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玉兰家出来,时间也到了午夜时分。
忙碌了一整天的笑嫣然此时心力憔悴,一方面在庆幸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终于取得了马玉兰的信任,但另一方面,武查追索要的座大山般压在心头,令她喘不过气来。
就在她走出风华小区时,却听到路边传来一阵淅淅索索的响动,转头看去时,却发现武查追就像个鬼一样,竟守在路边等待着自己。
对方一脸嬉笑地看着自己,问道:“哟这么晚才从老板娘家里走出来,看样子你和对方的关系处得不错啊怎么样现在应该已经完全取得对方信任了吧”
笑嫣然冷着脸道:“这和你没有关系顺便告诉你吧,玉兰姐已经知道今天你是在骗她了,你将来别想再从她那里骗取任何一分钱”
听到这话,武查追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慌张,但他两眼一翻,立刻又换做了一副嬉笑的模样道:“哟想不到你这个偷玉兰姐老公的女人,竟然还会为她着想”
“你闭嘴”
笑嫣然终于忍不住了,抬手就朝对方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顷刻间武查追的脸颊泛起了一片红印。
短暂的沉默过后,武查追突然原地暴起,猛然一把上前揪住笑嫣然的头发,拖着对方就来到了一旁的桥边。
“放开我啊”
笑嫣然感觉自己的头发几乎一根一根都在断裂,而这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也使得她发出了阵阵惨叫。
纵然她的惨叫声里带着一股凄厉的哭腔,但武查追却狠毒地将对方在地上拖行了数十米后,又将笑嫣然的脑袋一把揪过桥上的护栏,几乎快把对方推了下去。
笑嫣然只觉大半个身子都被腾在了空中,她惊恐地发现就在这十几米高的桥面之下,那黑漆漆的河水就如同暗不见底的深渊,而在这一刻她是真的害怕了,再也不敢像刚才那样意气用事,几乎都是以最卑微的声音哀求着对方,祈求对方的原谅。
“给我滚开”
半夜的百乐街本身就没什么人,偶尔有一两个行人路过,当看见二人的冲突时,路人本想上前劝阻,却不料最终还是被武查追恶狠狠的气势所吓退,毕竟事不关己,这两个路人也是低下头迅速地走了开来。
“臭娘们”
武查追揪着对方头发的手越来越用力,几乎都快将笑嫣然从桥上掀了下去,“今天你在玉兰姐面前拆我台的事,老子现在都还记得你不要以为有了玉兰姐的信任,就他妈敢胡说八道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丢下去喂鱼”
笑嫣然早已被吓得浑身颤抖不止,口中也是不停地求饶道:“对不起对不起求你放过我吧”
武查追手上又是一阵用力,厉声道:“以后还敢不敢在玉兰姐面前乱说话了”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贱货”
武查追一把将对方拉了回来,甩在地上怒骂道:“就你这样的送到老子面前都不会要也只能去勾搭一下吴巨阳那种不挑食的家伙了”
说完后,武查追伸出指头,狠狠地在对方脑袋上点了一下,威胁道:“赶紧滚去凑钱若是再有下次信不信老子把你卖到国外去臭娘们”
昏暗的路灯下,只剩下了笑嫣然那哽咽的哭声,武查追看见对方的样子心里也是感到一阵舒爽,随后缓缓朝汽车走去。
很快,十几米外就传来了汽车发动的声音,而跌坐在地上的笑嫣然也是突然站起身,挥舞着双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哎哟我去姑娘你这是咋了啊”
出租车司机被眼前披头散发的女人吓了一跳,立刻担心地问道:“是不是遇到抢劫的了快上来我带你去报警”
笑嫣然的腿上与胳膊上尽是刚才被蹭破的伤口,但她却不管不顾地坐进了车内,指着不远处一辆车的尾灯道:“追追那辆车”
司机师傅急切地问道:“姑娘你这是干嘛啊有什么事我带你去派出所”
“快点快点追上他”
笑嫣然几乎是嘶吼地大喊道:“我不去什么派出所我就要追上他你快点走啊”
“好好好,我追我追,你别激动。”
司机师傅一边劝阻对方冷静,继而猛然一脚油门就追了上去。
在穿过几道街之后,司机师傅还是不放心地问道:“姑娘,那个车里做的是不是就是刚才打你的人要不这样吧咱们先看看他住哪里,然后去报警怎样啊你你干嘛呢”
司机师傅的话还没说完,而就在他转头的片刻,却看见对方竟从包里拿出了一把瑞士军刀,继而又掰出了锋利的刀头,就这样死死攥在手里。
“姑娘我我可警告你啊你这么做可是犯法的啊你可千万千万别冲动啊”
司机师傅还没劝阻两句,前方武查追的车辆便驶入了一个小区,笑嫣然此时双目通红,披头散发的模样甚是吓人。
“追进去快追进去”
“哎哟妈呀”
司机师傅终于忍不住了,猛然停下了车,便驱赶道:“要追你自己去啊你可别把我拉扯进来了,你可快点走吧”文網
距离前方小区并不远,笑嫣然索性一把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腿上与胳膊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痛,而自己的两只鞋子也早已不知被丢到了哪里,偶尔与路人擦肩而过时,对方总能露出惊恐的表情,就仿佛是在看一个浑身泥污、披头散发的怪物。
但此时的笑嫣然早已失去了理智,她满脑子里都是武查追那张令人憎恨的面孔,当她一路小跑地来到了小区大门口时,门卫岗亭里也传来了保安大爷震天响的呼噜声。
片刻后,笑嫣然紧握小刀,不声不响地走了进去,当她穿过门卫岗亭时,很快也听到了就在旁边一栋居民楼的下方,传来了锁车门的“滴滴”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