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雨见状也抽噎着跟上,脸上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白君君只觉得身体虚弱得很,体内那点好不容易蕴养起来的异能消耗殆尽,就像修为散尽似的浑身轻飘飘软绵绵,头还特别昏沉。
不知昏睡了多久,等她恢复知觉的时候,只感觉自己像躺在机甲车里似的,颠簸得浑身骨头都在痛。
她猛然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片晴空和绿树。
白君君条件反射地坐了起来,却发现自己在一辆手推板车上,身后推车的,竟是她的小妹白飒飒。
也就昏迷的功夫,白飒飒更狼狈了。
小丫头的头发坨成了鸡窝,脸上的泥泞又重了几分,要不是浑身完好没有腐烂的地方,这衣衫褴褛的样子都能跟丧尸媲美了。
白飒飒看到长姐醒了,脸上露出欣喜。
“长姐你终于醒了。”
走在一旁的白灵雨也高兴地从口袋里掏出水囊递给她:“长姐,你渴吗快喝些水。”
没等白君君反应过来,四周又传来其他声响。
她转头就看到前头还有四五个人,那些人有老有少,他们身上背着弓箭,腰间挎着柴刀斧头。
他们也推着板车,板车虽然被遮的严实,但不用想也知道这上头放的肯定是他们的粮食和家当。
看这架势,他们应是猎户人家。
只是,在原主的记忆中,战乱已三年有余,这种初初逃荒的农家队伍几乎绝迹。
这群人不管是队伍还是家伙什都不像逃荒三年该有的模样,所以他们是从哪个山脚旮旯出来的
白君君脑子有一瞬间的当机。
正当白君君发蒙的时候,走在前头的老猎户倏然回头,那是一个脸上有刀疤的老者,他脸上疤痕虽然狰狞,不过看到白君君醒了,倒是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这笑容把他身上的凌厉气息给冲淡了不少。
“小姑娘你可算醒了”
老者说着放慢了脚步,等待白飒飒的推车上前了,老者才伸手过来拉白君君。
白君君下意识地甩开了,眼底是一片警觉。
“长姐,邱伯伯懂些病理,这两天是他给你看病的。”白飒飒低声解围。
“你不要怕,如果真要害你们,当初见死不救就行了,完全没必要让你们加入。”
老猎户说着再次搭上她的脉门,仔细帮她诊脉。
本来白君君还担心异能会被发现,不过此时,她的异能如同芝麻粒般大,连她都难以觉察,更别说老猎户了。
果然,老猎户并没发现异常,只语重心长地说:“无甚大碍,只是这些天亏空消耗太大,养几天就回来了。”
白飒飒和白灵雨闻言眼底划过一抹愧色,自打脱离了那个队伍,长姐就再也没吃过米粮,可不就是从那时候起亏空的么。
都怪他们,拖累了长姐。
姐弟这边在自责,而白君君也挣扎着要下车了。
且不说她前世的辉煌,仅现在,一个十几岁的半成年,怎能让一八岁娃娃推着她走。
所以,白君君没办法心安理得的坐板车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