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唧吧唧”
“吧唧吧唧”
小小的一个馒头很快就被吃进了肚子里,然而十三的耳边却还是没有消停下来,这次却依稀听见了对方不停擤鼻子时发出吸溜吸溜的声音。
最终,十三还是忍不住骂道:“你他妈干嘛呢吵死人了知道不”
但是当她睁眼看去的那一刻,心中的火气却瞬间荡然无存,原来她发现林阿吉现在不知怎么,顶着一对红通通的眼圈正盯着自己,满脸都是泪水。
“哎小十六你又咋了怎么又哭了啊你”
十三一边说话一边擦拭着对方脸上的泪水,却突然被林阿吉紧紧抓住,哭泣道:“十三姐,我没事,我我就是突然想哭因为我觉得你对我太好了”
十三差点被气笑,低声道:“哎哟妈耶柚子姐还真说对了,你他妈还真是个贱骨头,别人对你好你还哭,行了行了,快把眼泪都擦擦,瞧你那恶心样子”
林阿吉很听话地擦干了眼泪,随后又把指头上的馒头渣滓嗦进了嘴里,问道:“十三姐,你为什么会对我那么好啊”
十三无奈地笑了笑,回应道:“你猜。”
林阿吉想了想,“因为你是个好人。”
“好人”
十三简直就像是看外星人那样看着林阿吉,其后又听对方道:“因为你有正义感,你不愿意和李柚子那种人同流合污,不愿意欺负我这样的新人。”
“妈的”
十三简差点被“好人”这俩字逗乐了,摇头道:“小十六,你以后永远都不要再说这种话了,不然别人真的会把你当成傻逼的。”
林阿吉不懂,纳闷地问道:“那那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许久过后,十三语重心长地低声道:“因为因为我俩都是一样的人。”
林阿吉不懂,再次问道:“什么叫一样的人啊我们哪里一样啦”
十三先是悄悄地爬到水房门边,看了看值班小红帽的位置,在确定对方听不见自己这边说话时,她便抵在了对方耳边低声道:“我说的一样,意思是我们都是为自己男人顶罪,才进到这里的女人。”
瞬间,林阿吉浑身一个激灵,紧张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支支吾吾地道:“十,十三姐你在说什么啊”
十三苦笑着摇摇头,“小十六,你在我面前就不要装了,你那点小伎俩是骗不过我眼睛的,况且在这种地方,谁能没有点秘密啊你这点事根本算不上什么”
随后,十三解释道:“其实,就在你刚来的那天上午,我恰好去管教办公室干活,当时就看见了你的资料,里面的罪状确实有一条写着谋杀,所以在你刚进来时告诉大家你犯了杀人罪时,只有我知道你没说谎。”jujiáy
林阿吉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对方,只得点点头低声道:“但是柚子姐她们都不相信”
“小十六,你在我面前就不要装了。”
十三说着,突然把对方的脖子再次搂了过来,在耳边低声道:“我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你绝不可能是那种敢动手杀人的女人,而且那一晚,我们聊到你男人的事情时,你的表情整个都变得不自然了,所以我猜你被关在这里唯一的原因,那就是替你男人在顶罪。”
“我我”
林阿吉紧张极了,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不自然,她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竟如此轻易就识破了自己心中的秘密。
“行了,不想说就别说了,看你那怂样”
十三显然对林阿吉的这些事并不是那么放在心上,此时也不打算再逼问对方,而是不屑地道:“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你为你男人顶罪这件事让我知道没啥关系,但你以后千万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懂吗”
林阿吉还想再辩解一番,但十三却显然不愿意再继续讨论下去,于是她也只好闭上了嘴。
时间越来越晚,林阿吉只感觉浑身都变得酸痛无比,于是也很自然地靠在十三的肩膀上。
不知为何,自从刚才俩人之间说出了那番话之后,林阿吉感觉自己与对方之间的关系似乎开始变得微妙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互相之间有了共同保守的秘密,才使得二人变得比以往任何时间都亲密了许多。
二人就这样相互依偎着,半晌过后,十三突然道:“朱笑靥。”
“什么谁”
林阿吉揉了揉眼睛,问话时看向了十三,却发现对方此时眼中竟闪着泪光,于是诧异地道:“十三姐你怎么哭了是有什么事吗”
十三擦了把眼泪,苦笑着道:“我也不知道为啥,突然心里就是憋得慌,想和你说说话,小十六你愿意听吗”
林阿吉忙不迭坐起身子,轻声道:“愿意,当然愿意了,十三姐你想说什么都行。”
对方仰头轻叹一口气,就仿佛在回忆着曾经不堪回首的往事。
“朱笑靥,其实是我男人的名字。”
“我记得那还是去年秋天的七夕节,那天是我俩第一次领结婚证的日子。”
林阿吉听到这话,不禁也诧异地问道:“啊十三姐,原来你都结过婚了啊”
十三点点头,像对待小孩子那般摸了摸林阿吉的脑袋,笑应道:“当然了,姐姐我可不像你这种雏鸡仔,我可是什么样的男人都经历过。”
说完后,十三又继续道:“那是我第一次、也是这辈子唯一一次结婚,所以在我领证的那一刻起,就突然感觉自己肩膀上的担子更重了一些。”
林阿吉:“是因为责任更重了吗”
十三认真地道:“对责任更重了因为婚姻这种东西在我看来,不仅是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组建家庭,更是要生下一个健康的宝宝,那是爱人之间生命的延续。所以自打那时起,我就坚定了一个信念,那便是为将来的孩子留下花不完的钱,让孩子一辈子衣食无忧。”
林阿吉:“那你也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对吗”
“当然努力了。”
十三说到这里时,眼里似乎都冒出了兴奋的光芒,直言道:“所以在领证当天,我和我老公就去抢了一家金店。”
林阿吉:“”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