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没人唠嗑,老丘叔走得很是孤寂,白君君又何尝不是。
来回运送草木之气的她一刻也没敢偷懒。
然而一整个下午,她竟连这么一根小小的树杈里的草木之气都没消化干净。
体内那芝麻粒儿仍旧是芝麻粒儿,顶多只比之前饱满了一丁点。
习惯了异能值加满一下子回到贫瘠的成长期,白君君只觉得上火不已。
尽管她很想继续韬光养晦蕴养异能,但又不能一直躺板车上不动。
毕竟没有哪个正常人能昏睡那么久,不然老丘叔该以为她病了。
白君君不得已只能起来。
众人看到白君君起来都松了一口气,早上小姑娘的状态他们可都看在眼里,那顶多就是一口气吊着,虚弱得随时就能背过气去。
所以中午老丘叔才主张把最后一点糙粮也煮了。
俨然他的法子奏效了,小姑娘吃了东西又睡了一下午,现在整个人都透着精神,不再像之前那么羸弱一推就倒。
下午众人基本在赶路并未歇息,到碧潭的时间就比预计的要快很多。
眼下天还没暗下来,四周都能看得清楚。
老丘叔便让小山带白家姐弟到周遭找找午食说的香草。
小山正是爱玩的年纪,有了爷爷的吩咐便高兴地往外跑,白君君正有四处看看的打算便也跟上了。
白灵雨和白飒飒本想留下来帮老丘叔干活,但看到长姐优哉游哉地跟上小山,又想到长姐总会摘到些有毒食物,俩孩子互相对视一眼,默默跟上。
长姐有些五谷不分,还是盯紧些罢。
“”白君君。
相较于高高兴兴去玩的孩子,老丘叔的大人们则有很多工作要做。
不过他们分工有序忙而不乱。
丘大动手挖灶,刘氏准备吃的,丘二给水囊和水桶灌水,丘三捡柴去。
一家壮劳力须臾就把活计分配完了,无用武之地的老丘叔则在一旁盯儿子们干活儿。
偶尔还摩梭腰间的旱烟杆,不过他的烟叶不多了,这时是舍不得抽的。
待那几个小孩儿走远,老三觉得是时候开个家庭会议了,便拉住准备去灌水的二哥,才看向老丘叔:“阿爹,以后都带着他们吗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多了三个人以后就得”
“相遇就是缘分,照应着也没什么。”老丘叔打断了儿子的话。
“咱们老丘家虽不是什么大善人家,但仁义还是讲的,眼睁睁看几个小孩儿在面前饿死不救,日后会背良心债的。”
“可是,多三个人就是三份粮食呢。”丘三有些惆怅。
虽然他们都是打猎好手,但打野味也跟种庄稼一样是要靠天吃饭的。譬如这次春猎,进山月余也才猎到板车上这点东西,如今要不断赶路根本没时间设陷阱,这样一看未来的食物补给也很难。
老丘叔倒是不太荒:“咱们趁着有食物多赶一些路,等这些吃完了就原地呆几天,补好食物再出发,山野人家还怕饿死吗”
“爹说的对,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咱们这是做好事山神也会眷顾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