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除了曾跟随七人队同行的那四百荒民知道怎么回事,剩下的人全都蒙在鼓里,看着杀气腾腾叫嚣着驱逐人群的宣威军一脸茫然。
“这里交给你了。”
白君君朝那貌似认得她的九卫交代一声,快速地解开藤蔓,老丘叔一家也有样学样,九人解开藤蔓后往桥上跑得头也不回。
那年轻小将看到要抓的人就在眼前溜走,岂能同意
但眼前的荒民还傻愣愣地杵在原地不动,仿佛存心给他添堵似的。
周涛不由得甩出银枪,朝着挡他去路的人狠狠一挥,距离他最近的荒民猝不及防就身首异处。
看到这变故,荒民们总算明白发生了什么。
队伍末尾的吓得往两边跑,中间的往前头跑,前头的往桥上跑。
有几个聪明的也效仿者白君君直接拽了藤条往前荡啊荡。
总而言之,场面一下子失控了。
拦在桥头的九卫到底人少,越来越多的人要挤上桥,九卫也不由得把刀抽了出来。
“不要再上来这座桥承重不了。会坍塌的”
然而荒民哪里顾得上这话,后头宣威军都杀人了,他们再不往碧落跑,这辈子还过的去吗
机会就此一次,众人杀红了眼全都往前冲。
九卫没办法,只能挥刀拦截。
往前有九卫的刀,往后有宣威军的长矛,夹在中间的荒民前进不得后退不得,只能跟这两股势力撕扯起来。
他们没有刀枪就用血肉来挡,这个堵住了刀,那个握住了长矛,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
周涛趁着这股混乱冲上桥,那九卫的首领也顾不得荒民了,立刻将周涛拦下。
“周涛此时是九卫戍守南北桥,你若上桥就等于撕破双方约定。”
“我无意与你争夺南北桥的控制,我只是追流寇。”周涛眼里全是不耐烦。
“荒唐这里全是荒民,何来流寇”
“刚才你放走的,就是我要抓的流寇识趣的给我让开”
周涛说着要往前走,那九卫举刀拦住。
“你说上来就上来,你可将九卫放在眼里”
“你拦我,等于与流寇为伍,九卫与流寇同流合污,又何来公信力再守这座桥”
周涛说着挥舞银枪跟九卫打了起来。
双方首领都打了起来,他们的队伍也放弃对抗荒民,全都拼杀了起来。
然而九卫不过几十人,这宣威军小分队却有百余人啊,他们只需留一半跟九卫对峙,剩下的全都提着长矛往前冲。
白君君和老丘叔知道情况不妙,全都撒开蹄子往前跑。
为了不浪费时间,刘氏抱着小山,老丘叔也抄起白灵雨,丘家三兄弟自发地缀在队伍后面,给他们拉出缓冲区。
然而跑着跑着,白君君就感觉到桥身晃动得厉害。
她看了眼这老朽的木桥不由得皱眉。
江面最宽的地方达百里,而这里虽取了江面最窄的位置,但桥面也有两仞,也就是2000米。
假如这是钢筋水泥大桥她完全不怕,然而这可是不知风吹日晒了多久的木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