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白君君多想呢,正屋的门骤然打开,闻人娉婷落落大方地从里头走出来。
相较于路上的丝绸软缎,现在的她穿回王妃的常服,又变得气场十足。
闻人娉婷冷冷扫了众人一眼,淡淡勾唇:“你们若觉得日子过的太好,我不介意去王爷那儿美言几句,届时一个两个通通回屋抄女戒去。别忘了在这里,是谁当家。”
闻人娉婷的话一出,众人果真霎时闭嘴。
看来之前没少被罚抄女戒。
等院子彻底安静了,闻人娉婷这才目不斜视的带着白君君往外走。
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一众美人气得原地跺脚,一通牢骚却又敢怒不敢言。
白君君终于知道本就严肃的闻人娉婷是打哪儿练就的一身威仪了。
敢情她每天都要面对这一双双有色眼睛,这些有色眼睛全都等着揪她的错处,闻人娉婷是个完美主义,被人这么一逼,越发强迫症了,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模样。
闻人娉婷仿佛感受到白君君在打量自己,她背影挺得更直了。
“你想笑就笑,这本就是皇都皆知的事,没什么可说。”
“我为什么要笑”白君君一脸莫名:“笑二皇子老婆多皇帝不都是这个标配么”
末世的文明虽然断层了,但是这点基础的认知还是有的吧
古人一夫多妻,后世文明一夫一妻,到了末世无夫无妻全断情绝爱。
这不过是时代和环境决定的没什么可笑,顶多不顺眼罢了。
闻人娉婷沉默地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装出来的情绪,这才补充了一句:“实然,自己觉得值就好。”
她们才走到门外,就看到一身炫黑袍子的男子走了进来。
那人高挑纤瘦,英俊不凡。
看到闻人娉婷,立刻笑着过来,一把拉住了闻人娉婷的袖子。
是的,袖子。
宇文鸾飞是艺术家,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但他也恐惧女人,他只能观赏女人却不敢接触女人,否则就会抽出晕厥。
小时候,一众皇子玩耍都会下意识排斥二人,一是有怪癖的宇文鸾飞,二是身份低贱的宇文隽。
后来宇文鸾飞凭借聪明才智获得了先帝的喜欢,农奴翻身把歌唱,让其他人都不敢忽视了他。
而九皇子选择摆烂,别人不喜自己,他便越发封闭,以至于先帝不喜早早把他发配到贫瘠的北地。
当然,说这些都扯远了,此时宇文鸾飞的恐女症似乎好了许多,至少对闻人娉婷的袖子是能拉了。
说来也好笑,这么恐女的人却娶了一堆莺莺燕燕,也不知他吃不吃得消。
估计是不太能,不然他后院的火气不会那么大。
“我听到邹公公禀报就立刻赶了回来,果不其然,若我再回晚一点,你岂不是要到宫门口了刚回来在家等我就好,何必这般辛苦。”
“臣妾只是心系殿下,想快些完成殿下嘱托。”
“你办事我放心,只是别太辛苦了。”
夫妻俩在门口目无旁人的说着话。
听对话倒也不是想象中的泾渭分明。
白君君眼睛咕噜噜的转。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