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曾想这宇文庆竟然也会奔赴前线,真是让她有些意外。
还以为他会躲在大帐里不出现呢。
随着宇文庆过去,身后又是一小列骑兵,而后又是一个穿着威武铠甲,戴着铁盔红缨的男人,他骑着高头骏马,眉目俊朗双眸炯炯有神,颇有点武将的风范。
在大将军后仍旧是一大片骑兵呼啸而过,而后还有好几万小跑前进的步兵,一个个跑得比飞毛腿还快。
这些人比起粮草车的后勤兵来,精气神要好的多,俨然这半年的休养大伙没少补充营养。
当然这些人的路过也扬起了一番尘土,跪着的众人都被这尘土劈头盖脸一顿糊脸。
等他们跑得不见影了,瘸子大叔才让众人起来继续往前走。
彼时白君君和李文狸在人群里都是盘腿坐的,跟跪得腿麻的人相比,他们俩就跟没事人一样。
反正混在队伍里,别人也发现不了他们是跪是坐。
俩老油条特无所谓。
直至正午日头最猛烈时,队伍才在其中一哨营休息。
一般来说一辆推车由4人负责,士兵可以轮流去解手,但绝不能让推车出现空置无人看管的情况,否则会被军法处置。
毕竟粮草或武器丢了是要问责到推车士兵头上的,谁都担待不起。
白君君车上只有一半武器,剩下几个桶装的全是小孩儿。
也幸亏她的藤蔓桶是镂空的,他们躲在里头还能正常呼吸,也不影响视野。
不过外界却看不到他们,因为外头有一层茂密的叶子可以自动调节角度,阻挡众人的视线。
李文狸不止一次夸赞植物异能的便捷,这种得天独厚的伪装术实在是太妙了,比空间还妙
不过,再妙的空间遇上找茬的人也会变得为难。
比如现在。
独眼大叔带着傻子去上厕所了,车边只留了他们俩,然而好死不死,竟有四个抽查物资的哨兵大摇大摆走了过来。
正常的队伍里除了精英,自然也会有渣渣,精英恪守本分依照规矩办事,渣渣则对上司卑躬屈膝面对下属时又会摆出高姿态,企图把从上司那受的窝火气都百倍施虐回来。
当然除此以外,他们还会中饱私囊,毕竟谁也不会嫌弃自己的钱太多。
行军一夜白君君看到了太多这样的画面。
即便这些全都是登记在册的武器或粮食,然而正所谓雁过拔毛,这些人多少都要拿走一点才甘心,哪怕只是一抓糙米,一枚小小的箭羽。
若不从中捞到一点好处,是很难放行的。
有时候他们会跟百夫长要,有时候会直接从抽查的车里拿。
但是车辆上有多少东西都登记在册的,到达目的地别人盘点时少了,主簿不会管是哪个长官拿了,只会惩罚监守不利的人。
所以想不让人拿东西,就得自己给好处,吃的用的值钱的什么都行。
白君君所在的位置是队伍后方,一般别人盘查都是在前头,而孟义的精兵似乎深谙此道,等闲之下都会打点好,不会让自己押解的东西少一分一毫。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