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白君君最不吃的就是这套,故而白君君任由他离开一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
兔子憋着一肚子气走出十米开外,没曾想身后那人竟真的没叫他回头。
他无法,只能再次气鼓鼓地回来。
兔子郁闷地把自己的水囊递过去:“你说的给一半,少一滴我都不会同意的。”
看到少年气鼓鼓地走了又气鼓鼓地回来,白君君突然从他身上感受到久违的少年的鲜活气,这样的“人气”让她忍不住笑了。
最后鬼使神差地把一整个水囊递给他。
少年有些意外:“你”
“这次破例给你一壶,下次再换就只能按半壶走了。”白君君一派从容地回答。
兔子忍不住惊讶。
这年头见多了为吃的喝的背信弃义的人,所以这丫头出尔反尔虽让人郁闷,但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谁让他有求于人呢,谈判交易本就是有求的一方更吃亏被动的,亏本也只能认了。
没曾想等他做好心理建设躺平任宰时,她却给了他一壶水。
此时兔子的心情颇为复杂。
白君君倒是豁达,不过她也没舍得把清晨接的奇木之水给他,只给了前几天接的草木之水。
这水跟奇木之水没法比,但对普通人来说也足够其强身健体了,用这里的价值来说,堪比人参水呢。
兔子并不知道白君君的水囊有好次之分,他打开水阀一阵清新的草木香扑鼻而来,虽然跟早晨闻到的不大一样,但估计是挥发了的缘故。
兔子自圆其说,脸上露出了欣喜。
他感动地看了几眼白君君,便乐颠颠地往回跑了。
殊不知这俩的交易全都落入老丘叔一家的眼里。
看到君君姑娘把金贵的水囊递给别人,他们都有些肉痛。
毕竟那可是他们都舍不得喝的神仙水啊。
然而他们的肉痛没持续多久,等白君君把那灰袋子给刘氏时,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因为这灰不溜秋的布袋子里竟然躺着十颗鸟蛋。
“这这”
若换做寻常,别说掏鸟蛋,就算掏最隐蔽的山鸡蛋回来,众人也不会诧异。
然而在这逃荒的一路,不管是天上飞的还是水里游的,只要是能吃的都被掘地三尺翻了出来,又怎么可能有漏网之鱼更别说鸟蛋了
这东西如今可比黄金白银值钱
刘氏下意识地把这一袋鸟蛋盖起来,丘家的男儿们也警觉地扫了一眼四周。
不过四周的人倒也知趣,接到丘家父子的目光便调转了视线。
看清了他们交换的东西后,老丘叔那些心疼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这些鸟蛋在关键时候不知能救多少回性命呢。
用神仙水换鸟蛋,好像也不亏。
毕竟神仙水早起碰碰运气还能接到,但鸟蛋可不是想掏就能掏得到的。
白君君没吃过鸟蛋,她很期待刘氏能煮。
小山和白灵雨也跟着吞咽口水。
然而刘氏却有些舍不得。
这可太金贵了,不到饿死的程度还是先藏着吧。
老丘叔看了一眼一脸期待的小孩:“咱给孩子们煮一个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