水将礼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只比她脑袋还大的玩具河马,解释道:“老大你看,这是最新特别流行的一款小孩玩具,叫说唱河马,不论你说话还是唱歌,它都能学给你听,送给良善哥的女儿正合适”
慕容水按下了河马背后的开关,笑嘻嘻地道:“徐天南出来单挑啊”
话音刚落,玩具河马就用贱兮兮的声音重复道:“徐天南出来单挑啊”
这本是一个呆萌可爱的河马玩具,但徐天南一看见这玩意当即就想到了那个养河马的林阿吉,又想到了对方正在破坏自己好兄弟家庭的行为,他的怒火也瞬间被点燃,生气地道:“拿走不要让我看见这玩意”
玩具河马:“拿走不要让我看见这玩意”
慕容水愣了好一会,才怔怔地道:“老大,难道你不喜欢河马”
玩具河马:“老大,难道你不喜欢河马”
这贱兮兮的声音听得徐天南心里直反感,厉声道:“关掉赶紧给我关掉”
电源关闭后,车内终于也是重新安静了下来,徐天南命令道:“回宿舍”
“哈”慕容水纳闷道:“不是要去看房子吗不看啦”
“不看了直接回去”
“哦”慕容水小声咕哝着牢骚,又把车转向了学校安排的宿舍方向。
没安静一会,慕容水又实在忍不住地道:“老大你这人今天怎么了啊吃了枪药一样”
徐天南不想做解释,干脆把座椅放倒之后躺了下去。
慕容水啧啧嘴,直接把车停在了路边,随后又在驾驶室座椅上扑腾了几下,竟爬到了徐天南身边。
徐天南似乎都已感受到了对方的呼吸,但还是故意闭着眼睛问道:“你干嘛”
慕容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见对方还在闭着眼睛装死,慕容水坏笑着,从脑门上拔下一根头发,晃啊晃啊的,朝对方那两个黑洞洞的鼻孔钻了进去。
“哎呀你烦死啦”
徐天南被挠得直痒痒,猛然坐起身训斥道:“你有病啊干嘛呢”
慕容水突然伸手捏住对方的下巴,把对方脑袋搬到了自己这边,严肃地道:“说今天到底怎么了开会的时候就耷拉一张臭脸,以为我看不见吗”
玩具河马:“耷拉一张臭脸,以为我看不见吗”
“谁让你又把它打开的”
徐天南的怒火又一次被河马的声音点燃,二话不说,一把夺过玩具就冲下了车。
慕容水:“哎哎老大你去哪”
玩具河马:“哎哎老大你去哪”
慕容水说话间也立刻跟下了车,却见徐天南不顾周遭人的眼光,正把那个玩具河马一下一下地朝树上撞着。
“什么情况啊你吃错药了吧,和一个玩具较什么劲啊快走快走丢死人了都”
慕容水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上前刚想把对方拉走却见徐天南大声质问道:“谁让你买这个玩具的”
慕容水委屈得大喊道:“我不就是买了个玩具嘛你发什么疯啊”
徐天南狠狠砸了几下,这个河马也终于消停了下来,他看着慕容水毫不客气地道:“你买什么都行就是河马不行你难道不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河马”
徐天南说完,直接将玩具抛起在了空中,随后猛然一脚将其朝着前方就踢了过去。
只听“咚”的一声,天空中却划出了两道黑影,仔细看去时,才发现那只玩具和马与一只鞋子竟齐刷刷地朝墙的那一头飞去。
徐天南感觉脚上一阵凉飕飕的,仔细看去竟发现是自己的鞋子飞了出去,情绪也终于忍不住地爆发了出来,大喊道:“鞋子鞋子为什么飞了”
然而,那只刚才被打坏了的河马可能因为这一脚又重新通上了电,飞在空中时也开始突然重复道:“鞋子鞋子为什么飞了”
随着声音结束,玩具河马与那只鞋子一起,飞到了墙的那一头。
傍晚,陈良善从寡妇街内的一家廉价招待所走了出来。
就在刚才,他为破烂王交纳了一个月的房费,并且还在招待所旁边的小饭馆押了一些钱,作为对方这一个月在这里吃饭的费用。
终于将所有事情解决完毕,陈良善此时一直紧绷的情绪也终于松懈了下来,他坐在车内点上一根烟,心里也在享受着久违的平静时刻。
短短两天时间发生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却像过了两个世纪那么久远,而刘建民死时那充满了愤怒的不甘眼神,却仿佛被刻印在了心里一样,只要在静下来时就会不断地从自己脑中闪过。
但是度过了这么多危险,他的内心也开始逐渐变得强大,以至于他在不知不觉间,渐渐迷恋上了这种以暴力解决问题的方式。
人类的一切行为皆由欲望所支配,不论是美食、女人、奢靡生活亦或是万众景仰,这些都是人类最基本的欲望方式。
然而每个人达成欲望的方式各有不同,有的人拼命赚钱,用金钱来购买自己的欲望,有的人在仕途中拼搏挣扎,当寄于高位时,那些欲望唾手可得。
但不论是金钱还是官位,这对陈良善来说都太慢了,他已拼命奋斗了几十年,但是最终换来的却是那种任人收割的命运,他现在深刻地意识到自己需要改变,需要寻找到一种更快达成自己欲望的手段。
事实上他已经找到了,这个手段名为“暴力”,暴力向来是达成欲望最快捷的一种方式,喜欢的去抢夺,憎恨的去毁灭,这种最短时间内达到目的的满足感,在这一刻使他欲罢不能。
倘若是放在昨天,陈良善还是一个为了家庭劳命奔波、在外受尽屈辱的男人,但是现在,他的心却潜移默化地发生着转变。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