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肉麻的儿女情长,常年在刀口舔血的白刃,不自觉的拂了拂身上的鸡皮疙瘩。
“少啰嗦,赶紧去避雨。”
什么五阿哥九皇子的,她可没那闲工夫再续前缘,现在只想在大雨到来之前找个庇护所。
白飒飒看到白君君执意要往回走,便不再多言,乖巧地噤声跟上。
白刃带着俩小屁孩往回走,奔走了一会儿就看到了白日匆匆路过时看到的丛林。
白刃想也没想,带着他们往里钻。
没一会儿三个小孩的身影就隐没在浓密的丛林里。
不知走了多久,白刃发现一个巨大的树洞,这里塞下三个小孩儿倒也不是问题。
趁着雨还没落下,白刃吩咐俩小孩在这里蹲着,她去捡些柴火回来。
小屁孩似乎很畏惧长姐,她一说话,立刻乖乖的蹲好,半点疑异都没有。
白刃见状满意地点头快速离开。
树洞里,从生死中捡回一条命的白灵雨呆呆地看着黑漆漆的天:“十一姐,长姐会不会不要我们了”
“”白飒飒没回答,她也不知道。
她跟长姐相差八岁,长姐才女的时候,她才牙牙学语。
家族荣光披身的长姐在她心底是神一般的存在,尽管后来家逢变故,但她永远忘不了三年前,长姐十三岁那场盛大的生辰宴。
长姐绫罗锦缎环佩玎珰如同天女般出现,皇子、士族公子的生辰贺礼游龙般源源不断送来。
从小,身边的人就告诉她,庶出等同半个下人,生死去留做不得主,唯一能做的就是依附长姐,长姐荣宠她们好,长姐蒙羞她们也会跟着遭殃。
她的姨娘是大夫人的丫头,对大夫人和长姐的主仆之情甚至高于对她的爱,白飒飒在姨娘的潜移默化下,对白君君也很忠诚。
甚至这种忠诚到了为长姐死也是天经地义的地步。
所以当长姐把她和白灵雨作为两脚羊卖给流民团时,白飒飒心里凄凉但也不敢忤逆。
而今长姐突然反悔,还拼死救出他们,直至现在白飒飒都又激动又忐忑。
不过,长姐会不会反悔把他们扔下,她也说不好
毕竟,他们年纪太小了,脱离流民团的他们,只会成为长姐的累赘。
正当两人在树洞里发着呆,思索长姐是否会回来时,突然听到“沙沙沙”的异动。
这些年的逃亡让他们早就养成了警觉的性子,听到这声音下意识僵住不动。
一抬头果真看到树洞外,一条月色中隐隐发亮的花蛇正慢慢经过。
“”姐弟俩瞬间傻眼。
若是以往,他们看到花蛇定要被吓个半死,偏偏这里是战火频繁的饥荒乱世,两个小孩看到比他们手腕还粗的花蟒,不是害怕,而是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唾沫。
如果能烤来吃
但捕蛇他们从来没做过,毕竟但凡有蛇虫鼠蚁路过的地方,流民早就一拥而上,哪里轮得到的他们。
两人正笨拙的摸索身边趁手的武器时,突然一根削尖的木矛如利箭般从暗夜里飞射而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